她就不歡喜的瞪了他一眼:「一回來就揭我短處!」
語氣有些嘟噥,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四寶失笑,用力揉了揉她的秀髮,又看向她的身後:「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禾早點點頭,車大娘就上來見禮。
她現在算是禾早身邊的管事嬤嬤了,其實在北疆那邊,上了年紀的婦人都稱為大娘,阿澈將她派給禾早,就是想讓她以後在禾早身邊多多幫忙。禾早現在身邊除了四個大丫頭,還有季月這樣一個貼身保鏢,就差了一個像車大娘這樣的上了年歲的老人。
所以在啟程的時候,阿澈就把車大娘交給禾早了。
禾早知道兩地的規矩不一樣,直接對四寶說:「四哥,這是車嬤嬤,以後我身邊的大小事都是她管!」
四寶點點頭,含笑客氣了兩句,心思琢磨著這大概是阿澈送的人吧,季輝季月布也是如此。
這樣的人,他覺得不親近不遠離是最好。
他帶著禾早往院子裡走去,又說了這兩三個月京城內的形勢,朝廷上的事與他們無關,但是生意上那乾係可就大了。
不光是瑜伽會所生意興隆,還有剛剛開的自助餐也特別受歡迎,盈利雖然比不上瑜伽會所,但是已經成了禾家的支柱產業了。
無數達官顯貴都想分一羹,只是有虞家在前面擋著,倒是也算平安無事。
禾早聽著,臉上就露出了愉悅的笑容:「我就知道一定會成功的!」
四寶看著她,忽然說:「早兒,咱們在京城有大宅子,在郊外有莊子,還有幾百畝的良田,哪怕以後不做生意也不會餓死,我們把家裡人都接來京城吧,以後就在京城定居!」
定居這件事以前他們就討論過,但是當時禾早拒絕了,她堅持讓禾家繼續在古陽城住著。
現在四寶是老生常談。
禾早想了想,就問道:「怎麼了,突然這樣想?」
四寶笑了笑:「沒有,我是看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在京城住著,也不用再往後拖,以後我們也不用遠遠分開兩地!」
禾早就也笑了,卻搖頭:「不行,四哥,我知道你的心思,能一家團聚最好,但是,現在不是好的時機!」
阿澈那邊,眼看就不太平了,她作為阿澈喜歡的人,所有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存在,是肯定不安全的,如果這個時候禾家老小都進了京,那就與自投羅網也沒區別。
相反,除了不許讓他們進京以外,禾早還有另外的想法。
「你想讓七寶跟著金先生去遊歷?」四寶皺眉:「現在讀書對七寶來說是最關鍵的事!」
禾早就微笑:「我知道,但是,有比讀書更重要的事,咱們家現在你和爹大小都是個官,咱家已經脫離了農這個階層了,走進了士,就是七寶也考中了進士,也不會有所改變!所以,我的意思,不如趁著年輕讓他多去外面闖蕩闖蕩,見識多了,文章自然也寫得更好了,更何況在家的時候,我就時常聽見金先生說想要出去走走!」
四寶仍然遲疑著。
禾早也沒有催促他馬上就下定決心,這是個很重要的事情,顯然需要他們一家子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所以,他們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四寶問道:「你沒有看到五寶嗎,他回來沒有?」
禾早點頭又搖頭:「在北疆的時候見過一次,後來他就去執行任務了,回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他這次沒跟我們一起回來,阿澈說他大概要等上兩個月才能完成任務!」
軍事上的事,四寶不方便問,只是很可惜:「四叔四嬸前幾天還來信問五寶的事情呢,他們好長時間沒見他這個兒子了!」
禾早感慨:「是啊,不過很快了,也不用擔心!」她伸出手拍了拍四寶的肩膀。
四寶卻突然拿起她的手,看著無名指上面的戒指,笑著誇讚:「很漂亮,買的?」
這枚戒指同精品屋賣的戒指很有些異曲同工之處,雖然是用金子做的,但是卻是用極細的金絲擰成的繩股之類的樣式,上面雕刻著精緻的花草樹木,最上面鑲嵌著一顆有米珠大小一樣的紅寶石。
非常精緻,尤其是女孩子戴了,顯得一雙手很秀氣。
禾早的臉頰微紅,只是,有些糊她可以對禾春兒說,但是卻絕對不會對四寶說,因此,她只是含糊點頭:「是送的。」
就不肯再說別的了。
因為一回來就回京,時間上與大軍回京的時間就一致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因此,禾早與四寶就決定再往後推遲幾天。
等到大軍進城後,他們一行人才輕車簡行,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回去。
京城現在很熱鬧,到處都是人們談論大軍,阿澈的聲音。
禾早他們,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其實,第二天,她就收了好幾封請帖,有虞府的,有姬府的,還有幾家其他有聯繫的商家戶。
禾早以身體還虛弱為理由統統拒絕了。
因為不過一夜之間,整個京城就開始討論皇帝要給朱允澈朱將君賜婚的事情。
之前因為皇帝態度的不明確性,眾人都不知道稱呼阿澈為朱還是為顧。都是混叫著。
但是,自從年前皇帝的態度鮮明後,眾人就統稱阿澈為朱將軍了。
朱是國姓,有了這樣一個姓氏,會引起黎明百姓更多的愛戴與擁護。
禾早氣憤憤的坐在馬車裡,四寶探頭瞅了她一眼,春曉就悄悄搖搖頭,四寶暗嘆一口氣,又將頭縮了回去。
皇帝給阿澈賜婚的事情其實由來已久,阿澈現在畢竟年紀大了,其他人像他這樣大年紀,都有孩子了,他卻沒有成家立業,是孤家寡人一個。
所以,皇家著急也是應該的。
只是,阿澈與自家妹妹那點事,整個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
他們或許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卻足夠明白朱允澈喜歡禾家的二姑娘。兩個人關係匪淺,可謂是青梅竹馬的關係,還加上救命恩人的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皇帝胡亂賜婚,那麼會將禾早放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上。
禾早懊惱生氣,也是應該的。
必經一直到現在,也沒見著阿澈來解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