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藉有載:二具玄域降落第三日,有六名金丹因方行引發大戰,縱橫西漠一世的金光老祖被楚域萬羅老怪並楚王庭太上老祖楚太尚追殺十萬裡,最終被迫施展神魔解體*,自損過半修為,一介殘身逃回西漠,又因此事,引發西漠與楚域敵視,金丹大戰,一觸即發。
在此關頭,隱居於黑水湖畔的皇甫家出面調停,方才免去了一場兩域金丹大戰。
這一場大戰,震驚南瞻。
金光老祖實在凶名赫赫,乃是南瞻部州有名的凶人,卻在玄域開啟之際,吃了這樣一個大虧,著實讓人驚歎,而隨著這一件事傳來,南瞻方行之名也重回眾人眼簾,一人絕四脈之凶名讓人驚詫,之前叛離青雲宗、玷侮葉孤音之事也被好事之人翻了出來,戲稱淫賊。
亦有人考究其事,戲稱其為南瞻小輩第一老鼠屎,只因其在青雲宗修行,因而斬了青雲宗真傳,炸了青雲宗二谷,因東勝神州扶搖宮來到南瞻,與其有了交集,結果險些引發扶搖宮與靈山寺大戰,又因其到了玄域,是以四脈斷絕,總而言之……所過之處,攪亂風雲!
聲名雀起之際,災禍隨之而來,有消息傳出,黑水湖畔的皇甫家,因擔心玄域降臨的危急之際,楚域與西漠交惡,因而有意化解這番恩怨,定下了“金丹不戰”之律,約定由小輩們在玄域之內自行解決恩怨,且皇甫家家主,在調解之際,明顯表現出了自己對那個一出手便斷絕四脈傳承的小鬼不喜。認為他殺戮過重,機緣由他獲得,非南瞻之福……
玄域開啟第五日,萬羅老怪與楚太尚歸來至尊神殿,臉色皆有些不悅。
楚太尚並未細細與胡琴老人等人談。便獨自進入了至尊神殿。
而胡琴老人則望向了萬羅老怪,淡淡道:“你一見此事發生,便知道他殺戮太重,定然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所以拉了楚太尚,去追殺金光老祖。想將世人的注意力引到這一場金丹大戰中來,弱化那小鬼犯下的殺孽,卻沒想到,這件事還是被皇甫家插手了……”
萬羅老怪嘿嘿冷笑了一聲,面容惱怒。寒聲道:“那皇甫家自逐妖之戰後,便扎根在了南瞻,號稱隱皇……還真個把自己當成了南瞻暗中的神皇不成?”
鬼神谷張道一也長長歎了口氣,道:“咱們大雪山的五個人聚到一起,又與靈山寺走的近,恐怕早就引起了皇甫家的忌憚,這一次,恐怕他們是刻意打壓!”
萬羅老怪冷笑:“哪裡是恐怕。他已經擺明了要警告我等,說甚麽大局為重,不可妄動乾戈。願做居中調合,調合就調合吧,偏偏先說那方行那小鬼劣跡斑斑,此事又做下了絕四脈這等惡事,實不可恕。老夫當時與他據理力爭,說方行是方行。方小九是方小九,分明是兩個人。是那金光老怪聽錯了,他卻又說即便方小九不是方行。也要教訓,以儆效尤……”
說到這裡,眼中寒芒閃動,寒聲道:“哼,真是好大的口氣啊,真當自己是南瞻皇帝了?當時要不是楚老怪拉著,老夫還真想領教一下他們亂家的神機破滅訣……”
幕龍吟面色鄭重,沉聲道:“那小鬼自承了身份,又豈是你能分辨得了的?便是皇甫家嘴上不說,心裡也一定是不信的,唉,若是皇甫家的人執意插手,那小鬼危矣……”
萬羅老怪沉聲道:“若他自己,帶著一個傷重的丫頭,自然危矣,但他也算是大雪山一脈的弟子,與其他五子匯合之後,憑他們六人的能力,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們?”
幕龍吟與張道一聞言,皆是微微一怔,沉吟不語。
有些話不必言明,他們心裡自然也在盤算,若是方行與大雪山五子匯合了,豈不是會將他身上的麻煩帶到其他人身上,給這些尋機緣的小輩再添艱難?
萬羅老怪明白他們的意思,冷笑了一聲,道:“不論他是方行還是方小九,但總歸他是老夫的弟子,便也是大雪山一脈的弟子,你們若想不認他,除非把老夫也攆出大雪山去!”
幕龍吟與張道一登時面露難色,不敢隨便接口。
過了半晌,幕龍吟道:“此事事關重大,該由我們五人商議決定!”
萬羅老怪冷冷一笑,看著胡琴老人道:“胡琴老兒,你怎麽看?”
胡琴老人似乎想也沒想,便道:“他是大雪山一脈的弟子!”
幕龍吟與張道一登時表情詫異的向他看了過去,便是萬羅老怪也有些意外。
胡琴老人並未多作解釋,只是無奈的一笑,道:“老夫欠他一個人情!”
眾人更詫異了,你一個堂堂金丹怎麽會欠這樣一個小鬼的人情?
不過萬羅老怪可沒想這麽一多,一聽輕而易舉便得到了胡琴老人的支持,便向著幕龍吟與張道一呵呵大笑道:“你們兩個王八蛋還有什麽可說的?”
張道一皺著眉頭,道:“不是還有楚老怪麽?玄域隔絕了一切傳音手段,若要通知他們這件事,還得靠楚老怪他們王庭的龍血秘法才行,可不能繞過他去!”
萬羅老怪道:“他玄孫女都在那小鬼手裡,有什麽選擇余地嗎?”
說話間,楚太尚已經出來了,眉頭緊皺,道:“我適才以龍血秘術向楚煌傳音了,他們此時好似已經到了玄域中境,我告訴了他,現在慈兒在方行那可惡的小鬼手裡,並且受了重傷,要他無論如何,都要調頭回來,尋到慈兒帶走,免得出了什麽意外……”
幕龍吟聞言,登時不滿道:“這等大事,怎麽不與我們商量一番?”
楚太尚瞪著眼睛道:“老夫玄孫女在那個小王八蛋手裡,我有什麽選擇余地?”
幕龍吟與張道一登時無語。萬羅老怪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胡琴老人忽然道:“結果如何?”
楚太尚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輕輕歎了口氣,道:“他拒絕!”
余下幾人頓時微微一怔,沉默了下來……
……
……
“原來那個百獸宗的下人。便是那個聲名雀起的小魔頭……”
此時的玄域之中,一處仙氣飄梟之處,楚煌太子端坐於一座仙台之上,在他面前,乃是一個小小的龍鼎,裡面金光閃爍。散發著陣陣波動,這些波動,以他身具龍血的特殊體質,可以分辨得出其中蘊含的含義,在告訴他。他的妹妹進入了玄域,且已身受重傷。
一番沉默之後,楚煌太子毅然回絕:“那丫頭做事沒有規矩,便生死由命吧!”
回答了之後,楚煌太子手掌按在龍鼎之上,掌心金光閃爍,將龍鼎催毀了……
此鼎一毀,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傳音給他,亂他心志了。
他望向玄域中心處,目光堅定:“我定要搶入仙殿。榜上封名,誰也不可亂我心志!”
“適才與南疆鬼國一戰,冷子炎中了屍毒,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養得好的……”
仙台下方,一個白衣女子衣袂飄飄,踏上了仙台。聲音平淡,向楚煌說道。正是蕭雪。
楚煌太子目光一冷,寒聲道:“咱們遇到的不過是鬼國太子座下的四侍之一。他便吃了這樣大的虧,這樣的實力……讓他自己堅持好了,告訴他,越深入玄域,凶險愈多,憑他的實力,別說機緣,恐怕連命都會丟了……若有自知知明,讓他與萬羅院弟子留在這裡吧!”
蕭雪目光一凜,寒聲道:“你要拋棄他們?”
楚煌太子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指著深處,沉聲道:“你不想過去嗎?”
蕭雪微微一怔,瞳孔微微收縮。
此時身在楚域之中的方行,根本不知道這圍繞著他與楚慈所發生的種種事,對他來說,也沒把與金光老祖一脈發生的事情當回事,只是當時怒了,便殺人了,殺完人了,便走了,根本沒想到後面又延伸出了這麽多的事情,此時的他,還在被楚慈的傷勢所困擾。
楚慈的命已無憂了,甚至說,傷再重十倍,服下了血蓮子之後,也無憂了。
只不過,她體內的斷骨與受損的髒腑,卻還需要方行以神識檢測,再一點一點對接,對接修複好了之後,再有血蓮子的磅礴血氣化開,楚慈的傷勢便會飛速複原,且不留任何後患,倒有可能因為血蓮子的磅礴血氣因禍得福,已經好到了極點的根基再上一籌。
但她此時仍然未曾醒來,整個人皆被一層血霧包裹,生機無礙,卻昏沉不醒。
“嗷……”
洞府外面,又有邪魅淒厲的叫聲傳來。
“又他媽來了!”
方行惱怒,提著獨腳銅人槊憤憤出門去了。
不多時, 洞府外面響起了一陣骨骼碎裂之聲,與僵屍邪魅的淒厲慘叫。
一柱香時間不到,方行便提著沾滿汙血的銅腳獨人槊走了回來,道:“這都第四天了,死丫頭怎麽還沒醒過來?老邪,不行我就這麽帶著死丫頭往裡面走吧,你不知道啊,這周圍靈草仙果一片一片的,都他媽被之前進來的人采光了,心疼死小爺了,再這麽下去,不被外面成群結隊的僵屍煩死,也會把小爺活活心疼死……那可都是靈草仙果啊……”
方行一副欲淚的表情,坐在了洞府門口,哀聲長歎。
洞府之中,黑煙飄飄,大鵬邪王在黑煙籠罩之中,便像個普通的老頭一樣背著手溜噠,不時檢查一下楚慈的傷勢,對方行的惱怒嗤之以鼻:“想讓這丫頭死你就帶著她出去吧!”
“天啊……”
方行欲哭無淚,拿腦袋撞牆:“我造了什麽孽才綁票了這樣一個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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