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瀟灑見著劉老伯說出如此的話,他覺得很是詫異,心想莫非這劉老伯知曉這門暗器,而劉老伯說話的時候感覺到神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想到這裡,花瀟灑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劉老伯,你說什麽?”
“我說公子的傷好像是震傷的,花公子,你是不是之前大腿就有傷,今晚走夜路的時候自己給摔著了,導致還未愈合的傷口給崩開了?”瞬間劉老伯換了一種神情問道。
見著劉老伯說的是這樣的話,花瀟灑有些失望,不過其實他也自然不想讓劉老伯知道自己今天都經歷了什麽事情,只見他趕緊點頭附和道,“對,老伯說得對。”
“花公子,你坐著別動,老夫給你再敷點藥。”言罷,劉老伯便走了出去,很快他不知道從哪裡鼓搗來一大團糊糊狀的草藥,讓花瀟灑貼在傷口上。
敷完之後,劉老伯看著花瀟灑說道,“晚上榻眠的時候不要亂動,讓這草藥一直敷在上面,不出兩日傷口自然就會愈合。”
花瀟灑剛想說點什麽,不料屋子裡一片漆黑,心覺有些詭異的他趕緊全身緊張起來,連手中的拳頭都不由得握得緊緊的,今日之事對他的心裡衝擊力度還是蠻大的。
“咳咳……油燈沒油了。”黑暗中劉老伯不好意思地說道。
聽著原來竟是油燈沒油了,花瀟灑這才松了口氣,媽的,老子還以為有刺客。
“劉老伯,家中的桐樹油在哪裡,晚輩去添點。”
劉老伯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算了,時辰不早了,公子早點休息。”
從劉老伯的話語中花瀟灑聽出來了,劉老伯家中已無更多的桐樹油,看來這劉老伯的日子過得那真叫一個緊巴巴的。
劉老伯貧窮地過著日子,花瀟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由於今日實在太他娘的刺激,不僅柳吟月給他的那幾兩碎銀子未帶走,就連自己身上的那些許的銅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晚上躺在鋪上,寒風透過那並不嚴實的牆壁呼呼地吹進來,花瀟灑完全沒有意識到嚴冬即將來臨,他沒有覺得一絲寒冷反而心中是激蕩不已。已經完全恢復記憶的他在腦中將今日之事好生梳理了一遍,腦海中大致呈現了以下幾種想法與思考。
那倆妞經今天這麽一見斷然不是什麽拉拉,而是跟劉讓有深仇大恨,否則的話不會冒險去刺殺劉讓,當然至於自己在靜怡閣被刺殺,那剛好只是個巧合罷了,這點花瀟灑分析的很到位,不過眼下還是得多加小心,畢竟洞穴一事之後,那兩妞對自己肯定是更加憎恨。
關於劉瑾,花瀟灑的記憶並不多,不過劉瑾這人沒有善終這點他倒是記得很清楚,畢竟電視裡都是那樣演的,至於為何沒有善終,是誰敢將權傾朝野的劉瑾法辦,估計日後將見分曉。
至於劉讓,在花瀟灑看來,他只不過是劉瑾的一個爪牙罷了,仗著劉瑾的得道,將日常小流mang的野性發揮一下而已,或許不多時劉瑾自己便會收拾自己親侄子,畢竟生理不正常的劉瑾**很正常。
很快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自己穿越前的畫面,陽明山?好熟悉,花瀟灑濃眉一緊,忍不住摸了兩下,心裡也不由得思索起來。
花瀟灑記了起來,陽明山不就是為了紀念明朝偉大的思想家王守仁所改名的嗎?在台灣陽明山風景區,一口台灣腔的大陸導遊還特意好生介紹了一下王守仁,聽完導遊的介紹後,花瀟灑不禁對那個時代產生了濃厚興趣,特別是那個玩性頗大的正德皇帝朱厚照,他甚是很感興趣,當皇帝當成那樣,實屬千古奇葩。
王守仁是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學家、哲學家和軍事家,陸王心學之集大成者,精通儒家、道家、佛家。是在歷史上與孔孟、朱熹平起平坐的牛逼人物。
原來是穿越到了王守仁生活的那個年代,眼下是正德年間(不過由於上任皇帝才駕崩幾個月,因此第二年才能算正德元年)這麽一算的話,王守仁年齡大致在三十五歲上下,從所聞導遊所講關於其生平中,花瀟灑斷定這個時代的王守仁還沒有迸發出巨大的智慧火花,他還在苦苦的探索與鑽研之中。
猛地花瀟灑一拍腦袋,導遊講得清清楚楚,正德元年冬,王守仁被劉瑾廷杖之後,被貶至貴州龍場做驛棧驛丞,在其去貴州途中,劉瑾派去的殺手對王守仁進行了追殺……
又是這個死太監,真是陰魂不散,一提到劉瑾,花瀟灑開始變得咬牙切齒起來,特別是對劉讓的那種痛恨,讓他不知不覺中將其也轉移到了劉瑾身上……
約莫晌午時分,楊敏林終於看見了吳秋春,吳秋春回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是另外一種裝扮了,活脫脫一個白臉俊男子模樣。
那玉佩在典當鋪當了三兩銀子,對於兩人來說也夠吃住一陣子了。
楊敏林迫不及待地拉著吳秋春的手問道:“怎麽樣,城裡現在戒嚴厲害嗎?”
吳秋春搖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道:“小姐,春兒想不通,今日城內竟與往日沒什麽區別,就連緝拿咱倆的布告都被人撕去了一大半,根本看不見那畫像上的人。”
聽吳秋春這麽一說,楊敏林也陷入了思索,她也不明白為何這樣子,難道這是蘇州知府的一個圈套?
“春兒,既然如此,咱們不妨易容一番,然後在城外找一個地方先住下,再靜觀其變。”看著完全認不出原本模樣的吳秋春,楊敏林提議道。
楊敏林的腳傷還未痊愈,自然不能遠行,吳秋春也正有此意,見著自家小姐如此一說,聽完後她便點頭同意了。
其實楊敏林判斷錯了,劉讓的傷勢經過大夫的緊急處理之後,便十萬火急地奔向了南京,據悉,能夠解劉讓體內之毒的只有明朝當時的兩個京城,既北京與南京才有。
而蘇州知府雖說軟弱無能,但是也絕非與劉讓等人同流合汙之人,眼見著劉讓被送往了南京,離開了他的管轄地,他對緝拿凶手一案也不再置問,仿佛這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姑父大人,你不怕這樣得罪了劉瑾而丟掉烏紗帽?”在蘇州知府尹慶陽家中,趙東陽一臉嚴肅地問道。
尹慶陽沉思一番,然後一臉平靜地說道,“賢侄,這等事是劉讓自己惹出來的,他肯定是欺行奪市,蠻不講理導致有人欲拿他首級。況且他在蘇州府短短兩個月,弄得我府上下雞飛狗跳,時不時拿劉公公來壓老夫,結果左右同僚都不拿正眼看老夫,民意也說老夫軟弱無能,其實不然,老夫就是想看看那劉讓能弄出什麽大動作來,一旦他有把柄在老夫手中,老夫定將他拿下。雖說劉瑾目前很是得勢,但是朝中諸如劉健、李東陽等內閣顧命大臣卻是個個剛正不阿,老夫也堅信,邪不壓正……”
趙東陽邊聽邊點頭,待到尹慶陽說完之後,他說道:“姑父大人,所言極是。那些流言蜚語我聽了之後也是氣憤不已,姑父的為人,東陽很清楚,但是卻又不便解釋什麽,姑父大人受委屈了。”
尹慶陽呷了一口茶,點點頭緩緩吐出四個字:“清者自清。”
趙東陽點頭讚道,剛想說點什麽,不料尹慶陽卻又發話了,這一次他轉移了話題,“賢侄,你與南門慕府之長女慕蓉婷之事如何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