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王守仁的聲音很大,除開這王夫人是聾子或者傻子外,她絕對是聽見了王守仁說八大胡同的事情。
不過她卻並未責怪什麽,反而是輕輕地一笑:“夫君,你這才回來,就去八大胡同,似有不妥。”
王守仁已經毫無先前那種聖人與強者的氣勢,更多的反而給人一種敗家子的樣子,只見他哈哈一笑,大大咧咧道:“夫人,我好不容易被削職為民,快活一下,有什麽不妥,再說了,這兩位兄弟也想去,我就帶他們去唄。”說完後,王守仁衝著花瀟灑與蒙中又是擠眼又是弄眉的。
花瀟灑微微一笑:“徐州人氏花瀟灑見此見過嫂夫人,經常聽王大人提及嫂夫人端正秀麗,勤勞持家,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能娶到嫂夫人這樣的女子,真是王大人的福氣,咳咳,鬥膽問一句,嫂夫人還有沒有家妹?”
王夫人哪裡被生人這般開過玩笑,聽著聽著,她忍不住撲哧一笑,接著臉上泛著陣陣紅暈,就是不言不語。
王守仁忽地板起面孔道:“花公子,你都有家事了,還惦記這作甚?”
花瀟灑一愣,不由道:“誰?”
王守仁義正言辭,“楊姑娘。”
花瀟灑一聽,不由得覺得冷汗是涔涔直冒,敢情這些家夥都將楊姑娘認作是自己的夫人了,慚愧啊,慚愧,自己都還未有一親她的芳澤。
王夫人見著幾個大男人有些把拿不住口舌,不由得嗤嗤一笑道:“你們先聊著,我去給諸位做點甜品。”接著,王夫人正準備要走。
不料王守仁卻是將她給喚住了,“夫人,且慢,我與你一起。”
王夫人一驚,“那他們呢?”
王守仁嘿嘿一笑:“我都不拿他們當外人,不用管他們,晚上我就去了啊,你不要給我爹說,你放心吧,我隻喝酒,不摘花,他們啊,他們我就不管了啊,哎喲,輕點……”
看著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蒙中裂開了大嘴,嘿嘿道:“大哥,他們兩個好友意思。”
花瀟灑微微一笑,“那是,王大人的情趣可不是一般的高。”
“對了,你跟嫂夫人像她們這樣過嗎?”蒙中癡癡問道。
花瀟灑一想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歎了口氣,“我與她啊,基本上都是以拳腳交流。”
蒙中一聽,不由得驚道:‘不會吧。“
花瀟灑搖了搖頭,“怎麽不會。“
蒙中撓了撓頭,二愣子般說道:“那俺以後還是不要找媳婦好。“
花瀟灑一聽,差點沒崩潰,這蒙中這傻大個到底是什麽邏輯?
……
晚上夜幕剛降,在家裡簡單用過飯菜之後,王守仁便是帶著花瀟灑他們直奔八大胡同,京城的繁華較之蘇州略勝一籌,無數的花燈、彩燈、街燈將整個京城裝扮的是如同白晝一般,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格局的城市規劃是他前世北京的基礎。
走在寬闊的石板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賣吃的,賣小玩意的,賣藝的,較之蘇州的夜生活,也更加豐富,這一路上下來,三人倒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拐過幾條胡同之後,突然只見前方燈火璀璨,川流不息,王守仁看著那處“秘境“笑道,“那就是八大胡同了。”
花瀟灑嘿嘿一笑,“我都聞見胭脂的味道了,不過有些刺鼻。”
蒙中嘿嘿一樂,“我倒覺得有些舒服,比俺的汗臭味可是好多了。”
王守仁哈哈一笑,“走,今晚我請客,別客氣。”
花瀟灑哼了一聲,“王大人,我可是被你拉上你的賊船的,不管怎麽樣,我在京城的吃喝拉撒都要你買單。”
王守仁一愣,“買單?”
見著說漏了嘴,花瀟灑趕緊嘿嘿一笑:“就是付錢的意思,我們老家的習俗。”
這麽一解釋,王守仁也並未繼續咬文嚼字,他點點頭道:“那肯定是我不買單,只是我的心裡不爽啊,為何在蘇州去你那酒樓竟然要趙公子請客?”
花瀟灑嘿嘿一笑:“那是趙公子自願的,那天你可聽見了,你沒有強迫他請客吧。”
見著這家夥甚是搞怪,王守仁也是苦笑不得,他歎了口氣,道:“我這人一向自負,沒想到還是說不過你,唉。”說罷,王守仁搖搖頭,歎了口氣。
……
在花瀟灑看來,八大胡同較之蘇州也是略勝一籌,畢竟這是大明帝國的京城,雲集了四方來人,特有的北京強調拉客,也是這裡的特色。
王守仁神秘兮兮地告訴花瀟灑,“花公子,這裡還有異族的女子哦。”
花瀟灑一聽,趕緊搖搖頭,不過很快他便看著蒙中道:“這二愣子估計好這一口。”
果然,三人進了一家青樓,花瀟灑挑了個典型的江南女子,而蒙中果斷挑了個大臉盤子女的,摟摟抱抱了幾下,這家夥嘻嘻哈哈爽的不行。
王守仁沒有叫姑娘作陪,只是一個人靜靜的聽著曲子。
而花瀟灑雖說也叫了個姑娘,但是他今天卻是表現的分外紳士,除了偶爾喝喝酒之外,也就是與王守仁一起聽聽曲子。
見著兩個大哥都如此安靜,蒙中摸到那大臉盤子姑娘胸部的手不由得放了下來。
三人並未在八大胡同停留多久,個把時辰後,便是歸去。
回到房中之後,簡單洗漱一番,花瀟灑便覺得眼皮直打架,這些日子,他實在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而蒙中早已是呼嚕聲四起了。
這一夜,寧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