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過激動的原因,花瀟灑走路的速度很快,這與他的身高體長不無關系,突然在一座石橋下,冷不防旁邊閃出一個家夥來,猝不及防的兩人撞在了一起,那家夥身形單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被人高馬大的花瀟灑給撞得不輕。
只見那家夥齜牙咧嘴,揉著肩膀發泄道,“王八蛋,走路沒長眼睛啊。”
花瀟灑一愣,沒想到這廝出口成髒,他憤憤地朝這家夥看了一眼,靠,有些眼熟。
那家夥也認出花瀟灑來了,見著是書院的風雲人物,那家夥趕緊將一臉的憤怒化為了恭敬的笑意,“啊,真是失禮,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花公子,嘿嘿……。”
花瀟灑點點頭,也認出了來人,原來是城東木材鋪的獨子劉永昌,這劉永昌也算是個紈絝公子,仗著家裡有些錢財,平日裡也是書院“混幫”的骨乾成員。
“你怎麽在這裡?”出於客氣,花瀟灑不由得問道。
劉永昌嘿嘿一笑,指著不遠處碼頭那條畫舫道:“花公子,不光有我在,還有咱們書院好幾個公子哥呢?”
對於學生,花瀟灑總是很輕松,他想都沒有想直接戲謔道,“在那裡看美女?”
劉永昌搖搖頭,“都是大老爺們兒,咱們就在船上飲酒作樂而已。”
“船上有什麽好吃、好喝的,還不如到酒樓去呢?”花瀟灑的意思很明顯,他開始引導起來這幫人的消費觀來。
劉永昌搖搖頭,一臉的不屑道,“我們才不稀罕去那些酒樓呢?”
靠,這就奇怪了,這幫孫子還不去酒樓,怪不得老子的生意那麽差。
“為何?”
“唉……”劉永昌一副欲說卻又不願意說出來的樣子。
“毛病……”花瀟灑激了他一下。
“城裡有兩家好的酒樓公子哥跟咱們不是一夥兒,去了豈不是便宜那幫孫子了。”
“城裡好的酒樓好幾處啊。”
“有幾處不是經常去嗎,去多了也沒有意思。”
劉永昌說完之後,花瀟灑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幫孫子需要的是新鮮玩意兒,老子現在準備賣弄的噱頭不就是新鮮玩意兒嗎。
花瀟灑讚同般地點點頭,“也是,也是。”
“唉,花公子,書院那幾個家夥也都在畫舫之上,不妨一起上船小飲一番?”
“這,不太好吧。”雖說嘴巴裡有些勉強,但是心裡卻是求之不得,在他看來,這些家夥正是他所要尋找的那些“雞”。
“花公子,好不容易逮著你一次,給個薄面吧。”平日裡蔡書成總是貼上來,讓他們這些家夥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接觸到花瀟灑的,因此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自然不願意放過的。
“這……”
“走,走,走……”
“好……”一臉的相當不情願。
劉永昌在前面帶路,花瀟灑緊隨其後,走進泊在岸邊的畫舫一看,喲呵,隻道是五六個衣冠楚楚,卻又是人面獸心的公子哥在裡面喝酒劃拳呢。
劉永昌頓了頓,清了清嗓子道:“諸位,你們看誰來了?”
眾人尋聲一看,隻道是花公子來了,一見是花瀟灑,眾人的臉上不禁都笑了出來。
“花公子,來,快請坐。”
“花公子,坐這裡……”
……
眼下的他毫無疑問就是這小小畫舫中的“浪波萬”,被眾人捧著當主角,心裡也甚是有一種滿足感。
剛品了一口酒,一個家夥就說話了,“花公子,你現在還去靜怡閣找柳吟月嗎?”
靠,這你妹的才喝一口酒,就這麽問我,你妹啊。
用余光瞟了一圈,只見眾人是雙眼放光,個個一臉的期待他能講柳吟月的事情。
編吧,硬著頭皮編吧。
什麽柳吟月喜好詩詞書畫(這點不假),柳吟月願意嫁與平常人家,柳吟月姑娘與他見面的時候總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色狼們都很關心他對柳吟月究竟做過什麽沒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盡挑柳吟月美好的一面以及這幫孫子愛聽的話去說,說完之後眾人紛紛流露出一臉的滿足感。
花瀟灑還透露了柳吟月一個極為重要的秘密。
他甚至是將這些家夥著急在周圍說出來這個秘密的。
“實話告訴你們,柳吟月與我是一個地方的,我倆關系特別好。”
“那你能不能給我們引薦一下?”
“對,對,我們也想進入她閨房一番。”
“這……”
“花公子,你肯定有法子。”
……
猶豫了好久,花瀟灑盡然理智戰勝了情感,他委婉地拒絕了這幫孫子,在他看來,柳吟月真的該與自己漸行漸遠了。
“其實你們也別惦記著柳姑娘,柳姑娘年紀比你們大,你們的父母也是不會同意的,再說了,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將來你們中間定會有人中進士,為朝廷所用,到那個時候,真的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
這話說的也還算有道理,像劉永昌這樣的商賈之家來說,雖說有錢,但是卻沒有權,碰上些貪財的當官的,不得吸死他們的血才怪,因此這些商賈之家也極其盼望著自己的子孫能夠出人頭地,為朝廷所用。
“不過,我也會從柳姑娘那裡給每個人要一份禮物的,權當她對諸位厚愛的感謝吧。”
眾人點了點頭,心裡覺得花公子這人確實不錯,講義氣。
見著時機也差不多了,花瀟灑瞎扯了一會兒之後便扯到了他那個酒樓,不過用他的話來說,那酒樓不是他的,而是風流仙的,他與風流仙就那麽幾面之緣,兩人是相談甚歡,鼻子眼淚稀裡嘩啦一大片,就差磕頭結拜了。
劉永昌一臉疑惑道:“那你們為什麽不結拜?”
花瀟灑歎了口氣,“那老仙人都五十來歲的人了,你說我們怎麽結拜?結拜後我管他叫哥還是叫叔?”
劉永昌一愣,隨即點點頭,“這倒也是。”
“不瞞各位,我在風流仙那裡入了點股。”
眾人一愣,紛紛問道:“何為入股?”
花瀟灑狗屁一通地解釋了一遍,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入股的意思。
“我們能入股嗎?”
花瀟灑點點頭,“自然能入,你們不是說城裡的酒樓都沒有新意了嗎,實話告訴你,那風流仙可不是一般人,老祖宗跟著咱們的太祖打天下的,後來封爵加官,雖然他老娘不是正房,但是在京城中也算是很有本事,混的是風生水起,就連皇上都要賣他幾分薄面,跟著他混,定包你們前途無量。”
“可是我們沒有那麽多銀子啊。”眾人這才道出了緣由。
這個問題不難辦,花瀟灑假意有意無意地看了劉永昌一眼,這孫子腦袋也較為活絡,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道:“不是要裝修嗎,這樣,我家給你們的那些優質木材不賺錢,成本價,還送你們全套的桌椅。”
“我家是做石刻生意的,免費提供各種各樣的石刻。”
“我家是做燈籠的,那酒樓的燈全包了。”
……
眾人紛紛表態,花瀟灑心裡這麽一核算,靠,除了請點工人的錢,幾乎不用花費任何成本啊。
“到時候直接給你們一個舉人落的資格。”
眾人一聽,頓時好奇不已,“什麽叫舉人落?”
本著耐心的傳道授業解惑的原則,花瀟灑將風流仙的想法給他們說了一通,說完之後,眾人頓時不由得表示太他媽的佩服風流仙的智商了,這京城來的貴人就是腦袋瓜轉的快。
一拍而定,大家似乎都很高興。
也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家夥問了一句,“萬一那風流仙是騙人的怎麽辦?”
說完之後,眾人便又將目光對準了他,他們有錢不假,可是誰也不願意當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