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斬大叫一聲,“不要——”然後飛身上去,用身體擋在梓箐面前,同時將那團正在爆炸中的巨斧整個的收入自己的腦域中。
頃刻間,連斬呆滯地站在場上,那股粉色煙霧也完全鑽入他的身體,然後直愣愣地倒下。
事情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虛谷身形一掠就到了台上,飛快在連斬身上點了幾處重要穴位,然後親自抱起,朝遠處飛盾走了。
剩下的事由千虛長老主持。
好一會,人們回過神。剛才那一幕……連斬的臨摹大斧竟然會突然爆炸?其實對於演武者,第一次臨摹的物品一般那都會成為他的本命臨摹,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不會選擇自爆的。
可是即便是自爆了,那個連斬為什麽要主動將正在爆炸中的巨斧收回去呢?
就相當於讓巨斧在腦域中爆炸了!天呐,他竟然會這麽瘋狂,若是腦域被炸壞了,這一輩子都對演武無緣了。
虛谷現在是焦急萬分,一邊用自己的秘寶護住連斬心脈,一邊給婉君傳音……傳音鴿剛剛飛出去,婉君已經到了近前,翻手間拿出兩顆碧綠色的藥丸給連斬喂下,然後輔助其消化吸收。
婉君問道:“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她覺得即便是本命臨摹自爆,他也用不著再次收入腦域啊,那純粹就是自殺的行為嘛。
虛谷看連斬生命體征平穩下來,擦擦額頭上汗水,“那巨斧裡面有毒……”
嘶——
怎麽會這樣?這可是意識臨摹,怎麽會有毒?
他們立馬想到一個問題——魔物。
也只有魔界的毒物才有這麽霸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演武者的腦域。附著在意識臨摹上面。
婉君想到什麽:所以,連斬是在巨斧爆炸的時候才感應到上面有毒,他是怕傷到青瑤才強行將其收入腦域的……
千虛判梓箐勝,三天后進行最後決賽。
下午還有一場雪靈和秦軒的對戰。
毫無懸念,雪靈勝出。
不過比試場上貌似出了點小狀況。
本來按照事先的約定,連斬假意抵擋,然後裝作不敵敗下陣來。可是他卻突然像發瘋了一樣。招出巨大的飛劍來。氣勢凌厲大有直接將雪靈砍死當場的勢頭。
雪靈當時也嚇傻了,不是說好的“點到即止”嗎?看來這些男人的話果真不能信呢。還好她也不是真的“天真無邪的傻冒”,她也有底牌滴。所以也使出絕招,竟然操控兩件意識臨摹朝秦軒攻去。
秦軒現在完全無法掌控自己飛劍,見雪靈攻來,還是這麽凌厲的殺招。頓時急得大叫:“雪靈師妹,不要啊——”
雪靈面上一幅驚恐而不知所措的樣子。實際上內心卻殺意濃濃,p的不要,你竟然對我下下手,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她可不是那些瓜兮兮的女子。即便他對她們不屑鄙夷嫌惡,都還要纏著不放。她有的是追求者,去死吧!
秦軒見攻勢不減。連忙避讓,並拿出族長給他的保命法寶抵擋。可是法寶隻抵擋了一件意識臨摹的攻擊。另一個已經攻至,直接在他腿上爆炸……
嘭的一聲,秦軒整個人被炸飛了出去。
雪靈已經避開巨劍的攻擊,她深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剛才自己露出的殺招肯定讓對方起疑心了,而且看其下半身都血肉模糊的,肯定傷勢不輕,若是就這麽放他離開以後說不定會造謠會壞了自己的事。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柄飛劍直直地朝他心口刺去……
秦軒是又痛苦又驚恐,他不明白自己已經現在這樣了,可愛的雪靈師妹為什麽還要攻擊自己?哦,是了,是不是自己沒有喊“認輸”所以才攻擊?
“我認輸,我認輸——”
可,可是攻擊勢頭絲毫不見。
秦軒連忙避讓,可是仍舊被飛劍刺中胳膊……然後嘭的一聲,爆炸了。
一時間秦軒的一條腿和一隻手臂被炸的粉碎!
千虛凌空飛起,將空中的又一柄臨摹飛劍抓住,看向雪靈的目光有些冰冷,“對方已經認輸了,莫非你一定要將對方殺死不成?!”
雪靈頓時整個人都慌了,身體都在顫抖,連連辯解,“不,不,我我沒有,我怎麽會舍得殺他呢,他是秦大哥呀。我我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控制不了意識臨摹了……對,就是控制不了了……”
雪靈哭著朝秦軒跑過去,不顧對方滿身血汙抱在自己懷裡,“秦大哥,你這是怎麽了……秦大哥,你快醒醒啊,不要嚇我……”
就在她準備將一顆藥丸喂進對方嘴裡的時候,她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拉開了。她心中無比怨恨,究竟是誰要壞了自己好事的?!
回頭一看,竟然是顏清。她立馬嬌弱的如同一片樹葉一樣朝對方身體倒去。
顏清伸手把脈,眉頭緊皺,“不好,邪氣入體……”然後抱著飛走了。
沒想到這一天的兩場戰鬥都怪事頻發。看眾位長老,神情凝重,大家心裡都感覺到一種大事將至的壓抑。
眾人各自散去。
秦軒被送回他的住所,已經用了藥,傷勢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 不過手臂和腿因為被炸的粉碎,已經無法續接,以後他只能……殘廢。
不過還有一件更加讓人唏噓的事情,那就是秦軒的腦域……不存在了。
也就是說他已經不是演武者了,而且以後也不能修煉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打擊對他實在是太大了。
他想到雪靈師妹那麽殺意凌然的對自己。明明自己已經喊了認輸了,對方卻仍舊朝他攻擊,若不是千虛長老攔下,恐怕……
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恐怕自己的腦域也是因為對方弄沒的。
想到這裡,秦軒感覺到好心痛好絕望。
而那些來看望他的師兄弟在見面第一句竟然是詰問他,為什麽要招出那麽強大的飛劍對付雪靈師妹,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活該……
秦軒感覺整個天地都晦暗了。二十歲的天空,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