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的做法讓她們很是不爽,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己再得寵愛,那也是個婢女,是下人就必須聽主人的安排,這是規矩。
雖然盧芸並不是她們的主子,但是現在對方成了郎大少的正妻,那也就成了她們的主子。她讓她們照顧郎大少,她們也就只有認了。
狼少平酒氣熏天,不時嘔吐出一大灘汙穢物,衣衫汙濁凌亂,發髻松散,幾縷頭髮更是和自己嘔吐出來的汙穢物黏在臉頰上,那樣的頹敗與齷齪,哪裡還有平時風流倜儻的公子哥的形象呀。
最鬱悶的是這兩個丫頭平時的任務也就是幫郎羽平寬衣解帶,順便在對方需要的時候提供一些chuang上服務,婉轉承歡她們會,可是這些粗活,她們還真的不習慣呢。
郎羽平一會弄髒了衣裳一會弄髒了被褥,還有那令人作嘔的酸腐酒氣。
兩個丫頭一邊捏著鼻子,側著身子,尖起手指用已經髒汙的帕子在郎羽平臉上亂抹一通。她們故意將盆子重重放地上,或者故意把帕子摔在水裡,弄出聲響來。眼睛時而怨毒地看婚床方向。
梓箐斜眼看見秦瑤站在自己身旁,視線卻落在那三人身上,眉頭皺了皺。其實對於她而言,也從沒有見過郎羽平如此不堪的一面吧。因為在對方還沒有發展成這種肮髒樣子的時候,她就已經上前將對方服侍的妥妥的了。
這一刻,郎羽平在她心中完美的郎君的形象被徹底顛覆。
不過……這樣的男人,她喜歡嗎?還有,她至始至終都沒看到郎羽平對她有半點意思呢,而且那兩個臭丫頭貌似對她也很不滿的樣子。她到時很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麽應對呢。
秦瑤幸災樂禍地朝梓箐癟癟嘴。那意思就像是在說“賤人,讓你也嘗嘗被冷落的滋味。”
梓箐卻對秦瑤說道:“我的丫鬟呢,還不快過來給我梳妝!”
秦瑤愣了愣,這該死的女人。拿著自己的賣身契就耀武揚威的,看你能得瑟到什麽時候!
不過這新婚夜不是應該新郎官給新娘子掀蓋頭的嗎?看那郎羽平爛醉如泥,恐怕明天都不一定能醒得來呢。若是尋常,新娘子就只有像這樣穿著沉重的嫁服。蒙著蓋頭熬一晚上了。她正好看她的笑話呢。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想不讓新郎官掀蓋頭…
這是習俗。若是不讓新郎官掀的蓋頭,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幸福。所以一般女子為了那所謂是一輩子的幸福,就是苦熬。也要熬過去。
秦瑤無比幸災樂禍地癟癟嘴,說道:“你確定要我給你掀蓋頭,新娘子的蓋頭不是由夫君掀開的,而是讓一個丫頭掀蓋頭。若是傳到……”
話音未落,梓箐一把扯下紅綢布。不耐煩地道:“虧你還想報仇呢,這麽婆婆媽媽的。掀個蓋頭就會死嗎?”
“莫非你現在還在以為是男人給你掀的蓋頭你就真的能幸福一輩子?呵呵,瞧瞧,曾經的海誓山盟。貌似你成了我的丫鬟,他連看都沒看你一眼呢,恐怕已經把你忘了吧。哈哈”
秦瑤沒想到梓箐動作這麽快,而且話說的像連珠炮一樣。她本來是想取笑對方的。沒曾想卻被對方刺中軟肋了。
梓箐將紅蓋頭隨手扔到一邊,然後開始脫喜服,卸妝洗漱,就好像……好像這不是成親洞房一樣。咕噥著,“真是的,一個奴婢竟然還跟自己主子拿喬了……”
秦瑤心中憋悶的很,自己堂堂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竟然淪落到給一個小戶人家的醜女當丫頭。本是想看對方的笑話,沒想到反被對方狠狠奚落了一番,乾脆賭氣地自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拿起一個糕點開始吃起來。餓慘了。
柳兒上前說道:“少奶奶,今天是成親第一天洞房之夜,女人是不能自己摘下蓋頭的,否則就不吉利。”話語剛落,房間裡就想起“啪”的一聲脆響。
梓箐眉梢一挑,呵斥道:“不過是一個賤婢,主子的事情也輪得到你來置喙嗎?讓你伺候好你們的大少爺,現在竟然還來編排起我的不是來了,看來你是不想當這個丫頭了。你想怎樣?你懂的洞房規矩,莫不是也想來一次?”
柳兒玲兒登時愣住,柳兒纖纖素手捂著臉頰,烏溜溜的眸子裡一下子就霧蒙蒙了,委屈,怨毒,不解地看著梓箐,“你,你竟然……”
“啪”又是一聲脆響。
梓箐輕蔑地說道:“賤婢就是賤婢,教都教不會,在主子面前最好懂得什麽叫做識時務。再不懂事,打殺發賣不都是我的一句話麽。”
梓箐自顧地說道:“哦,是了,我現在是有丫鬟使喚的人了,哪還用得著自己動手呢。秦瑤呢,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不懂尊卑的東西。竟然敢對主子直呼你啊你的,看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是不會把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秦瑤回過神,將咬了兩口的糕點放在桌子上,她獰笑著走向柳兒,眼裡盡是怨毒之色。
呵呵,這兩個小賤人,以前仗著自己是郎羽平身邊的貼身丫頭,就知道耍狐媚子搬弄是非。自己對郎羽平說十句話還抵不上她們爬一次chuang……自己被冷落的時候,她們也沒少落井下石!
秦瑤雙手握拳活動下手腳,然後雙手開工,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玲兒見勢不好就撲上去幫忙。
柳兒和玲兒其實一眼就認出秦瑤來了,她們才不怕這個女人呢,早就是她們的手下敗將。她們打心底憎惡這個女人,當初來郎家的時候就仗著自己家世不錯,處處擺大少奶奶的譜,覺得她們丫鬟就低人一等…她們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好不容易踩到腳下,現在成了別人的丫頭還這麽擺譜,就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幾個女人糾纏一團,將郎羽平晾在一邊。酒後燒心般的難受讓他在那裡不停扭動,喉嚨裡呼嚕嚕地響,嘴裡冒著泡泡。
秦瑤這兩年本來就熬空了身子,現在兩個丫頭同時對付她一個,自然就落了下風,頭髮被爪的亂糟糟的,臉上也帶了幾條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