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梓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她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只不過她比她們更加了解人體構造,知道哪裡的疼痛感最強,知道哪個地方即便抓爛也不會有生命之憂,但是會留下終生殘疾什麽的……
頓時,整個院子裡哀嚎聲慘叫聲四起,她們大罵梓箐和李氏。梓箐心中發狠,抓起旁邊一塊磚頭,將幾人牙齒打掉。
人這一輩子,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了自由。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身體,還是別人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束縛,都可能限制自由。只不過有些自由因為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比如三從四德,這些人生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她們並不覺得自己不自由。但是卻可以讓她們身體殘廢,比如沒有牙齒不能咀嚼東西,沒有手腳行動。
正如她們一開始施加在自己身體上的痛苦一樣。
嗯,其實梓箐覺得自己還是很仁慈噠,因為她並沒有想過要將她們的容貌毀去。因為不用她去毀,也可以想見以後絕不好過。
且說梓箐差人去報官,縣老爺一聽堂堂聖手女大夫竟然被人闖入門圍攻,頓時大急,連忙讓人備馬,帶上一眾壓抑,親自趕往。
梓箐行事一向都比較低調,從不顯山露水的。但是因此而積攢的人脈卻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這個世界上什麽人最吃香?
——大夫。
每個人吃五谷生百病,鮮有人能逃過生老病死一劫。誰都敢得罪,誰都敢惹,唯獨不敢不尊重大夫。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生與死,不過是大夫一念之間的事情而已。
更何況是梓箐這樣一個有真本事的大夫!
縣太爺為官的官品怎樣梓箐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他是一個很長情的一個人。想來在這個三妻四妾的大環境下,有權勢有財富還有樣貌,有足夠資格三妻四妾的男人卻獨獨鍾情一個女人,實在是少有。因為曾經梓箐就親自為他的夫人治過病——麻風。
當時在其夫人身邊服侍的幾個丫鬟婆子見夫人病情嚴重。都紛紛要求請辭,可是他沒有放棄,沒有人照顧,他就自己每天衣不解帶的照顧……
梓箐曾經問了他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如果你自己也被感染了怎麽辦?
畢竟麻風在這個時空就是絕症。她就不信他不怕死。
縣令說:生同寢死同穴,說好了要生死一起的。
梓箐當時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將其夫人救了回來。
所以後來兩夫妻把梓箐當成恩人。當然,梓箐也沒讓他們失望。不僅給他們開了調養身體的方子,還給了他夫人一些上乘養顏膏以及……一些提高“生活質量”又不會傷身的藥品。
王縣令趕到李莊,也就是現在李氏和梓箐住的這個莊子,當然不會再以雲家命名,而是冠以她們的姓氏了。
當王縣令趕到一看,就見五六個婦人在院中倒了一地,發出嗚嗚的慘叫聲。抬頭一看,見自己的恩人正好好的站在街沿上,懸著的心放下了。
李氏一看突然衝進了這麽多捕快,竟然驚動了官府。頓時有些慌了,“靜兒,這,這可怎麽是好啊?”
梓箐輕輕拍著李氏的手背,“娘,別急。你要相信女兒的能力呀。官府是來抓壞人的,我們在自己的屋子裡,被人強進民屋,官府是要為我們做主的呢。”
突然間,李氏覺得女兒看起來變得好……好好陌生的感覺。官府。在普通老百姓眼裡,那就是天,是王法。女兒什麽時候跟官府有關系的?對了,先前她聽女兒說過要入宮當太醫。難道是真的?
梓箐見李氏身體都有些顫抖,也是,普通人看到衙門的人,即便沒犯事也會心中發慫,於是讓小素將李氏扶進屋裡去休息。李憨子也趕來了,同樣氣喘籲籲的。他平時需要去外面地裡做工,或者在後院做一些木工什麽的,他一聽到動靜就跑回來,沒想到就看到這麽多衙門的人。
他走到李氏身邊,“夫人,這是怎麽回事?”
李氏正要說話,梓箐眼咕嚕一轉,歎口氣,“李叔,這次恐怕我們攤上事了,衙門要把我們抓走,趁他們還沒注意到你,你先離開吧。”
李氏抓了抓梓箐手臂,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李憨子神情嚴肅的道:“夫人,靜兒,不怕,有我在呢。你們先進屋去休息,哦不對,你們先從後門離開,這裡衙門的人我先擋一會。”
梓箐眼睛微眯,“李叔,你是說真的?即便被抓去下大獄也不怕?”
李憨子道:“有甚怕的,你們快離開,他們來了……”
這時,就看到王縣令走過來,李憨子擋到他面前,徑直說道:“大人,這一切都是草民乾的,跟她們無關,你抓我吧……”
王縣令被擋了路,心中慍怒,他正要跟這個未來的“三品太醫”聯絡聯絡感情呢,卻被這個粗野漢子攔住,正要發作。卻見梓箐朝他眨眨眼。都說人老成精,他一下子就明白對方的意圖,於是爆呵一聲,“來人啊,將這個嫌犯給我抓回衙門——”
喝出這一聲可謂威嚴十足,衙役齊聲應諾,立馬就有兩個腰胯大刀的捕快上來,一左一右鉗住李憨子。
王縣令冷喝一聲,道:“這次聚眾鬥毆,根據朝廷律法, 輕則三十杖刑,重則充軍三年……你可想好了。”
李憨子道:“這就是草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梓箐心中一震,面上不由自主的有了絲笑意,朝王縣令點點頭。
王縣令道:“將這裡所有參與者都給我帶下去,本官要細細的審!”
眾婦人像死狗一樣被拖走,她們還在不甘地掙扎著,扭頭仗著豁開的血口嗚嗚的嚎著。
梓箐只是冷笑看她們被拖走。
報復什麽的,真的很簡單。當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就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的事情。
李氏見此,“靜兒,你你快救救你李叔啊,這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然後她又撲到王縣令面前跪下去,“縣大老爺,這這一切都是民婦一人所為,跟他們都沒關系……”
這次換做王縣令朝梓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