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聽的心中無比震撼。
難怪呢,為什麽每次進入任務劇情,都會被劇情碾軋的要死要活的,原來……那就像是一盤既定的錄像帶,裡面的所有一切都是一種……規律,一種……法則,想要用新的錄像帶覆蓋原來的,勢必會付出超出原主幾十倍甚至更多的努力。
好吧,只有努力還不行,還需要強大的改變劇情的實力。
特別是在沒有玩家“特權”幫助下,尤其困難。
梓箐又想到一個問題,若是沒有改變劇情的實力會怎麽樣?
閻嬰繼續說道:“當然,若是沒有相應的實力,那就會被原劇情而同化,成為劇情世界裡的一份子。而原主……若是他的意念足夠強大,就會與你來爭一個軀殼。就像以前曾經遇到過的那些什麽借屍還魂或者多人格什麽的。就是有很多玩家進入過身體,無法改變劇情,而留在劇情中,最後成為原主的一個人格。”
梓箐倒吸一口冷氣,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逆襲的對象,自己現在雖然為原主做出許多改變,可是因為閻嬰又說,這個世界是二十年一輪回,那麽……自己會不會也被留在這裡?
梓箐身體下意識的朝沙發裡縮,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要回主神空間。
閻嬰見梓箐的樣子,嘴角有一絲苦笑,“多少年過去了,你是唯一一個對這個世界做出了改變的人,我立刻感應到了,所以,我想來看看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你放心,我不會再執念這裡了……其實每個人。對這個世界的影響都非常有限,我能做的也是現在的極限。你若是要回去,那就一年後再回去吧。”閆嬰說道,神態平和,看來時間已經讓所有的憤怒和戾氣都消磨掉了。
“又是影響了別人的世界……”呵,梓箐心中輕嗤一聲……對了,為什麽是“又”呢?
每一次逆襲成功。都是對原劇情的一種挑戰。這個世界上逆襲成功的人生不計其數。難道那些世界裡的原住大能們都會在他們世界裡挑戰了自己劇情的玩家,如此“禮遇”?就像是那些武俠電視裡,主角無意間闖入一個山洞。然後山洞了的主人就說“你是第一個進入我山洞的人,所以你是我的緣分,你好特別,我要收你為徒。我要將絕世武功傳給你……”
梓箐低頭,沉默半響。她在整理剛才對方說的話,信息量太大,她一時無法全部理解,只有將其存儲在記憶空間中。等回去再慢慢咀嚼。
“謝謝你成全了我的任務,我我想知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梓箐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那麽容易就當上了學生會幹部。呵。她想著自己本體世界,讀書時。就是普通學校,要想進入學生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很多學校的學生會其實只是徒有其名,名額也幾乎早就被定下了,豈能輪到“外人”?
“就是想認識一下。”閆嬰目光柔和的看著梓箐。
梓箐沉默,她是絕對不可能隨便再將自己名字告訴別人的,這是靈虛用生命代價為自己營建的庇護。
“對了,我……可以問一下白藥……是怎麽回事嗎?”梓箐腦海中閃過白藥死時場景,還有瞪著自己的眼神,那句沒頭沒尾的話。
閻嬰眼睛微眯,“你是不是很同情她,覺得……是我害死了她,你是來為她抱不平的?”
梓箐熙然一笑,“同情?我為什麽要同情她?且不說我是為原主而來,她曾經讓我的委托者生活在自卑中憋屈一生。她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她是一個內心實際上很強大的人。無所謂同情,就更說不上什麽抱不平了。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麽她會緊咬著我不放,甚至最後一刻,還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閻嬰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心中的探究更濃。“因為,她發現你是唯一一個不按照劇情走的人,所以,她覺得你是改變她命運的唯一的人。”
呃,自己真有那麽厲害嗎?梓箐連忙追問,“她為什麽知道這不是劇情?難道她也是和我們一樣的?”
“不是,只是一個念力比普通人強一點的重生者而已。所以,在這個世界無數次的輪回中,她可以記起很多事情,而不像其他人,每一次輪回,對他們而言,都是嶄新的一頁……”
“所以,她所經歷的痛苦會每一世疊加起來?”梓箐心中有些觸動。她看著閆嬰,對方神情一直非常平靜,就像在敘述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一切的起因只是他想要報復這個世界曾經對不起他的人,讓他們無數次在痛苦中輪回而已。可是被他報復的人在過每一次人生都是全新的一個人生,而有的人,卻因為強大的念力,而體會到無數次痛苦的疊加……
這,公平嗎?
梓箐不是當事人,她沒資格評判別人的對錯。
只是,看到閻嬰的雲淡風輕,她貌似也感應到他的內心,那麽的冰冷,如同萬古不化的玄冰!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這樣做很殘忍?”其實他帶很多人看過他掌控的這個世界,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說出“殘忍”二字,即便不說出來,她們眼裡臉上也會露出不忍和憐憫之色。且不管她們內心究竟如何作想,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們是真的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慈悲”和“仁善”之心。
只可惜,他要的不是隨便就流露出來的聖母慈悲,也不要悲憫蒼生的仁善,他隻想要一個……知音。懂得,並且真正理解自己的人。
梓箐不知道對方所想。可是,若是真的說殘忍,恐怕她對那個被自己完全“清掃”乾淨的世界更加殘忍而冷酷吧。殘忍與仁慈,就看你站在什麽角度上看問題了。就像狼和羊的追逐。狼吃羊,對羊而言是殘忍,可是對於狼來說,那只是一種生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