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些民眾於艾莉莎而言也就是為教會製造、傳播和煽動輿論還有點用,實際上他們一個個內裡都是狹隘自私和肮髒的,從他們每天都隔著簾子向神職人員坦白和懺悔自己的罪過時,就知道他們內心到底有多麽邪惡:通j,盜竊,誹謗,甚至是殺人……
而且最讓人感到惡心的是,他們一邊向神職人員懺悔,一邊請求神的寬恕,另一邊還要繼續自己的邪惡……而對於神職人員,他們只能將這些信息傳遞給“神”,事實上不管自己聽到了什麽樣的事實真相,都要保密,並且說一句:你是神的孩子,神會寬恕你的。
其實真正讓艾莉莎做出這個決定還是因為這些人壓根兒就沒為自己的帝國創造出什麽財富。他們一千個人種植的糧食還比不上一個女巫用魔力輔助種植的成果,偏偏還各種事兒多。所以她非常樂意看到這些沒用的民眾湧向科密爾,用他們的混亂和肮髒把科密爾徹底踐踏掉!
於是在教會有意無意的攛掇下,民眾組成幾隻大軍,浩浩蕩蕩地開赴科密爾。
梓箐看著從運河橋上湧來的人山人海,下意識吞了下口水,這個禮……也太大了吧。不過人家都自個兒的送上門了,她不笑納實在說不過去,唔,那就勉為其難地收了吧。
現在群島經過十多年休養生息,人口也不過比原來增加了一倍多,遠遠不夠工業發展需要。經過先前傳教士的檢驗,他們的信念已經足夠堅定,制度已然完全形成。所以她覺得已經完全可以大量引進外來人口充實島上的人力,
所以此時對方送來這麽多免費的勞動力,真是來的太合適了。
不過艾莉莎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現在正需要人力資源的?
懶得糾結對方這番“好意”,還是先把這份禮好好的安置下去才是正事。
於是梓箐讓訓練有素的軍隊集結橋頭,用數個柵欄,將人流分成幾股,這些渾噩而莽撞的人群不由自主地沿著分隔的柵欄向不同方向湧去。
浩浩蕩蕩的人群被分開,然後分別關起來,餓個半死,再拉到工地上,幹了活再給吃的以及其他生活物資,按勞分配,再桀驁的性子一兩個月就能馴服。
一場混亂被輕松瓦解,反而變成科密爾一大助力。
當然,很多年後,這些衝動湧到科密爾的人會覺得無比幸運當初的決定。因為到了這裡後,他們都通過自己勞動住上寬敞明亮的房子,走在平整寬闊的路上,穿著乾淨整齊的衣裳,美味的飯菜肉蛋更是敞開了吃……他們不會再想回到自己以前那個簡陋的、經年都會充斥著刺鼻惡臭的、和牲畜吃住一起的窩棚。
艾莉莎一次又一次針對科密爾的陰謀被梓箐雲淡風輕般化解了,頓時氣憤不已。怎麽可能,她知道那些低賤人性中的劣根性,是那種只要有一點吃的,就不會去地裡乾活。只要給神敬奉了一個紅薯,就奢望神賜他滿地窖的金子的人。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可惜自己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僅限於哪天的談話。想著先前比格斯曾經與她進行過秘密會談,或許他對她有更多的了解?
……
比格斯不可置信,自己那般運籌帷幄,竟然有一天會被關進自己親自建造的地牢中。
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提拔任命的神使架空和挾製。
他看著面前這個穿著繁縟而華貴袍服的女人,上位者的氣勢讓她看上去無比威嚴,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在十多年前,她在自己面前諂媚和送上門的低賤有絲毫聯系。
原來對於女巫而言,所謂的承諾也和普通人一樣——放p。
他被那本聖經上對女巫的描述騙了。可是他還有一點沒有想通,如果承諾對她們沒有絲毫影響和約束力的話,當初她為什麽那麽懼怕再次見到莉亞?為什麽會對自己所有命令是從?
難道一切都是作秀?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艾莉莎下意識昂了昂下顎,微搭下眼皮,神情無比高傲地看著被穿了琵琶骨並鎖了四肢的男人,“你不會想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對你,但一定會很好奇我為什麽敢這樣對你?是不是?”
比格斯有些虛弱,神情和氣息卻一如當初的輕松:“是的,我知道你本性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一點也不好奇你為什麽會背叛我。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敢違背自己的諾言?”
艾莉莎終於聽到自己最想聽的這句話,無限地滿足了她此刻的虛榮心,她肆無忌憚地大笑幾聲,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敢這個男人面前失態的,而現在,她就是這裡的主宰,他成了她的階下囚,她想怎樣就怎樣。還有什麽比踩在曾經壓在自己頭上的人的身上更讓人有成就感的?!
“諾言?想必你我心裡都清楚, 自己究竟……是誰?”說到後面幾個字時,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身體微微前傾,以吐氣的方式發出兩個濁音。
比格斯心中一震,臉上終於有了驚懼之色,眼睛微眯,努力偏過頭想要看清這個女人,“你,你你是誰?”
艾莉莎將對方神情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得意無比。
呵,當初的承諾是“艾莉莎”對“比格斯”的,她成為艾莉莎,所以她要履行艾莉莎的職責,而且她可以選擇性的履行,只要不違背原主的意志就行。可是比格斯呢?對方根本就不是比格斯,所以……所以承諾的約束對她根本就沒用。
當然,對於以前的莉亞卻是不行的,因為莉亞就是一個原滋原味的“土著”,所以她對莉亞的承諾就不得不滿足。
艾莉莎一想著那個愚蠢而矯揉的女人就想吐……
好在對方那個徒有其表的皮囊下,所能想到和說出的所有願望無非是要幫她報復某人,殺了某人,以及幫她獲得國王的青睞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