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腦海中便浮現出那天早上在辦公室中,所有人都用仇恨憤怒和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她們便口口聲聲說要對這次事件保密,為了他的名聲也是為了麗絲的健康成長。? 獵文
然而事實上呢,就在頭一天下午,當麗絲對約瑟芬太太說出那段話後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內,那件事情就傳遍了整個辛安幼稚園。然後如酵般,瘋狂蔓延到整個小鎮。
如果沒有大人們在背後推波助瀾,那些才幾歲的小孩子即便有再大的想象空間也不可能說出“繩子,鞭子”之類的話來。
算了,梓箐不想深究這些,堅持說道:“凱文,這次就聽我的,好嗎?”
凱文看著瑪麗懇求的神情,終於勉為其難點了點頭。
想要整件事情的證據資料,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jc局將調查筆錄和報告全部影印一份。不過這實施起來有些麻煩。
梓箐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她記得先前凱文說jc是因為將雷勒給麗絲做的筆錄與他做了比較後才將他無罪釋放的……而事情的起因也正是約瑟芬太太聽了麗絲片面之詞就去找兒童心理專家雷勒來給麗絲做心理輔導,那是給麗絲做的第一份筆錄,也是最真實的。
思及此,她讓凱文休息,打算去找雷勒影印一份當時給麗絲做的筆錄。
凱文見梓箐要出門,見外面風雪彌漫,哪裡放心的下,於是兩人一同去雷勒的診所。
風雪天,門庭冷清,雷勒準備關門。
見凱文夫婦前來,臉上驚異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是明顯的厭惡和抵觸。不過作為醫生良好素養,他沒有像其他鄉鄰那般急切切地衝上來對凱文和瑪麗破口大罵或動手打人什麽的,卻是直接上去關門……
梓箐動作很快,衝上去伸手把門抵住,說道:“別這麽著急關門嘛雷勒專家。現在jc經過調查已經證實那只是孩子的惡作劇,而你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卻也分不清孩子說的究竟是真話還是謊言,這專家稱謂未免有些名不副實?”
“瑪麗……”凱文覺得妻子這樣說有些過份,緩和下口吻,說:“實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們這次來,是想借一下你上次給麗絲做的筆錄……”
雷勒看到凱文時內心本來有些心虛,以為兩人是來找茬的。
加上梓箐無形中釋放點壓力,手上跟梓箐較勁,一個想關門,一個抵住,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杠不過一個女人,就更讓他心虛了。
卻聽到凱文如此說,當即回絕:“所有診斷都是患者的,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我是不可能給你們的。”
“道德?你知道你出具的一份證明給別人帶來怎樣的傷害嗎?這幾天我們一家人都倍受鄰裡誤解的困擾,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說麗絲不是在撒謊造成的。你應該對此負責。”梓箐最討厭就是把職業道德拿來說事兒的人。
在原劇情中所有一切都是因為他身為一個兒童心理專家下的結論,證明孩子沒有說謊,簡介證明了凱文對麗絲猥褻事實的成立。
歸根結底,他才是真正的禍害源頭。
“我我只是盡我職責去聽取孩子的心聲和意見,我以我的信仰誓,根據我多年對兒童心理學研究判斷,當時麗絲並不是在說謊。”雷勒氣息急促地將這段話說完,就像是卸下多大的包袱一樣。
梓箐不想跟他討論專業道德什麽的,她只是想拿到筆錄。
不過不管她怎麽說,對方都一口咬定不放,那是顧客,他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旁邊又有凱文勸解,兩人無功而返。
回家路上,凱文安慰梓箐。
梓箐對於這個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看來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也幸好自己不是原主,否則的話要做成這些事還真有些難度。
晚上,梓箐略微收拾一番從家中溜了出來,輕車熟路找到雷勒辦公室,開鎖進屋,找到記錄,用旁邊的傳真機影印了一份。
第二天,梓箐一早就起來,準備好一家人的食物,就開始做餅乾,果漿,蔬菜汁等等,打算等會跟凱文一起到麗絲家,好歹有個伴手。
霍達斯匆匆吃完,然後背著自己的包就出門。他要返校上課去了。
梓箐望著霍達斯的背影,疊聲的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
霍達斯舉起手揮了揮,頭也不回。而梓箐的聲音被淹沒在寒風中。
凱文把梓箐拉回屋,很是擔憂地看著梓箐:“瑪麗,你這是怎麽了?孩子長大了,他會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必須要學會放手。”
梓箐嗯了一聲,她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心中想的是另一個問題。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和跡象,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和預感。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已經讓凱文對自己有了抵觸和不信任,若是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非但沒有任何作用,恐怕反倒還讓對方更加懷疑和抵觸。
梓箐只能祈禱剩下一個多月霍達斯能平安回來就好。
凱文和威利兩家毗鄰,繞過院子的圍牆就是了。
凱文和威利是很好的朋友,至少曾經是。
威利透過門縫見是凱文, 很顯然有些意外怎麽這麽快就被jc局放回來了?在凱文急切的拍門和懇求下,他停頓了一會才極不情不願地打開一道門縫,凱文趁機擠了進去,梓箐也緊隨其後進入房間。
“你還來幹什麽?”威利擰著眉頭,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問道。
凱文一邊自然地往客廳走去,坐到沙上,一邊說:“威利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威利看著凱文的背影,跟了過去,低沉了聲音說:“還有什麽好談的……”
“威利,我們之間幾十年的交情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麽會對我最好的朋友的女兒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威利氣息粗重起來,低下頭,強壓製內心的憤怒,“別說了,你給我出去…滾…”
……這邊梓箐拎著食盒向廚房走去。
麗絲正和母親安娜愉快地做著“捏餅乾”的遊戲,笑的陽光而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