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中,一幅幅畫面閃過。
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對他妻子說,我們再領養一個孩子吧,萱萱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多孤單。
妻子很喜歡小孩,何況他們現在的確有足夠資本再多養一個孩子,她經常看那些孤兒真的很可憐,於是很快,丈夫就去辦理了手續,她在上面簽了字。
在孩子即將進入這個家庭的前兩天,事情有了變化。
雖然年近三十卻依然靚麗而充滿青春氣息的妻子,每天規律的晨練完畢便開始準備一家人早飯,照顧女兒起床吃飯上學,哼著不知名的歌為丈夫搭配好衣裳鞋襪,擁抱吻送丈夫上班,看著對方駕著轎車離開才開始去買菜順便買菜研究下食譜,跟幾個要好的閨蜜通通電話喝個茶。開啟自己一天的生活。
就在她正在給一家人做午飯時,手機突然響起,還以為是某個閨蜜打來,隨意接起,習慣的笑靨剛已浮上臉頰而神色卻兀地變得怪異,幾乎是本能地朝電話吼道:“你是誰?你打錯了,這絕不可能,他他……”他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可是後面的話還沒等她說完,小姑子從探頭過來,嘴裡包著食物,說話含混不清的:“喂,大嫂,你在跟誰打電話啊?鍋裡都快燒焦了。”她手裡拿著一袋零食卻是絲毫沒有上前搭把手的意思。
金巧含混應著,“呵,可能有個電話打錯了……”
晚上在一番繾綣後,她伏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問:“……阿生,那個……今天我接到一個電話。”“什麽電話?”他狀若無意的反問,慵懶的眼睛中卻有道精光閃過,金巧自然理解為丈夫很關心很在意自己,如果是後來金巧就會發現,這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今天,有個女人跟我打電話,說……說我們領養的那個孩子是…你和她的……”
男人驀地坐起,將金巧擋到了一邊,帶著怒氣:“這是誰說的?怎麽可能?你相信了?”
男人眼睛緊緊盯著金巧,金巧嘟著嘴,“我當然不相信啦,我這不是問一下你嘛。”
“以後這些謠言少去理會,你現在沒工作整天在家,不要學那些女人一樣,有事沒事就去八卦。你知道我在外面打拚有多累麽……”
“好了好了,我知道知道了,我相信老公是不會背叛我的……”
第二天,男人借口有重要回憶需要早點去準備,提前半個多小時就出發了。
實則他把車開到一個居民小區旁邊,不一會,一個年輕女子走過去,很自然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男:“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
女:“不然還怎樣?強兒都快五歲了,總不能一直讓他這樣沒名沒份的生活下去吧。”
男(冷笑):“哼,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女人都一個德行,當初可是說的好好的,我們隻談風月不談名份,你自己也說了,你不在乎名份。”
女(很委屈):“你就這麽絕情?”
男(憤怒):“真是不可理喻,我告訴你,不要再多生事端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下車,我要上班去了……”
女子看著車子沒有任何猶豫的絕塵而去,一顆玻璃心啪啦碎了一地。
金巧再次接到那個陌生電話,並給她傳來一大堆相片,大多是兩人三人的合照,她認得其中兩個,一個是她的丈夫於根生,另一個是他們即將要領養的孩子於強。將兩人放一個相框裡,金巧才後知後覺發現這兩人長的很像很像……場景從公園到景區甚至在小區,都有他們的合照,應該是手機隨走隨照的。
這個消息如同晴空霹靂,所以以前丈夫跟她說晚上加班,周末加班,出差,都是幌子,實際上都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金巧是個藏不住事的,更何況是這麽大的事。當天晚上就找於根生問清楚。在鐵的事實面前,他隻得承認,一次公司去xx大學招聘,一個朝氣充滿青春氣息的女生……後面因為一些什麽雜七雜八的事情聯系了幾次,卻不料那個看似清純的女大學生竟然是個心機婊,暗中弄破了套子故意讓自己懷孕,所以一切都是那個女學生勾引的他…
“巧巧,你要相信我,我真正愛的人是你。那些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我對她沒有感情的。這件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看,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當他只是一個孤兒就行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嘿嘿,“……當他是孤兒就行了”,怎麽可能呢?
可是就在剛才,於根生那標志性的——痛苦中夾帶著難以言喻的深情和疲憊的表情再次展現的淋漓盡致。只不過和原主記憶中略微不一樣的是,這次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就好像那個被背叛、被欺騙、被孤立的人是他,而他正用無比寬厚的心來包容她一樣。
就好像這些事情都是金巧自己找出來的。
瞧,用他的話來說,其實原主就把那個養子當作孤兒不就行了,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損失。而且他也保證過他在外面只是玩玩而已,幹嘛還要這麽上綱上線揪著不放?
……梓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呵,這就是原主愛慘了的男人麽?
這才是他內心真實想法吧。
曾經戀愛時的海誓山盟,結婚時的錚錚誓言,忠誠,忠貞,專一……
難道這些與他而言就僅僅那時那刻衝動下的言不由衷,亦或是是迫於形勢的敷衍?
可正是這些從他口中說出的誓言維系了原主對他的那份美好和期盼。在原劇情中,原主在婆家人“一致對外”的孤立,以及他的變本加厲的冷漠中,正是這些回憶支撐著她熬過一天又一天,直到當所有一切都破滅,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莫說是原主,就連梓箐這個外來者聽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也禁不住心寒。
於根生說出這一通荒謬而決然的話,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故意把房門弄的重響,將她生生晾在這兒,他是在用自己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自己已經透支了他的忍耐和包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