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箐給自己身邊的丫頭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哪兒也不許去,只能在自己崗位上待著。而她也乖乖地呆在新房中,一幅等著男人施恩雨露的樣子。
從傍晚她們就這麽主仆大眼瞪小眼地等著,此時都戌時末,眼看都到亥時了,還不見姑爺前來。
雨馨雨荷看著主子穿戴整齊地坐在桌子邊,吃著零嘴喝著茶水,一幅悠悠然的樣子。心中難言焦急。
倆丫頭想著,明天回門了,若是今晚上姑爺不來的話,可怎麽辦好呢。
“少夫人,要不…奴婢去催催?”雨荷試探著問道。
梓箐不語。
雨馨也很焦急,不過仍舊想著主子一貫的行事作風,定下的事情不容更改,她小心看了看梓箐,連忙拉拉雨荷衣袖。
雨荷甩開雨馨,上前一步,忍不住對梓箐說道:“少夫人,這都是什麽時候了?……”
梓箐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擱,兩人身體具是一哆嗦,她們是好心好意為主子擔心,這是好事,但是卻不能打著“為你好”的幌子而凌駕於別人意志之上啊。
即便是她自己有那麽強大的精神力了,很多時候也完全可以用精神震蕩方式蠱惑蒙逼對方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辦事。可是人之所以和人不同便是他們都有各自的思想,若是以自己意志強加於對方身上,即便對方完全如自己心意去做事,也不是對方本來的意志,那樣的逆襲恐怕連原主也會心有不甘。所以她從來不會強行讓對方改變自己的意志而服從自己的意志。唔,最多別人不鳥事她的時候,用上點精神力讓對方可以“認真”聽她說話而已。
“夠了雨荷,若再是如此不懂事的話以後你也不用跟在我身邊了,去廚房做事吧。”梓箐淡淡地說道。
雨馨雨荷兩人登時懵了,連連叫“少夫人”“小姐”,雨荷甚至跪下,一邊求饒一邊問為什麽,是她哪裡做的不對,她都可以改正之類的話。
雨馨說:“少夫人,雨荷只是情急之下才…我們都是跟著少夫人來的”
梓箐擺擺手,不想聽這些。她給予了她們足夠的理解,也給了足夠的時間去讓她們了解自己的行事作風,可是她們沒有。其實想想原主在這個家混的那般慘,跟在她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鬟的這般浮躁也有莫大關系。
她們的命運早已跟主子的命運捆綁在一起了,本應該成為主子最堅實的左膀右臂,即便主子急躁的時候也要沉靜幫著想辦法應對,而不是還去火上澆油…是,她是好心,可那又怎樣,她也就適合做些雜事,卻不適合跟在主子身邊成為軍師謀士一類的人物。至於這雨馨,倒是可以多看看。
這一打岔,時間過的飛快。
梓箐突然喊了一聲,“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緊接著哐啷一聲,花瓶摔地的聲音。
雨馨雨荷兩人連忙跑了出去,將一個神色慌張的婆子抓住。
拉到燈燭下面一看,竟是老夫人房裡的一個管事婆子,被兩個丫頭扯住作用掙不脫,連忙告饒。
梓箐施施然走了出來,問:“這不是余嬤嬤麽?這大半夜了你不在老夫人院子裡伺候著跑到我院子裡幹什麽?”
“老奴…老奴……”
“說——”梓箐猛地抬高聲音爆呵一聲。
“老老奴只是從這裡經過,對對經過……”
梓箐陰惻惻地說道:“故意忤逆隱瞞主子,不守本分,夜半三更到我的院中肯定有謀害與我的心思,來人,給我拉下去,家法伺候。”主仆尊卑有別,偶爾耍耍主子的威風很有必要。
余嬤嬤登時下的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顫抖著說:“是是老夫人吩咐,不不能……”
一眾婢女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雨馨卻下意識看了眼梓箐。
梓箐“哦——”抬高了尾音,“原來是老夫人讓你來的啊?說,來幹什麽?為什麽見了我們就如此慌亂逃跑?莫非是誆騙與我?看來非的我親自去問個明白了。”
仆婦一急,往前一撲就像抱住梓箐的腿,梓箐哪會如對方的願。其實原主曾經也這般,被幾個仆婦抱住腿腳,認你說爛了嘴皮子也動彈不得,想罰這些奴才吧,人家是某某的掌事婆子或是某個管事,還動不得。唔,還是自己有點武力值好啊,瞧,對方想拖住你都不得行。
梓箐徑直往雷霆恩的書房方向行去,此時那裡已是亂作一團。
梁氏正讓人將兩個疊在一起的人分開,兩人一聲接一聲發出慘叫。
見梓箐來了,梁氏連忙迎上去將梓箐擋住,臉色變得十分怪異,半是懇求半是安撫:“…閨女,這大半夜的夜深露重你…你怎麽出來了,快回房休息吧,來人,快送少夫人回去……”
雨馨雨荷現在也看出事情不對勁,學機靈了,連忙用身體將趕來的幾個婆子擋住。
梓箐一臉懵懂的樣子,“婆母,今天聽了你的教誨,媳婦一直都規規矩矩在房裡等著相公回房休息,這不,都半夜三更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響動,開門一看,卻見是婆母院子裡的一個婆子慌慌張張地說小伯公出事了,媳婦心中一急,就立馬趕了過來……”
梁氏心中咒罵,狠狠挖了那余嬤嬤一眼,後者嘴巴已經被抹布塞住了,雙手也被兩個粗使婆子押住,臉色痛苦。
她只是讓人去看看梓箐那便的動靜,這余嬤嬤辦事一向讓人放心。
也全靠梓箐的感知敏銳,聽到門外有外人進來的響動,立馬出聲,將余嬤嬤嚇了一跳才鬧出了動靜…
梁氏發作不得, 只能連連安慰梓箐,說霆恩遭心思歹毒奸人陷害,讓她回去等消息之類的話。
梓箐哪裡肯依,一邊高聲喊著“相公”一邊掙脫梁氏以及一眾仆婦就往書房方向奔去,直接將雷霆恩和那小廝重疊的情景抓了個現行!
梓箐“啊——”的一聲大叫,身體一歪,一下子就暈倒了……
其實她還可以選擇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過那樣太耗費心神了,不如直接暈倒來的爽快,反正自己目的已經達到了。
梁氏捶胸頓足,連忙讓人將梓箐送回房間。
至於雷霆額這邊,雷府的賀大夫直搖頭歎息…挺的太久,血脈瘀滯,壞死了…
梁氏還想問能不能治好。
賀大夫說:“必須盡快切除,否則性命不保!”
梁氏差點就暈了過去,不過她也挺堅強的,最後一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