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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行》第78章 算計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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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算計(上)

 內修政治,外煉甲兵,以儒為本,以百工雜學為用,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躲在朱重九身後,靜待天變,當淮揚系的內亂爆之時,趁機取而代之。

 這,就是朱升給朱重八指明的道路,其重要性,不亞於當年諸葛亮給蜀先主的隆中對,而朱重八的魄力和心胸,也的確不亞於當年的蜀先主劉備,稍作權衡之後,就將朱升的策略全盤采納下來,並且動用一切力量去付諸實施。

 膽大妄為,“背著”和州軍主帥和重臣,“私下”向揚州派遣細作的拱衛司主事楊畢被處以“極刑”。

 拱衛司副主事趙雄被撤職查辦,其下校尉五人,副尉十余人被踢出軍中,往礦山戴罪立功。

 楊畢的直屬上司胡惟庸和汪廣洋二人官降兩級,一年內不得再入都督府議事。

 朱重八親筆寫信向淮揚大總管謝罪,以從弟和下屬身份自居,再度申明和州軍與淮安軍之間的依附關系,誓隨時聽候淮揚大總管府調遣。

 與“楊畢”的級、書信一道,隨使者張說返回揚州的,還有十船經過粗煉的生鐵,朱重八在信中申明,這批生鐵乃和州方面的賠罪之物,如果大總管府仍然覺得誠意不夠的話,他願意傾盡所有。

 此外,和州、安慶兩地所產的鐵礦,今後凡是商販運往揚州,只需要向都督府繳納一成稅,並且隻此一次,沿途任何厘卡不再重征,而任何從揚州販運到和州、安慶兩地的貨物,除了“冰玉”這類頂級紅貨之外,也只需要向都督府繳一次稅,任何地方官府和厘卡,都無權再征收第二次,如有違者,商販可以直接到安慶路的都督府衙門舉報

 如是林林總總,共二十余條,每一條都對淮揚大總管府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如果放在國家與國家之間,足以引軒然大波。

 然而,朱重八出了“喪權辱國”的書信之後,和州軍上下,卻沒有任何人說出什麽不滿意的話來,在朱升、李善長、胡惟庸、汪廣洋等一乾謀臣的聯手努力下,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明白了,自家都督是被淮安軍的戰艦逼著才不得已而為之,要想洗刷今日之恥,大夥必須一道臥薪嘗膽。

 這些細小的動作,當然不肯能完全瞞過淮安軍敵情處的耳目,幾乎跟使者張悅前後腳,一些相關消息就送了回來,然而眼下北方戰事未定,徐州、宿州和泗州三地之間,

還有大片曾經被洪水和元軍蹂躪過的區域需要去光複,短時間內,淮揚大總管府也的確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專門打壓和州,所以只能暫且對朱重八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蘇明哲和逯魯曾兩個也不是什麽易與之輩,軍事上不方便對朱重八采取行動,其他方面卻沒有這麽多羈絆,很快,一封以淮揚大總管名義,推舉郭子興為安、廬兩州大總管的信,就送往了汴梁,同時,孫德崖也被舉薦為廬州都督,負責與和州都督朱元璋一道,輔佐郭子興,從南北兩側盡快向盤踞在六安的鎮南王叔侄起進攻。

 消息傳回安慶,朱元璋氣得咬牙切齒,隨即,便采用了李善長的策略,向彭和尚、孫德崖、毛貴、彭大、張士誠和王克柔等人派出信使,攜帶禮物修好。

 書信到了眾諸侯之手,有人看過之後,僅僅是付之一笑,有人私底下,卻起了諸多心思,特別是幾個最近風頭正盛的人物,治下地盤大小已經不亞於淮揚,再要求他們繼續像原來那樣對大總管府唯命是從,予取予求,也的確有些不近人情。

 江南,平江城外,吳山大校場。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爆豆子般的火銃聲,連綿不絕。

 擺在軍陣正前方五十步處的靶子,被打得木屑飛濺,而射完畢的火銃兵們卻對目標看都不看,在百夫長的指揮下,迅將火銃豎起來,快步後退。

 第二排的火銃兵,則在另外一名百夫長的指揮下,緩緩前進,與後退的自家袍澤在左肩處交錯而過,將手中的火銃架在刀盾兵的巨盾上,衝著五十步外的靶子起第二輪打擊。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九十余名白亮亮的鉛彈飛出,將原本就已經不堪重負的靶子打得四分五裂。

 火藥燃燒的白煙迅籠罩了整個軍陣,淒厲的銅哨子聲,卻如利刃一般,刺透煙霧,刺進人的耳朵,第二個火銃兵百人隊在哨子的指揮下,也收起兵器,緩緩後退,第三個百人隊,則擦著他們的右肩膀迅插上,毫不猶豫地朝目標區起第三輪攻擊。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轟。”“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有一記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於自隊伍中央偏左方的某個位置,蘇鐵打造的火銃炸膛了,將持有者的臉皮掀去了一大片,傷者倒地慘叫,臨近的幾個火銃手被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抱起兵器就向兩側閃避,跟在隊伍後的督戰兵卻迅現了他們,數根長鞭抽過去,將試圖逃走者抽得倒翻在地,鬼哭狼嚎。

 “住手。”正在不遠處觀禮台檢驗訓練成果的張士誠皺了下眉頭,將造價昂貴的單筒望遠鏡,重重地摔在桌案上,“不要打了,他們既然不適合做火銃兵,拉下去,做劃槳手就是,何必當眾打得這麽狠,傷了士氣,。”

 “是。”新任昆山都督,張士誠的弟弟張世德非常乾脆答應一聲,跳下觀禮台,大步走向軍陣,坐在張士誠身後的李伯升、呂珍等人,卻忍不住輕輕皺眉。

 莊戶人家的孩子皮糙肉厚,挨上一頓鞭子,用不了三天就能爬起來,繼續參加訓練,但被刷到劃槳手隊伍中,卻是徹底沒了前途,雖然劃槳手在水戰之時,不用與敵軍去拚命,然而劃槳手這輩子,卻一直被固定在船隻的底艙,出最大的力氣,吃最差的夥食,拿最低軍餉,一旦受傷或者累垮了,就會被踢出軍隊,任其自生自滅。

 張士誠本人,卻無暇考慮幾個小兵蛋子的前途不前途,正所謂慈不掌兵,正沉迷於權力滋味中的他,眼睛始終都望著遠方,那裡是如畫卷般壯麗的河山,引無數英雄盡折腰。

 江山如此多嬌,怪不得如朱屠戶那樣的粗鄙人物,在喝酒之後,都能信口吟出如此佳句,這與文彩無關,更大取決於其氣度與見識,朱屠戶當年一戰定淮安,從而徹底海闊憑魚躍,當然是豪情滿懷,而張某人如今,心情與朱屠戶初下淮安恰恰相似,也是終於打下了一塊屬於自己的膏腴之地,也是終於可以不受擎肘地揮灑自己的心中所想。

 與淮安類似,平江,又名姑蘇城,也是能工巧匠雲集之地,早在數千年前,乾將莫邪夫婦兩個,就曾經在這裡給吳王闔閭鑄劍,而平江路這裡,卻不像淮安那邊,除了鹽鹵和芒硝之外,不產其他任何礦藏,在姑蘇大地下,鐵、銅、錫、鉛一樣不缺,甚至有的鐵礦周圍,還能挖出大量的金銀來。

 而因為守著個巨大的太湖,平江、昆州一帶,同時又是魚米之鄉,根本不用像淮安那樣,每年都指望著從運河往內高價購入糧食,平江路的稻米根本吃不完,承平時節,每年可以用大漕船拉著,一船船運往遙遠的北方。

 拿下了如此一個帝王之基,如果張士誠心裡還不生出些雄心壯志的話,可就白來世上走一遭了,所以他幾乎照搬了除了軍製之外,淮揚大總管府那邊所有的東西, 包括參謀部、百工坊、大匠院和講武堂這種別出心裁的機構,都照葫蘆畫瓢不誤。

 但是麾下的謀臣和官員們,顯然沒領略到淮揚那邊的精髓,與第五軍一模一樣的兵器和戰術,卻打不出後者在江灣城下的精氣神兒,同樣是才俊之士雲集的參謀部,對死守嘉興的朱亮祖,就拿不出任何辦法,同樣是集中了能工巧匠的百工坊,用天下聞名的蘇鐵,照著高價從揚州購買回來的火銃仿製,卻避免不了頻頻炸膛

 想到自家在武備方面,與淮安軍的巨大鴻溝,張士誠就又忍不住一陣心煩意亂,同樣是精鐵打造的銃管,為什麽淮揚那邊的火銃,就敢保證四十持續射擊不炸膛,而自己這邊的仿製品,卻意外頻頻,工匠們的手藝能差到如此巨大麽,姑蘇人可是以心靈手巧而聞名天下,姑蘇匠人打造了各類飾物,無論精細程度和花色,早年間都甩了淮安那邊不知道多少條街,憑什麽照著貓畫虎,卻依舊畫出條土狗來,。

 “把那支炸了膛的火銃,給百工坊的饒主事送過去,讓他根據銃管上的編號,找到製造者,罰其四個月薪俸。”背對著自家謀臣,姑蘇大都督張士誠沉聲吩咐,“還有,在百工坊和大匠院同時懸賞,能造出連射四十而不炸膛銃管者,封大將軍,嫡傳子孫與國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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