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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45章 將計就計
(三娘要出手了~親們搭好小板凳,嗑著瓜子看吧)

 那一夜的事,仿佛就是案幾上一層薄薄的灰,輕輕一拭,便消失的乾乾淨淨,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唯獨只有一個人,卻是成了這件事的犧牲品。

 徐才人,前一夜剛被佟皇后發落至冷宮,第二日一早,伺候梳洗的宮女一打開門,卻是瞧到徐才人高高懸在房梁上,一身素白的衣裳,面色青白的嚇人,聽說因為白綾箍的緊,連舌頭都吊了出來,那宮女被嚇得躺著病了幾日,而那徐才人卻是再也活不過來。

 然而終究只是一個無寵無品的才人,就算是死了,在這偌大的皇宮中也起不了一絲波瀾,佟皇后給皇帝說起時,皇帝起先皺了下眉,沉吟了許久仿佛才想起來是誰,是啊,在這三千佳麗面前,一個小小的才人,在皇帝腦海中早已沒了記憶,能有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已是難得了。

 徐才人就那樣草草被裝殮了,終究是犯了錯的妃嬪,連皇陵妃園都不得進,沒有人知道徐才人最終魂歸何處,左右與自己無關,隻當故事聽了,揣測一下罷了。

 而玉粹軒的如蘅打那夜起,卻甚少再出門,那夜過後的第二日,九皇子還專門提了那玫瑰釀來,問小娘子那夜何故爽約,小娘子編了一個謊,那大大咧咧的小郎君也就信了,轉而說起旁的有趣段子來,仿佛誰也沒有因為那夜的事情停留過。

 只有那五皇子,瞧著日日裡仍舊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沒有人知道,打五皇子與馬相夜談過一番後,卻是變了許多心思。沒有人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眸底滿是陰沉,而馬相說過的一句話,久久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從未忘記過。

 “那佟家娘子雖然烈性,卻也是一顆極好的棋子,若是歸為我們所用,是再好不過了。”

 齊礿仿佛還能浮現那夜馬相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自己。裡面閃爍著什麽:“再烈性的。生米一旦煮成熟飯,皇上不會不賜婚,只要賜了婚。就是她佟皇后和靖國府,還有太子再不答應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抗旨?只要小娘子許給五皇子您,那整個靖國府和冠勇侯府再也沒有選擇,只能緊緊跟咱們綁在一起。為我們效勞,為五皇子效勞。”

 若讓他說這法子如何。那自然是一勞永逸的辦法,是啊,用一個小娘子,換來整個佟家支持。如何不值?

 眼看著夏日越發炎炎,小娘子也懶怠動彈,前一段日子。毓德宮倒是老打發人送來些小玩意兒,日日玩著倒也能打發時光。只不過半月前,皇帝派了齊毓和四皇子齊禎去視察河堤,如今過了這半月,那些個東西都玩膩味了,小娘子倒有些百無聊賴了。

 素紈幾人打簾進來,瞧著小娘子穿著齊胸刺繡蜀錦綾裙,撐著腮坐在那窗下,呐呐的看著窗柩,瞧著倒是走神兒了。

 “瞧瞧,姑娘又遊神了。”

 雲岫笑著轉頭指給瑤影看,瑤影一瞧,挑眉笑道:“這還沒看出來,打太子爺一走,咱家姑娘就跟丟了魂兒一樣,你沒瞧著連皇后娘娘都瞧出不對勁來,還問咱們姑娘怎麽了,我看啊,多半是相思病了。”

 雲岫捂嘴一笑看向瑤影道:“看來這賜婚的旨意也是快了。”

 “你們倆少說兩句,宮裡也沒個忌諱。”素紈偏頭提醒了一句,瑤影兩個才沒做聲。

 走神的如蘅不是沒聽到兩個小丫頭的笑語,只不過她是在琢磨瑤影的話罷了,是的,她這幾日走神走的的確多了,在佟皇后面前時不時還走個神,以至於佟皇后瞧她的眸子都有些耐人尋味了,每次瞧得她都有些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立馬回了神來。

 “姑娘。”

 素紈走上前來,如蘅微微抬首,卻見素紈遞上來一個帖子頗有些遲疑道:“五皇子方才派人來遞了帖子,說是請幾位皇子,公主小聚,除了辦差的太子爺,四爺,還有待嫁的沈姑娘沒有邀,旁的人都應了。”

 聽到素紈的話,如蘅眉頭一皺,倒是越蹙越深,既不是什麽節慶也沒什麽喜慶事兒,好好的下帖子做什麽?若說只是為了小聚,她第一個不信!小娘子心裡隱隱覺得這五皇子沒安什麽好心。

 “姑娘若是為難,咱們便推了,左右還有皇后娘娘撐在上面,五皇子還能強求不成?”

 瑤影走上前來巴巴兒一說,雲岫也過來道:“瑤影說的沒錯,五皇子一向與姑娘不合,只怕沒什麽好心思。”

 “越說越渾了。”素紈瞥了眼雲岫,雲岫這才吐了吐舌頭沒再說下去。

 不去,那是萬萬不可的,人好歹是皇子,其余皇子公主這些天潢貴胄都給了這個面子,她一個小小的郡主如何能當眾拂了面子?那豈不是白白給人留下話柄?

 “咱們不能不去。”

 小娘子緩緩出聲,凝著眸子靜靜看著案上的那盞溫熱的茶道:“就算是鴻門宴,也得去。”

 “姑娘。”

 素紈剛一說話,小娘子卻是唇瓣微微一勾道:“或許這也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素紈幾人都相視幾眼,不再說話,如蘅微微凝眸一笑,借力打力,或許這也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那六皇子的字跡她臨摹了一個多月,指不定那宴席上就能派上用場了。

 待到赴宴這日,如蘅隻帶了素紈一人,便與和嘉一同前去,一開席,齊礿作為東道主,自然坐了主位,右手邊便是三皇子,六皇子,九皇子,而左手邊便是和嘉,如蘅,溫華公主,韋菀,端慧公主,柔敏公主及其伴讀何綃凝。

 起初席間倒是有些冷清,齊礿一瞧著便起身端酒道:“今日大家都放開了玩,倒莫要太拘謹了。”

 “就是,今兒五哥做東,三哥咱們可得不醉不歸。”齊祤頭一個舉杯興興然看向三皇子齊祗。

 “好。”

 齊祗瞧著也高興。便一同舉杯。如此一來,眾人皆舉杯同飲,當如蘅飲下這第一杯酒,便已然起疑,小娘子也不怵,一仰脖飲下,略微皺了皺眉。卻分明能在余光中看到一雙眸子打量了自己許久。

 如蘅沒有看過去。仍舊與和嘉說說笑笑,全然不覺一般,然而沒有人知道。如蘅在與和嘉對飲之時,拿著絲絹的手推了推和嘉的酒杯笑道:“我都飲盡了,你快些喝了這杯,莫再要我催了。”

 和嘉無奈地撇了撇嘴:“罷。早知就不與你喝了。”

 如蘅捂著絹子輕笑,孰不知隻這一刻。小娘子卻是生生聞出來,和嘉與自己杯中的酒全然不是一種,而自己杯中的明顯更烈更容易上了頭。

 果然!小娘子唇瓣微不可聞的一勾,再一抬頭。如蘅已然面色尋常,眼瞧著眾人都正盡著興,小娘子微一偏頭。素紈湊身前來,只見得小娘子耳語幾句。素紈面色雖是平然,手中卻是微微一緊,然後恭敬道:“奴婢知道了。”

 小娘子夾了一塊兒胭脂鵝脯,感覺到素紈悄悄退了下去,倒是興致極高。

 待素紈再回來時,如蘅驟然起身端了酒盞走向五皇子道:“五皇子即將開衙建府,三娘今日也借此敬五皇子一杯酒。”

 五皇子微一詫,挑眉瞥了眼身旁的小娘子,隻一刻又唇瓣勾笑道:“既是敬酒,若隻敬我一人倒是不完美了,這桌子上還有三哥,六弟,九弟,要敬那便得一杯一杯的敬下去,安陽郡主以為呢?”

 小娘子心下哂笑,她就知道,她倒要看看,今日是誰敗在這宴下。

 “五哥。”

 九皇子剛說話,小娘子卻是微不可見的一皺眉,然後硬聲道:“好。”

 五皇子眸中笑意漸深,眼看著小娘子一杯一杯飲了,待走到六皇子面前時,六皇子剛起身,正欲端酒,卻瞧著小娘子微一晃,若非一把扶住了桌子,指不定就腿軟了。

 “安陽郡主可還好?”六皇子淡淡的看了眼眼前的小娘子。

 只見小娘子眸中微醺,唇瓣勾著笑意道:“無妨,六皇子,請。”

 六皇子微一頷首,便一仰脖飲下,一抬手向如蘅亮了杯底,如蘅一瞥,倒也乾淨利落的飲下了一杯,待走到齊祤面前,齊祤瞥著小娘子酡紅的臉,微一皺眉道:“這杯我替你飲了。”

 還沒等如蘅反應過來,眼前的小郎君已然一杯灌下小娘子的酒,又是一仰脖飲了自己的酒,齊礿心下一緊,半個身子都起來了,瞧著齊祤沒喝出兩杯酒的異樣,想著只怕是舌頭喝木了,這才舒了一口氣。

 不到半個時辰,如蘅盤算著六皇子發作的時間也該到了,便悄悄起了身,佯裝酒勁兒上來的模樣,由著素紈扶著悄悄下了席,旁人倒是沒瞧見,齊礿卻是定定看著小娘子消失的聲音,唇瓣微不可聞的一勾,瞥眼身後,隻瞧著兩個宮女悄悄退了下去,攆著小娘子的步子便去了。

 待一出來,小娘子搖搖晃晃的走著,瞧著背影兒是醉極了,半個身子都伏在素紈身上,孰不知如蘅卻是悄悄湊在素紈耳邊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素紈壓低了聲音道:“按姑娘說的,奴婢已然將您方才退席方便之時寫的紙條熏了迷香,只要那韋姑娘打開瞧了,只怕半柱香就該倒了。”

 如蘅抿了一絲笑意,半柱香足夠了,方才借著給六皇子敬酒之時,她佯裝暈倒,將指甲蓋兒裡的瀉藥撒進了齊祄的酒杯裡,不消半柱香,那六皇子就該離席跑肚子去了。

 “姑娘可還好?”

 聽到素紈擔心的聲音,如蘅微一抿笑:“你且放心,得虧從前帶了錦娘寫的許多方子來,沒想到今日倒起了作用,你們按著熬的方子提前喝了倒是極管用,方才那酒雖烈,這會子倒不覺得難受。”

 小娘子微一偏首,不消說這方子,就是前世裡,因著她是四皇子妃,少不了同許多妯娌命婦之間的應酬,都說男人應酬拚酒,就是女人堆裡一旦在一個桌子上,拚酒也不在話下,那時喝了吐,吐了喝,她的酒量也就不知不覺上去了。

 正回憶著,如蘅感覺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又佯裝欲倒的樣子,腿一軟就要下去了,素紈也故作一驚,忙扶住小娘子道:“姑娘,姑娘今日喝的也忒多了些,咱們還是回玉粹軒歇息才是,不然只怕明日就難受了。”

 正在這時,隻瞧著方才在齊礿身後伺候的兩個宮女過來福禮道:“安陽郡主,爺瞧著郡主似是飲醉了,特讓奴婢們請郡主去偏殿歇息一會兒,待到宴席散了,專門派暖轎送郡主與和嘉公主一同回去。”

 素紈遲疑地看向小娘子,隻瞧著小娘子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身兒,那兩個宮女交換了一個眼神,便上來一個扶,一個引路,帶著小娘子朝偏殿去。

 待拐七拐八後,總算是到了一個屋子前面,一打開門,便是一陣熏香襲來,兩個宮女同素紈快快安置了小娘子睡去,便退了出來。

 “那勞煩姑娘在這裡守著,我們回去複命了。”

 “好……”

 素紈話還沒應完,卻是頭一暈,便軟軟倒了下去,其中一個宮女眼疾手快,忙扶住了素紈,瞥了眼另一個宮女道:“你去複命,我在這兒守著。”

 那宮女一點頭,便忙小跑去了,而扶著素紈的宮女微咳了一聲,便瞧著兩個內監從暗影裡竄出來。

 “將她悄悄扔到旁邊小屋去。”

 那兩個內監一邊一個扶著素紈便帶了下去,隻留那宮女警醒的逡了四周一眼,緊緊在那兒守著。

 孰不知,屋裡的如蘅早已起了身,立在門後聽著,不消再猜,她便能知道五皇子的用意了,如今她什麽都不做,隻用等,在她離席之前,她早已悄悄跟和嘉說好,待她前腳出了席, 和嘉便會悄悄安排人跟著她的行蹤,不到半個時辰,和嘉便會來引開門前的宮女兒,而她便會趁著這個間縫兒出去。

 而這個時候,不多不少,那韋菀也該拿著她臨摹六皇子的字跡所寫的紙條離席,而和嘉將會把她的蹤跡告訴那送紙條的小行子,如此便會水到渠成,她前腳剛離了這偏殿,小行子便會引韋菀進來,到時候一出狸貓換太子,等那宮女兒再回來,一瞧著屋裡人仍舊在那兒,便不會起疑,到時候,一切只等齊礿過來了。

 一切都該結束了,小娘子微一闔眼,再緩緩睜開,只需今夜,她韋菀的皇后夢該破了,而他齊礿的算計也該毀了。

 然而就在如蘅思量時,卻漸漸發覺有些不對勁,不知為何,她隻覺得越來越熱,如今雖是夏季,可這會子入了夜,也不該如此,但她卻是越發覺得熱的有些心猿意馬,身上好似千萬蟻蟲在悉悉索索的爬著,隻讓人難受,難耐……

 一個瞬間,小娘子似是想到了,鼻尖是濃鬱的熏香,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這熏香只怕還摻了催情香,如蘅唇瓣勾起冷意,為了對付她,五皇子倒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一邊灌酒,一邊還用這下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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