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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91章 扶不起的阿鬥
(姒姒終於靈感突發了,後面應該會激、情一點了,話說本章硬生生告訴我們,這是一個拚爹的時代,也是拚兒子的時代啊,就算父親是虎狼之輩,兒子是個小鵪鶉也沒用啊。好久沒看到書評區有人了~都不看了,還是在潛水。。。求個評論吧)

 “糊塗!糊塗!”

 偌大的太師府寂靜無聲,可居於中堂正廳卻傳來極為壓抑的慍怒。

 此時已是過了酉時,因著冬夜寒涼,冷月孤零零懸在空落的樹梢上,凜冽的寒風裹著片片飛雪彌漫了整個夜空,廊下的小廝和丫頭們聽到正廳裡不小的動靜,都不由縮了縮脖子,不知是害怕的還是因為冷的。

 可論起來,他們還算好的,這會子雖然冷的把手攏在袖攏裡都不管用,腳下也凝成了冰塊一樣,但也比在正廳裡伺候的人好,雖然隔著一閃緊閉的鏤刻空格門,他們都能生生感覺裡面極低的氣壓,冷的噎人。

 此刻正廳裡相比廊下暖和如春,廳中雖點了一盞又一盞的琉璃架燈,可整個屋子卻是晦暗的模糊,看人都跟隔著一層什麽似的。

 當朝太子太師兼文淵閣大學士的馬縉此刻陰沉不發一言,靜靜坐在正中的黃花梨螭紋圈椅上,穿著一身元青色寶相花紋的五福捧壽對襟袍子,眉目低沉,一手覆在那勾勒著青花瓷的茶盞上,茶蓋緊閉,只有手下輕觸到茶壁上滾燙的熱度,不知是不是氣極了,還是久了久了感覺不到了,馬縉竟絲毫沒有察覺般,就那樣沉然坐在那兒。

 馬縉的夫人閔氏小心翼翼掩在馬縉身後那扇紫檀嵌染牙廣韻十二府圍屏後面,一手輕輕抬起擺了擺,示意身後伺候的人悄悄退下,那一雙眸子卻是心疼的看向馬縉,這麽多年的夫妻,不論馬縉在朝堂上如何,對她卻是一如既往,從未棄過。

 有那麽幾次,她都想上去勸慰幾句,眼看著那茶水那麽滾燙,必是要傷了手的。

 閔氏雖然念著,一轉眼看向馬縉腳下錦毯上跪著的年輕小郎君,終是心下無奈的歎了一聲,她與他老來好不容易得這一子,偏生被慣的整日不務正業,日日勾他老子的火氣。

 她向來是身在後院兒,從不過問前院兒的事兒,今兒悄悄來這屏風後掩著,一來是擔心馬縉一個氣極傷了身,二來便是怕這不成器的兒子又擼起了他老子的脾氣,必又是一番好打的。

 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馬縉家教極嚴,動輒對這嫡子和其他的庶子便是家法伺候,那一個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皮薄肉嫩的公子們,哪一回不是被打的皮開肉綻,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要說也奇了,按著這樣嚴厲的家教,馬相這唯一的嫡子不說是後生可畏,最起碼也得是少年有成吧,怎麽好好的樹就結了這歪瓜棗兒?

 說起來還是他們這老爺夫人的問題,你說既是打了那便打了,也算長記性,偏生他們是打一下摸一下的,你說說,前面才給賞了一頓板子,後面就立即賞一顆金絲蜜棗的,終究打了跟沒打一樣,白乾活了。

 如此這馬縉的嫡子馬之彥久而久之也就打皮了,愈發混了下流,跟那扶不起的阿鬥一般,沒救了。

 眼看著腳下戰戰兢兢跪在那兒,竟還懼怕的瑟瑟發抖的兒子,馬縉心下更是一凜,平添出不快來,想他馬縉即便不是權傾朝野的權臣,卻也是能隻手遮天,一人呼萬人應的能臣,怎麽到了子孫這一代,就生出了這般瑟瑟縮縮,不成器的東西來,將來他馬氏難不成還能指望這不中用的兒子?

 都說打江山易,守江山難。他從父輩接手,大抵是把馬氏一族經營到如今這京城顯貴之家,他這江山是打出來了,可只怕他日一閉眼,屍骨未寒時,偌大的馬氏便要被這不肖子敗光了。

 一念到這兒,馬縉更是無名的火氣直衝腦門兒,“哐啷”一聲,毫無征兆下,馬縉一把將手下滾燙的茶盞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潑了那馬之彥一聲,那滾燙冒著噝噝熱氣兒的茶水裹挾著茶葉兒順著馬之彥微亂的衣襟口朝下浸。

 茶盞炸裂在馬之彥膝下的那一刻,伴隨著馬之彥驚惶而疼痛的哭嚎,就跟要了命一般,劃破整個夜空,聽得廊下的人驚的一怔忪,好像見鬼了。

 “父親息怒,父親息怒……”

 看到馬之彥跪在那兒一邊躲一邊顫顫巍巍的求饒,馬之彥更覺得不恥,登時火蹭蹭上冒,正欲發泄,卻見得身後閃出一抹熟悉的影子,再仔細一看,閔氏直直跪在那兒,猶帶著泣意求情道:“老爺,阿彥雖犯了錯,老爺也要息怒,莫氣壞了身子。”

 馬之彥眼中一亮,登時跟見了救命菩薩一樣,忙不顛兒點頭道:“母親說的是……”

 平日裡看見閔氏如此,馬縉許就將馬之彥給斥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可這一次卻是怔了一刻,驟然眸中一凜,沉著聲兒道:“夫人不必再說了,今日這逆子非罰不可。”

 閔氏怔然一抬頭,馬之彥也嚇得三魂失了七魄,惶惶然看向自己的父親,哪知馬縉怒目一瞪,微微起身指著馬之彥斥罵道:“不成器的東西,養你至今日,除了整日裡遛狗鬥雞,跟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不著家以外,你還會幹什麽?你將我這張老臉都快丟到河定去了!”

 馬之彥驚得一抖,杵著頭不敢分辨,馬縉上前三步氣的身子直抖:“平日裡也就罷了,我也不指望你什麽,這次我坐守京城,原讓你跟著五皇子去能幫襯幫襯,在邊上多叮囑,可結果是什麽?”

 閔氏因是後宅婦人,從不插手政事,因而聽得尚迷茫,只聽得馬縉聲音驟然提高,險些掀翻厚實的房頂:“我臨走前百般囑咐,竟毫無用處,如今東宮遇襲,圍場那邊探子今日給我來報,說暗裡一些蛛絲馬跡都指向五皇子,現在人人都懷疑上來,我要你何用?”

 閔氏身子驚得一怔,似乎是聽出了什麽來,這件事,的確足以讓一向沉得住氣的馬縉這般盛怒。

 馬之彥抖抖索索著身子,低聲囁嚅著替自己分辨道:“不是兒子不勸,五皇子是皇子,兒子是臣,兒子哪裡攔得住他?再說了,五皇子都說了此事不是他所為……”

 “夠了!”

 馬縉怒然一吼,氣紅了眼道:“你還敢跟我爭辯?勸不動?難道你不會死諫?就是一把刀抹了脖子,你也該把他給我緊緊的攔了!”

 馬之彥驚惶中一抬頭正對上馬縉森冷暴怒的眸子,登時嚇得面無人色,身如抖篩。

 馬縉看著更覺得爛泥扶不上牆,眨眼間一記窩心腳踹在馬之彥抖抖索索的身子上,馬之彥被踹翻在地,當即跪起來在地上死死磕頭,不住道:“兒子錯了,兒子錯了。”

 閔氏驚呼一聲,忙上去拉住馬縉的袍角哭泣道:“老爺,阿彥是不成器,可也是咱們的兒子,是十月懷胎從妾身身上掉下去的肉啊,老爺饒了他此回吧,算是妾身求你了。”

 看到跪在自己腳下柔弱的閔氏,馬縉終究心軟了幾分,兒子再不成器,可閔氏卻是與他風風雨雨一路過來的。

 馬縉怒極反生出了一絲無奈,疲憊般微微闔目,聲音不高不低,卻聽不出喜怒來:“我這半生的經營,險些讓你這逆子毀於一旦。”

 聽到馬縉悲從中來的感歎,閔氏終是半分愧疚半分無奈的癱軟在那兒,泣不成聲。

 馬之彥瑟瑟縮縮跪在那兒,他知道父親一向心疼母親,只要母親出來替他求情,他便能少一番皮肉之苦。

 然而就在他暗自松了一口氣時, 卻見馬縉驟然睜開眸子,厲光一閃,聲音再低冷不過了:“從前都是為夫沒教好,想必這一回跟去冬狩,你不是勸不住五皇子,是你壓根兒沒為夫的交待放在心上……”

 馬之彥正要開口辯駁,卻被他老子的一句話給生生定在那兒,後背冒著噝噝的涼氣。

 “你的心思,都放在那晉春園裡的名角兒馮伶兒身上了吧。”

 聽到馮伶兒這個名字,閔氏險些沒暈過去,她饒是在後苑,這馮伶兒的名頭卻是知道的,這是京城裡出了名的名角兒,演的一手好青衣,曾經在京城貴婦的宴上聽過那馮伶兒的戲,也算是瞧過,原本的楊柳身段,又生的柔弱動人,傅了粉,穿了戲服,在台上窈窈窕窕,聲音細軟比之黃鶯更婉轉動聽百倍。

 馮伶兒的名頭不僅是在京城,就連金陵南邊兒,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一擲千金,隻博一笑的馮伶兒,閔氏隻覺得身子都寒涼了幾分,她怎會知道自己的兒子再糊塗,也不至此。

 誰不知道,那馮伶兒,是男子啊……r1152.易.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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