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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55章 罰跪
  入夜時分,宴席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郡主齊姝拉住如蘅兩姊妹吧嗒吧嗒的說著,倒像是說不完了。

  “好了,好了,你啊,那些閨中話倒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這會子都掌燈了,只怕靖國府都等的著急了,還不放人三姊妹回去,以後說話的機會多著的,時常走動便是了。”

  安王妃究竟是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齊姝的手,看了如蘅姐妹笑著道。

  齊姝嘴角一撇,還猶自不舍地拉住如蘅和佟如蕪:“若非規矩拘著,我倒巴不得叫你們今兒就留這兒了。”

  如蘅嘴角勾起,回握住齊姝的手笑道:“王妃說的對,我們常常走動就是了,又不是見不著了,這會子晚了,你可也該早些歇息了。”

  姝姐兒無奈,隻得點了點頭:“好,那你們可得常來尋我玩,我一個人悶得慌。”

  佟如蕪笑著道:“好,你來我們府裡也是好的。”

  姝姐兒這才揚起笑意,爽快的應道:“好。”

  一番子囑托後,如蘅姊妹這才出了安王府,上了馬車。

  待到了靖國府偏門,佟如蕪已是有些昏昏欲睡了,房裡的大丫頭都等在偏門,各自將小娘子接了回各自屋去。

  如蘅沒有直接回自個兒的絳玉軒,隻叫婆子打著燈,讓素紈陪著去了崔氏的院裡。

  只見丫頭五兒站在簷下巴巴兒地張望著,一瞧見如蘅,忙不迭兒地跑過去笑道:“瞧瞧,太太就知道姑娘要來咱們院兒,老早就讓我擱這兒等著了。”

  說著五兒對一旁的素紈抿笑示意,素紈微微頜首一笑,五兒便側身上了扶住如蘅另一邊兒,一同朝屋裡去。

  屋外的丫頭一打簾,瑞腦的香味便裹著溫熱撲鼻而來,如蘅熟絡的走進西屋,只見崔氏穿著家常的妃色盤錦鑲花對襟褂子,下面一色的撒花裙,散散靠在榻上,眉染坐在腳踏上輕輕給捶著腿,錦衾在一旁站著與闔著眼養神的崔氏有一搭沒一搭兒的說著話。

  一聽到衣料窸窣的聲音,崔氏便睜開眼,見著嬌娘子站在門口處,便忙起身眯眼笑道:“快進來。”

  小娘子溫順的撚裙走了進來坐在崔氏身旁,眉染起身退開,接過小丫頭奉上來的茶放在雕花木漆桌上,便垂眉斂手退到錦衾身邊。

  “雖是入了春,只怕這會子外面還有點涼吧?可帶了披風不曾?”崔氏拉住小娘子的手摩挲著道。

  如蘅嘴角抿著甜甜的笑意:“母親就放心吧,那素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只能想到一,她便能想到三去,哪裡會凍到我。”

  崔氏滿意地看了素紈一眼,瞧著這丫頭柔柔的站在那,不多說一句,規規矩矩的樣子,偏又不是一棒子敲不出的悶疙瘩,這樣的丫頭放在小娘子身邊才放心。

  “那便好,到底也是老太太身邊兒教出來的,是比下面丫頭伶俐些。”崔氏笑著讚了一句。

  “對了。”崔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臉上微微正色道:“今日去賞花宴可好?可有出什麽事?”

  如蘅微微一愣,抬眉看到錦衾眼角難掩的笑意,腦子轉個彎兒,立刻明白了些,因而笑著道:“母親放心吧,有王妃,姝姐兒在,我能出什麽事?倒是難為姝姐兒一整天陪我們閑逛說話的,方才若非王妃攔著,只怕姝姐兒都要扯著我們留宿了。”

  崔氏抿嘴高興的笑著,一旁錦衾開口笑道:“瞧瞧咱們太太,平日裡再精明不過了,一遇著姑娘的事兒就糊塗了,太太也不想想,咱們姑娘與安平郡主是打小的閨中娘子,那安王妃更是看著咱們姑娘長大的,還能平白委屈了咱們姑娘不成?可見是亂操心了。”

  崔氏聽了也不惱,反倒指著錦衾對如蘅笑道:“你瞧,如今她倒把我說的一愣一愣的了。”

  如蘅抿嘴笑著不說話,一旁錦衾笑著向後面東院努嘴兒道:“如今咱們這兒鬧熱,只怕這會子三房屋裡有更鬧熱的。”

  如蘅偏首看到崔氏嘴角的笑意,眼中滑過一絲什麽,不緊不慢的端了一杯茶飲了:“父親回來了?”

  “老爺隻比姑娘早回來一刻,便人也不停的朝東院兒去了,聽伺候的人說,老爺那臉沉的什麽似地,嚇得他們大氣兒都不敢出。”

  錦衾在一旁說道著,崔氏含了一顆果子沒說話,如蘅嘴角一勾,佟維信若是不生氣才奇了,今兒是什麽場面,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太太娘子都在,又是安王府做東,佟如蕎在九皇子那吃了癟丟了小娘子和靖國府的臉面不說,又累著人家蕭家娘子,蕭家雖沒爵位,可那也不是平白好對付的。

  那可是活生生一顆手頭捏著的棋子毀了,就這樣毀於一旦,他這會子只怕氣得五髒六腑的炸了。

  如蘅嘴角勾起冷笑,既然三房心比天高,就得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麽好的笑料,想必明個兒坊間又有得喧的了。”小娘子的笑靨在琉璃燈下若隱若現,眼中暈著霧一般飄渺。

  “可不是,今夜三房怕是睡不安生了。”錦衾抿而一笑。

  如蘅嘴角微挑:“她們睡不安生,我們才睡的安生,前日裡錚哥兒受的怎樣的苦,也叫她們好好受受才是。”

  崔氏微一抬眸看著身旁的小娘子,瞧著小娘子眼中的寒意,心疼的握住小娘子的手輕輕撫了撫,小娘子倏地抬頭,隨即眼中柔和了許多,微垂著頭,嘴角含著溫暖的笑意,輕輕歪在崔氏懷中,再不說話。

  而這廂,三房這邊兒卻是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屋子裡一個丫頭婆子都沒有,糊著玻璃紙的門緊緊閉著,只聽到冷風吹得窗紙沙沙作響,佟維信面色一如既往的黑沉,眸中閃著冷意,沉抑的坐在正中,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面前卻是跪著佟如蕎。

  小娘子原本穿的單薄紗衣,因為顏色素淨,此刻更顯得小臉兒虛白,跪了許久的磚地,此刻膝下的寒意愣是像小蟲一般鑽進了骨髓中冰冷難受,而雙腿更是扎了千萬根針一樣發麻,到底是個小娘子,不過跪了一刻,這額角便不住地滲著冷汗,嬌弱的身子在微微夜風中猶顯的搖搖欲墜。

  秋姨娘在一旁究竟是看不下去了,雙手垂在前面不安的絞著帕子,試探的微一抬眸:“姑娘也跪了許久了,要不……”

  佟維信一個冷冷的眼風驟然射過來,秋姨娘身子一抖,嘴唇微微翕合,到了嘴邊的話愣是給嚼了回去。

  佟維信冷眼逡巡到佟如蕎身上,嘴邊微微一沉:“今日你就是穿成這樣去的?”

  “聽聞安王妃一向喜歡素……”

  “你閉嘴!”佟維信斷然一喝,秋姨娘再不敢說話,怯怯地站在一旁。

  “我靖國府裡出去的小娘子,就算不是萬眾矚目,也沒有你這般的,難不成我平日賞下來的東西都飛了不成?別人都是正正經經的打扮,偏你另辟蹊徑,穿的這般,自作聰明!”

  佟維信見小娘子不說話,冷笑一聲:“彈個琴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不說,你還連累著人家蕭家小娘子落了水,我還得腆著老臉替你去致歉,如今咱們靖國府在人家眼裡竟成了天大的笑話,你倒是把我這張老臉丟了滿京城都是,讓人家以為我靖國府調、教的娘子就是這樣的蠢鈍!明兒只怕是傳的滿城風雨了!”

  “老爺,姑娘已經知錯了,如今反倒是這事該怎麽辦?若是這樣下去,將來如何尋得好人家?”秋姨娘聽著也著急的開始站不住了。

  “怎麽辦?”

  佟維信冷哼一聲,棱了佟如蕎一眼漠然道:“嫁不出去就呆在府裡,省的出去丟我佟府的臉。”

  秋姨娘驚得一震,佟如蕎跪在那裡,心就像礁石一般沉入了千萬丈的海底,垂下的眼眸中卻是慢慢的恨意與不甘,緊緊攥著手心,緊咬著牙不發一語。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漠然的一聲,佟維信睨了眼下面的小娘子。

  小娘子手中一緊,極為恭敬的俯身,額頭磕到冷冷的磚地上,語中哽咽道:“蕎兒知錯了,求父親責罰。”

  屋裡再無人說話,就連輕微的咳嗽呼吸聲都聽不到,就這樣靜滯了許久,佟維信端起茶盅,拿茶蓋拂了拂面上的茶沫子,偌大的屋子只剩叮鈴哐啷的聲音,不過抿了一口,佟維信便將茶盅放到了桌案上。

  沉沉的一聲,佟如蕎心中一抖,就好像等待著最後宣判的人一般,心緊緊懸在半空中。

  “立心堂也許久不曾用過了,倒叫人忘了它的作用了。”

  佟維信不緊不慢,似是自說自話,秋姨娘卻聽得身子一震,後背升起陣陣的寒意,佟如蕎微微闔眼,指甲狠狠摳進肉裡,面色卻依然那麽平靜。

  “自個兒去那兒跪一晚上吧, 從明兒起,就好好在自個兒屋裡反省三個月不用再出來了,沒我的命令,也無需人探望,誰也不行!”

  佟維信冷冷的睨向秋姨娘,似是警醒一般,秋姨娘微微埋頭沒有搭話,佟維信這才瞥向佟如蕎,佟如蕎恭恭敬敬俯身沉沉道:“是。”

  只聽得一陣桌椅碰撞聲,佟維信已經起身離座,步子沉沉朝門口處去,絲毫不曾在佟如蕎身邊停留。

  秋姨娘見佟維信去了,這才忙走到佟如蕎身邊,抬手去扶著道:“快起來,又不是什麽大事,也不知爺生這麽大氣做什麽,你這樣跪一晚上哪裡受得了。”

  秋姨娘正叨叨著,不料佟如蕎卻拂開了秋姨娘的手,秋姨娘一愣,卻看到自家姑娘陰沉沉的臉,小娘子緊抿著嘴不發一語,那眼中的森寒倒把秋姨娘滯在那兒。

  “母親回去吧,我去立心堂了。”

  小娘子驟然出聲,卻是寒意涔涔。

  秋姨娘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小娘子已然虛乏卻又強自地朝門外去了。

  剛一踏出門檻,佟如蕎抬頭看了看森冷的月光,手中越攥越緊,她不信命,更不信今日一事便能讓她翻不得身,她不會這麽容易認輸!終有一天,她會把今日看輕她的人都踩在腳下,讓她們生不如死!

  想到這一刻,佟如蕎眼中一凜,森寒的眸子緊緊的凝著崔氏的前院,卻是沉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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