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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嫡》第31章 雷霆
  連著半月余,佟維信往崔氏院裡去的時候比從前倒多了,莫說是東府,就是西府裡的仆子丫頭都驚異了不少,都說東府老爺和太太三分見面就如仇,倒叫三房佔了不少臉面。如今又是這場景,不免覺得納罕。倒是寧壽堂的佟母瞧了,嘴上不說,卻是慰在心裡,心想著元晦終究是聽進去了些。

  如此崔氏院裡自然氣象不同以往,崔氏身邊的丫頭們無不為崔氏暗自高興,她們這面冷心熱的太太終究是熬出來了,若說崔氏高興不?那自然是喜在心裡,樂在面兒上,就是錦衾也為自個兒主子喜得落淚。

  然而另一處就不同景象了,東院裡這會子關起門來,屋裡冷冷清清,秋姨娘母子三人落座在桌前,面對著一桌子菜,卻是無人有動筷的心思。只見秋姨娘狠狠地攥著絹子,看著眼前的這一桌子殘羹冷炙,便恨不得一桌子掀了乾淨。

  秋姨娘眼中閃過一抹凌厲道:“她們別欺人太甚,憑什麽她們過生辰就跟賀千秋一樣,擺酒席,搭戲台,鬧熱的跟什麽似地,偏我們錚哥兒過生辰,就要這般做賊般的?”

  秋姨娘拾起筷箸,戳了戳眼前的幾盤子菜冷笑道:“她們也太會做人了,一家一家趕著趟的送一盤子菜來?怎麽?我們就貧窮下作到這地步,連桌子酒席也辦不出來?她們也別太眼低!就算我們月例比不得她們又如何?那老爺日日流水送來的東西玩意兒還少了?隨隨便便也能擺出幾大桌子流水席來,偏她們送來這些個冷了七分的低等菜色來,踩誰的臉面呢?”

  說著秋姨娘“啪”一把將筷箸扔到了地上,偌大的屋子裡只有筷箸彈在地上的聲響。

  佟如璟今年不過滿十二,承了佟維信和秋姨娘的好相貌,生的與他姐姐佟如蕎一般,白淨清秀的面龐也無怒,隻嘴角勾起一抹笑,倒是悠然的拾了筷箸夾了一筷子嘗了,瞧著倒安靜文穩,可佟如蕎卻從這弟弟的眼角看到了陰沉,是的,陰沉!

  佟如蕎嘴角瞥起笑意,能沉得住氣,拿捏得住分寸,不怒不驚的人才能謀算大事,她這個弟弟倒是有了幾分這樣的意味。那越王勾踐能臥薪嘗膽,漢相韓信能受胯下之辱,最後不照樣是一雪前恥,風光無限?佟如蕎冷眼斜睨眼前的飯菜,這又算得如何?

  “今兒是璟哥兒的好日子,母親何苦不自在。”佟如蕎在一旁勾笑勸慰。

  秋姨娘冷眼道:“我本早就說動老爺要為咱們璟哥兒辦一場鬧熱的,卻硬生生被大房給壓下了。聽說如今那錚哥兒,老爺就要給他謀差事了,憑什麽她崔懿的兒女在外在內有頭有臉,偏叫我們不得好?如今老爺也去她那比以前勤了,她崔懿倒是一時風光的緊。”

  佟如蕎見自個兒母親手中捏得桌幔也要碎了,眼中厲光閃閃,不由勾起一絲更明麗的笑意道:“有句俗話說的好,打蛇打七寸,她崔氏再得意,不過是靠著這兩個兒子過活,只要咱們下死手捏住了她崔氏的七寸….”

  秋姨娘心下一亮,轉眼看過去,只見人前一向嬌柔的佟如蕎此刻卻是陰冷的可怖,嘴角冷笑著吐出惡毒的字眼來:“生生給她捏碎了,瞧著那猩豔豔的血,那才漂亮了…”

  說著佟如蕎瞥向秋姨娘笑道:“到那時,母親什麽氣也都出了。”那笑極像尋到了獵物的狐狸。

  秋姨娘瞥眼看向自個兒悠哉的兒子恍若了悟般笑道:“怪道你們倒是鎮定,卻原來是有法子了。”

  佟如蕎瞥眼與佟如璟相視一笑,只見佟如璟嘴角勾起冷意道:“母親且安心,不是有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

  佟如璟冷嗤了一聲道:“也要不了十年,過不了多久,崔氏便能眼睜睜看著她兒子往地獄裡掉。”說完佟如璟摩挲著手中的酒杯,抬手一飲而盡。

  秋姨娘眼瞥向佟如蕎,扯起笑意道:“那我可真要等著了。”

  過了幾日,如蘅心下想著近日佟維信正為二哥佟如錚謀差事,想來二哥必是喜不自勝,因此攜了素紈與瑤影便朝佟如錚的院子來,穿花度柳間轉眼便到了院門口,如蘅提裙便笑著朝裡走,恰巧遇見了伺候錚哥兒的丫頭青纓正滿臉愁色,手中不安地交錯著。

  “青纓。”如蘅笑顏走過去。

  青纓身子一顫,看見如蘅忙過來道:“姑娘來了。”

  如蘅笑著道:“我是來看二哥哥的,哥哥呢?可是在書房看書?”

  青纓愁色的點了點頭,又急忙搖了搖頭,如蘅正詫異,便見青纓急的要掉淚道:“好姑娘快想想辦法吧,這會子老爺正在書房裡責罵二爺呢。”

  如蘅笑意一滯,蹙眉斂了神色道:“怎麽回事?”

  只見青纓急著道:“我們也不知是怎麽個緣故,隻隱約著聽老爺來找二爺,是為二爺尋了戶部的什麽差事,二爺似是不願,想要去軍營,老爺就氣得責罰到這會兒,偏二爺不知怎麽就拗起來,連老爺也不讓。”

  如蘅眉頭一松,算是明白了,佟維信自己喜歡仕途官路,便硬強著別人也要按著他謀算的路來,身邊人人都是他的棋子,隻他想做那下棋操縱的人,哥哥向來不喜官場風氣,厭惡至極,再說如今又是年輕氣盛的哥兒,別的只怕都好說,偏生未來的路和媳婦兒這兩樣,拚死也要自己選的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如蘅走了兩步,突又折回來對青纓道:“你去悄悄把這事兒告訴花襲。”

  青纓點了頭便立馬去了,如蘅加快步伐來到書房,只聽得裡面響起了佟維信陰冷的聲音:“逆子!我舍著臉給你謀得好職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倒敢跟我當面忤逆?這是誰教你的?成日裡不學無術,隻曉得舞槍弄棒,跟個草莽何異?難不成我養你教你至今,竟養出了個梁山莽夫?”

  “父親,兒子不敢忤逆父親,吏部差事固然好,只是兒子志不在此,兒子也不敢不學無術,每日都研習兵法,勤練刀劍,兒子隻想去軍營歷練,惟願他日能請纓出征,一槍挑了蠻子的老窩,安邦定國,求父親成全兒子。”

  小郎君鏗鏘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更是透著堅定不移,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勢。

  佟維信臉色陰沉的可怖,漸漸冷笑出聲,佟如錚剛抬起頭,卻見一個茶杯從耳邊擦過,“哐啷”一聲砸在自個兒腳邊,頓時炸開碎成了渣,一道碎碴子擦過小郎君的臉,割出血絲來,驚魂之下,小郎君卻仍跪的筆直,紋絲不動,一臉的堅毅不可動搖。

  “安邦定國?”佟維信冷嗤一聲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說這幾個字?我都替你慚愧。”

  “兒子跪請父親成全。”佟如錚仍舊磕了個頭沉然道。

  “你死了這條心!”

  佟維信怒吼著轉過頭,抬腳走到書桌旁,又步步生風的走到佟如錚面前指著厲聲道:“你既是我佟家的兒子,就得按著我的意思辦,按我給你鋪的路走,要麽給我當即上任,要麽就給我一輩子守在這一方天地裡,用不著你出去辦什麽,我靖國府也養得起!不指著你做什麽!”

  如蘅聽了心下冷笑,順者昌,逆者亡,哥哥不順命,他就要把一個好好的小郎君當小娘子一樣裹著腳,拘著養,生生斷了後路麽?

  “父親,疆場殺敵也是堂堂男兒之舉,兒子不喜歡日日鉤心算計,阿諛奉承的官場,隻想醉裡挑燈把吳鉤,拿刀拿劍保家衛國,拚出一槍熱血來,為何父親不能全兒子的願呢?”佟如錚緊緊攥著拳,眼裡滿是不甘與不屈。

  “放肆!”

  佟維信一掌拍在案上,轉身厲聲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要你跟著佟家的姓,是我佟維信的兒子,這輩子就是死!也別想踏入軍營!我佟維信的兒子就得給我緊緊記住!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佟維信端的是風雨雷霆之勢,臉色陰沉的入黑雲一般,佟如錚卻仍昂首堅定道:“兒子不敢忤逆父親之意,但也決計不願遵從父親所鋪之路。”

  “你!”佟維信臉色陰鬱的提步上前,正欲一個耳光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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