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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上你的情非得已》第一百七十二章 當愛成殤(四)
倪姍姍疼得都要背過氣去,短短的幾分鍾,他已經是二度出手了。原想著他會念著曾經的幾年,不過找她羞辱一番,仍舊放她回去做安穩的袁太太。原來,都是她以為。她一直在學會淡忘過去,愛恨情仇,就當是風中的煙塵,隨緣而散吧。而他,擺明了揪著過去不放,可能,他淡忘不了,曾經那樣深刻的愛戀,深到骨子裡的愛戀。

疼嗎,誰能告訴她。多少年沒有疼痛的感覺了,她老是自嘲為《紅樓夢》裡的“李紈”,盡管身在絢麗繁華的大觀園,身如槁木,心似死灰。生活的夙願不過是看著小川健康快樂長大,守著袁宅終了此生。心死了,哪會有疼痛?

“濤哥,這麽些年了,你我終是再見了。可是,又能怎樣,你我沒法改變命運的車軸。我知道你恨我,試問在那樣的環境中,我離開你屬於無可厚非的。哪個女人不是期望富貴榮華,眼見著前面是滾滾的未知和貧窮,誰會甘心往裡跳?我還那麽年輕,怎會老死在你這棵枯樹上。誠然,現在你枯木逢春,再度繁茂了。可是,我還是慶幸當年毅然離了你,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幾年,我經不起折騰。”倪姍姍的語氣亦是冷靜的,分析得倒是嚴絲密縫,理由也令人信服。心中卻在滴血:濤哥,恨我吧,我們終是有緣無分,兜兜轉轉卻是不能再續的了。若恨我能讓你心中稍稍平衡些,若恨我能使你稍微平複曾經的傷痕,恨吧,只求你我別再見面了,分分鍾鍾都不要。

“女人,趕緊給我站起來!你以為你是誰,當年的你都打不倒我,現在你認為你還有這個實力嗎?曾經的你,不就是略比別人漂亮一點,年輕一點嗎,那有怎樣,你抗得過時間嗎?如今,比你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只要我招一招手,撒一撒錢,多少女人得圍著我轉,‘濤哥濤哥’得叫得多親密!”

倪姍姍隻得扶著牆,順著牆壁,慢慢站起來。雪白的壁面上,留下了一條淡淡的血痕。薛濤頭也不回,邁步而去。倪姍姍只能跟著,她如同是孫悟空,如何蹦躂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薛濤就是道行高深的如來。她是他捏在手心的棋子,全沒了反抗的本能。

薛濤在前急急邁步,倪姍姍不緊不慢地跟著。來到一扇厚實的橡木門口,三三兩兩的嬌人列隊在那了。薛濤還未靠近,鶯鶯燕燕們一股腦向前,嬌羞之語不絕於耳。“薛總,這麽久了也不來看看我,想死我了。”“哎呀,人家想你了也不來!”……款款軟語說得倪姍姍都不覺動容。

“好了,屋裡去,我人這不是來了嗎。明媚,嬌媚,你們陪我喝酒唱歌。”薛濤顯得不耐煩,那些姑娘們個個都要掛到他身上了。人群中有姑娘不高興了,嘟著嘴,也不怕得罪金主:“薛總就是偏心,每次都點她們姐妹花陪伴左右,感情我們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今天,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姐姐,我和英子陪她去裡面聊天喝酒唱歌,只怕更快活些。”說完,不等薛總反應,自個摔門進去了。明媚、嬌媚姐妹倆不過拋去一個不屑的眼神,繼續和薛濤調情。

倪姍姍沒想到風塵女子中有她這樣性子的,心生一絲敬佩,沒有旁的話,隻得隨她進去,英子也慌忙趕上,薛濤在姐妹花的簇擁下,也進了來,一路情誼綿綿地咬耳朵。

服務生看他們進來,忙忙地開了音響,房間環繞著音樂的聲響,和著不時的笑語,熱鬧得很。薛濤從一進門,再未與倪姍姍說過一句話,只顧著與兩隻尤物喝酒唱歌。明媚、嬌媚著實厲害,怕是這裡的花魁了。長得就似嬌嫩的水仙花,

楚楚得惹人憐愛。況是那嗲嗲的嬌音,說出來的話想是小貓的爪子撓著心,讓人既憐又愛的。一個尤物已是醉得倒人,哪個男人還頂得住雙嬌獻媚?倪姍姍盡管坐在皮質沙發的一端,與他們仨隔著長長的距離,可是那一聲聲的嬌語還是時不時傳入耳簾。今天大概是吃了什麽不太適應的食物,何以胃裡堵得慌。他們仨一會兒唱唱婉轉的情歌,一會兒碰杯喝酒,嬌羞軟語不時飄過來。薛濤該是醉了的,就算酒不醉人,美人在懷,怕也是能微醺的。

英子和剛發火的小姑娘雙雙陪在倪姍姍的左右,坐著和她聊天。英子忽然一聲驚呼:“姐姐,你嘴角怎麽有血跡!”倪姍姍淡定地答道:“沒什麽的,剛剛不小心磕到了。”“姐姐,我幫你擦擦,以後可得注意了,都流血了,疼得很吧。”疼嗎,肉體上的疼痛永遠只是暫時的,就像嘴角的傷,剛開始疼得直不起腰,現在也不覺得怎麽樣了。

倪姍姍坐在包房裡,和身邊的兩位姑娘說些閑話。初見她們,覺得太過於妖豔,濃妝修飾下有種俗豔的感覺。但閑聊中給她又一種印象,她們只不過是個孩子,青春年華大約是種種無奈,入了這行。骨子裡仍是天真的,愛笑愛玩,愛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倪姍姍很認真地與她們閑話,偶爾聊聊自己的看法。畢竟她不似她們年輕,生活的經歷總能讓她有些許人生感悟。走過的彎路、受過的不必要的辛苦,等等教訓經驗還是能夠傳授的。她們在這一行總不能待很久,不過三年五載的功夫,卻是要回歸正常的生活,嫁人、生子,走上平凡安定的人生軌跡。邊著她們聊著,倪姍姍止不住地眼光瞟向他。不好,她明白不能看他的,她是誰?袁本初的太太,雖然袁先生在紫陽市名聲在外,大部分市民都認識他。她不過是深居簡出的袁太太,見過她本人的人就不多。她生性淡雅,公共場合難得去一次的,難怪她出現在這座俱樂部,人們都沒認出她來。

她是被一道凌厲如刀子的目光給怔住的,沒想到四目在空中相對。她的心口隱隱作痛,大約被他狠如尖刀的目光剜了個口子。他的目光停留了不到一秒鍾,腦袋大約是被叫做嬌媚的姑娘給板正了,接著有細細的聲音傳來。房間的音響聲、喝酒的吆喝聲,摻雜著談話聲、嬉鬧聲,正是嘈雜著,可她不用扭頭,也能分辨出細的低沉的是接吻的聲音。他們大約是忘情的,女子的低低的嬌羞,和著男子的粗喘,火熱的場面……倪姍姍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她又不是他的誰,他與哪個女子的親熱都與她無關。但是,是好奇吧,促使著她回了頭,他與嬌媚正急切地吻成一團,周遭似被他們的熱情點地升了好幾個溫度,連旁邊坐著的明媚都笑著轉過頭去,留下他們獨處的空間。她竟怔怔著盯著他們抱做一團的身體,目光似沒了焦距,空空的。他吻得太動情,唇瓣片刻都沒離開她的櫻唇。

她已被他壓在了軟軟的沙發下,深陷了進去,呼吸都不能了。“唔,不要……”她的嬌語仿佛是求情,仿佛是更深的渴望,他通通不管了,唇齒吞沒了她的言語。“不要,薛總,不要在這……”她也是入了迷,尚存著一絲理智,雙手已在推開他,可又像是要緊緊地摟他的脖頸。薛濤聽到她喃喃之語,恢復了些理智,急著攔腰抱起她,朝門口而去。包房裡太嘈雜,人太多,他再荒唐,還不至於在此胡來。倪姍姍將這些全都看在眼中,嬌媚摟著他緊貼在他胸口的嬌態,他的急不可耐,他消失在門口前最後射向她的眸光,充溢著得意、不屑與狠毒。嬌媚不愧是嬌媚,人如其名,真真的嬌態嫵媚。不外乎會得他的寵愛,急得待不了一分鍾。或許明媚都是嫉妒不來的,有的只是羨慕罷了。醉倒她的溫柔鄉的男人,薛濤不是第一個,亦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姐姐的美貌與嬌媚,她許是都學不來的。有一種女人,天生就是千嬌百媚的,旁人只剩羨慕的份了。

倪姍姍無端端覺得煩躁,房間的空氣太悶,她有些喘不過來了。撇下身邊的姑娘,獨自到走廊透氣。怎麽啦, 平日裡不曾有的情緒,今天一樣樣地去經歷。她撫摸著胸口,上下擼動,試圖平複起伏的心跳。她才明了,人一旦激動開來,心臟會加速跳動,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感覺了,她苦笑,久到就要忘記了。

她在廊沿邊漫步,慢慢踱著。薛濤許是和嬌媚正打得火熱,許是正春風得意、水乳交融吧。扯動僵硬的面部肌肉,她發現原來微笑會是一種奢侈。心似被細細的針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扎著,突然痛一下,而後又平靜。當你沒了痛覺,忽又刺你一下,冷不防的扎刺,全讓你亂了陣腳,滿滿是痛楚。廊道的風景很好,遠遠望去,街市的景觀盡收眼裡。黑夜降臨了,霓虹燈也漸次亮了起來,夜空中彎月也靜靜地、模糊地掛在那裡,有一種可望不可及的遙遠。就算是在夜晚,紫陽市依舊的車水馬龍,流光溢彩。從俱樂部的頂層往下看,點點的燈光籠罩在薄暮之下,泛起一層灰白的煙霧,透著寧靜與祥和。清風襲來,吹得她鬢發凌亂,她反倒有了欣賞美景的興趣。富人們就是會享受,頂層的風景果然就是不一般,美景、美酒、美人,哪樣不是令人愜意?

她扶在頂層觀景台的欄杆上,任憑風吹亂她的秀發,心跳漸次平靜。生活本就是波瀾不驚的,她又何必執著,該來的該去的,從來不在她的掌控下。鼻翼的酒味越來越濃,她不回頭也是知道,有醉酒的人打身旁經過。酒味越發濃了,腳步聲越發重了,她心慌,猛一回頭,瞳孔中出現的是一個醉得不輕的中老年男子。她不願看他,對陌生的男子,她一向是不招呼的。況且是粗粗一撇,禿頂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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