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和爸爸倆真是的，這麽大的事也不事先跟我商量商量。”徐善雅滿臉通紅，不敢看媽媽，只是深深埋著頭。

“這不是正和你商量嘛，你要不同意，我馬上和你爸爸說，讓他趕緊打住……”

“媽媽……”徐善雅沒等穆婉心說完，急不可耐地阻止她，膩在媽媽懷中撒嬌。穆婉心很長時間沒見善雅撒嬌似地叫她了，心中也是軟軟的。

她知道，善雅每次那樣嬌俏地叫她，總是會有事情等著原諒的，不是掐斷的鄰居的花卉，就是敲掉了別人的窗玻璃。別人還沒找麻煩上門，她自個倒是先來個溫柔呼喚。穆婉心明知她定是又做錯了什麽事情，才會這般顯得嬌嫩弱小，可是一聽到她撒嬌，心還是會被柔情佔住。

就像現在，善雅止住她的話頭，也是怕她不去玉成此事。“其實你們倆一直就很和善，走到一起也很自然。熙宇那孩子，我們看著都不錯。雖說歐陽家是敗了，在外人眼中，門楣是比不上我們家的。但是只要你們真心地愛護對方，豈用在意門第觀念。退一步說話，熙宇來我們家不過大半年，你陪著他參加了多少次生意場上的晚宴，參與過多少次的商業論壇。原先你最討厭這些，爸爸逼著你也不樂意去。可是每次和熙宇出門參加這些，完全沒有一絲抵觸。媽媽雖然是不常出門的人，但還算是耳聰目明，你那點小心思，早被我看得真真的。”

善雅其實挺感激母親，在她用行動表露心跡的時候，沒有上崗上線地盤問她的事情，反倒是一副任其發展的態度。若在以前，她只是單純地想跟熙宇哥哥在一起，只要在他的身邊，哪怕不說一個字，心也是安定的。

她一直不明白對熙宇哥哥是怎麽樣的感覺，因為認識的時間太長了，很多東西和情感覺得是一種自然，不用刻意去分辨。現在經媽媽一提醒，她才明了，也許她是喜歡他，甚至愛他的。

她不確定，熙宇哥哥對她是什麽樣的情感。有時他把她當做心愛的妹妹一般寵愛，有時又是另一番的情愫，連帶看她的眼神也有著捉摸不透的光芒。她一直不敢在他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思，一是先前不確定自己到底對他是否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感，二來不確定熙宇哥哥又是怎樣看待她。

她一向是個衝動的人，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卻是一再克制。她知道說出去的話就似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時機不成熟，她寧願埋藏在心裡。

“媽媽，要是熙宇哥哥他，他根本就不愛我，或者……或者說，他，他只是單純把我當做妹妹……”話說得好艱難，善雅結結巴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雖然這個疑問已經存在心中很久了，可是說出來還是吞吐的。一直很爽快的她，也到了詞難答意，猶豫不定的時候。

穆婉心依然梳理著善雅的秀發，溫柔地說道:“善雅，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對熙宇有信心。媽媽是過來人，也觀察了你們有一段日子了。熙宇是個內斂的人，喜怒哀樂喜歡藏匿在心中。只是有時候他掩藏得再好，我仍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對你的那種喜歡，不單純是兄妹間有的情誼。再說了，你們倆若能結合，也是他父母的意思，歐陽伯伯和伯母有多喜愛你，你還能不知道！所以，勇敢些吧，孩子，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次爸爸會將話題挑明白的，他年紀漸漸大了，以後徐氏就是你們倆的，別讓他再掛心了。”

“嗯。”徐善雅很鄭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