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多是答應過梅賽德斯回家吃晚飯的,可是他在郊區的墓地裡還是走了很久。他的一舉一動都有著深刻的含義,都讓更多的熱愛德意志的人變得更加狂熱。
他一個一個撫摸著墓碑,一個一個懷念著墓碑主人的音容笑貌,畢竟這個國家需要這麽多人默默奉獻,這麽多人的默默奉獻也讓這個國家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墓碑一個連著一個,名字一個連著一個,很多讓人熟悉的名字都埋在這裡,包括很多西克特時代的德國名人。包括病死的前任德國空軍總參謀長,他是德國戰略空軍的奠基人之一,也是生前在一直支持阿卡多發展德國戰略空軍的重要高層。
今天他們對德國作出的種種貢獻無疑都被一一證明是無比正確的,而他們在當初堅持的東西,現在都成為了德*隊稱霸世界的重要籌碼。而他們現在被遺忘在歷史的長河中,不被人們所銘記。
這些人名氣不如橫掃法國的古德裡安,不如沙漠之狐隆美爾,不如凶神惡煞的海德裡希,也不如奧古斯、克虜伯、施佩爾,但是他們對德國作出的貢獻絕對不容忽視,阿卡多現在感激這些已經離開的人們,正是有了他們,現在的德國才能如此強大。
“要按時打掃,這裡埋著的每一個人都是民族的英雄,我們不能忽視任何一個為祖國作出過卓越貢獻的人,明白麽?”阿卡多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回過頭來,對身後跟著的墓園管理者說道:“這裡是帝國所有有功之臣的歸宿,我交給你了,不要讓我看到你有一絲懈怠!”
“我的元首!這裡每一個墓碑我都親自擦拭,每天我都要帶著人走一遍這裡所有的地方,今後如果一天走不完,我就走兩天!”那負責這個墓園的黨衛軍軍官立正對阿卡多回答道。
“辛苦了!”阿卡多拍了拍這名軍官的肩膀,點了點頭說道:“替我照顧好這裡的一草一木,等我閉上眼埋進這裡的時候,我不想被這些老朋友戳脊梁骨!”
“我的元首!我願意用生命守護這個墓區!如果我死去,那麽我的兒子將會繼續守在這裡,一直到時間的盡頭!”那名軍官顯然是阿卡多的狂熱崇拜者,他眼裡都是崇拜的神情,阿卡多絲毫不懷疑這個時候讓他親吻元首的靴子,他也會立刻跪倒在阿卡多的腳邊。
阿卡多滿意的點了點頭,結束了這一次的祭奠活動,他走回到墓園的正門口,對穿著禮服站崗的黨衛軍士兵講了幾句鼓勵的話,就鑽進了自己的汽車,然後他讓安娜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傍晚6點左右了。
“既然想起來了,今天又有時間,去去一趟柏林第一醫院吧。”在墓園裡面的時候,阿卡多想起了自己的老朋友愛因斯坦,他害怕自己忙碌起來又忘了去看這個許久沒有去探望的老友,於是決定先去一趟醫院再回元首府邸。
“親愛的。”汽車上沒有其他人了,後排座位和司機中間又有隔音的防彈鋼板,所以安娜就沒有呼喚阿卡多正式的稱呼,她用胳膊挎著阿卡多的胳膊,輕聲說道:“你答應梅賽德斯姐姐回家吃晚飯的,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再改變行程是不是不太好?愛因斯坦博士那邊,如果一定要去的話可以在明天早晨的時候抽出時間去探望一番。”
“不!”阿卡多擺了擺手,否定了安娜的建議:“現在去吧,我很久沒有去探望這個老朋友了,雖然他在科技研發上對不起我和德國,可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交上,他還是從未虧欠過我的。畢竟是朋友一場,還是應該去看一看的。”
“可是,梅賽德斯姐姐那邊……還在等著您回去吧?”安娜皺著眉頭對阿卡多說道。對於安娜來說可能國家大事還有其他的什麽男人之間的友誼,都算不得什麽要緊事,她還是更關心梅賽德斯,關心這個有些另類的小家庭。
“讓她再等我一會兒吧,我一定,趕回去吃完飯。”阿卡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示意安娜把他的決定發出去。
安娜不得已,只能拿起手邊的一個無線電對講機,開始發布元首的最新命令:“我是安娜,車隊前往柏林第一醫院,返回元首府邸的行動計劃取消!重複一次,返回元首府邸的行動計劃取消!車隊前往柏林第一醫院!行動密碼:‘蠍子出沒的道路上’。”
“一號車明白!”“二號車明白!”很快,音箱裡傳來了一片確認的回答聲,阿卡多知道一定會有人聯絡元首府邸那邊,更改元首車隊的抵達時間。
“聯絡的時候,通知元首府邸,無論多晚的時間,元首一定會回去吃晚飯!”安娜看了阿卡多一眼,然後補充了這麽一句,阿卡多聽到安娜如此說完,才略顯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了安娜的肩膀上。
他可是上午下了飛機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所以不得不抓緊一切時間來補充自己的體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自己的一天有30個小時甚至40個小時,來應對一大堆看也看不完的文件還有各種報告。
汽車緩緩在第一醫院門前停靠穩當之後,阿卡多立刻就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在搖晃的運輸工具上熟睡的感覺,一旦這些運輸工具到達了位置停止了下來,他就會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睡著一樣。
一個男人,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經濟財團,擁有一系列耳熟能詳的著名公司,每天的收入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同時他還是一個龐大帝國的實際統治者,中央集權的程度讓諸多君主都汗顏無比,麾下百萬大軍戰無不勝——這麽一個男人如果還能挪出時間來照顧家裡,那才真的是見鬼了。
阿卡多鑽出自己的汽車,在路燈下披上了安娜遞過來的皮質大衣,在衛兵的簇擁下走進了第三帝國最好的醫院之一,柏林第一醫院的大門。原本已經下班的院長畢恭畢敬的守在大門邊,為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的偉大元首引路。
“病人的恢復情況還算良好,槍傷的愈合已經非常理想……”顯然已經有人提前知會了這名院長大人,阿卡多經過他的身邊的時候,這名院長立刻就說出了愛因斯坦的近況。這個愛因斯坦博士是從鹿特丹的醫院轉過來的槍傷患者,來的時候剛剛蘇醒,狀況比現在糟糕了不知多少。
“有人來探望過他麽?”阿卡多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這個領路的路人甲,他沒心情記住每一個出現在身邊的人的名字,除非這個人有能夠讓他記住的本錢。顯然溜須拍馬這種本事,是不算的。
“沒有人來探望過他,聽說他曾經和英國間諜攪在一起,所以昔日的好友還有同僚都沒來過,畢竟誰也不願意和一個通敵的人來往過密……”院長看起來是沒少打聽過這個特殊病人的履歷,竟然一開口就說出了接近事實的推測來。
阿卡多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看向那位院長,冷聲說道:“他是被英國間諜脅迫離開柏林的,這是我親自告訴給你的,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要對見面的所有人說三次‘愛因斯坦是元首的好朋友’這句話,說滿三天為止,懂了麽?”
“是,是……”院長也知道自己嘴快說錯了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聽到元首似乎沒有重罰自己的意思,趕緊點頭賠罪道:“是!我一定說!我一定說!前面就是愛因斯坦博士的病房了,我的元首!”
阿卡多推開門的時候,就放棄了懲治醫院院長的打算,因為這間病房要比他想象的好上不少, 窗台上有盛開的小花,整個屋子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愛因斯坦正坐在輪椅上,對著一塊小黑板寫寫算算。事實上這是醫院高級病房的統一標準,並沒有特殊的照顧,不過就是這個統一的衛生標準,讓那個已經在元首心裡沒了什麽好感的院長揀回了一條性命。
“愛因斯坦博士,我的老朋友,好久沒有來看你,是我疏忽了。”阿卡多走到愛因斯坦的背後,開口說道。
“你能來看我,我已經非常開心了,這一刻我覺得從來沒有過的舒服,你是我的朋友,不是那個帝國元首。”愛因斯坦放下了手裡的粉筆,笑著說道:“這說明我真的還有一個好朋友,而不是一個上司。”
“說不好,也許我是以一個上司的身份來看你的。”阿卡多笑著開了一個玩笑。
“沒關系,你能來,我已經很開心了。”愛因斯坦跟著笑了起來,一雙手挪動了輪椅的輪子,轉過身來:“喝點什麽麽?我的朋友?沒有什麽好招待你的,你也知道,我的腿腳不太方便。”
“沒關系,我自己來!”阿卡多擺了擺手:“就和當年一樣,我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