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不會是一個假情報呢?”一名法國上校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
“不會,誰會沒事玩這種惡作劇?聽聲音那人年紀不小了,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那接電話的法國軍官說道。
另一個軍官也點頭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說的沒錯,德國國防軍一直都在秘密的保留自己的戰力,這是大家都心中有數的,所以這個電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有人不願意看到國防軍的強大,才背後捅的刀子。”
“那我們怎麽辦?”接電話的法國軍官急不可耐的開口問道。
“迪恩!你去車庫,發動汽車等我們!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們要去哪裡!”為首的法國軍官嚴肅的命令道。
“是!米勒斯長官!”接電話的叫迪恩的法國軍官立刻敬禮,一路小跑就下了樓。
米勒斯看了一眼另外兩名軍官,再次下了命令:“去軍械區,取兩挺機槍!這次的任務會很危險,我們要做好保命的準備!叫上弟兄們!出發!”
看著兩個人也走出了屋子,米勒斯拿起了鋼筆,又從記事本上撕下了一張白紙,草草的寫道:“今夜,我和三名同事趕往柏林郊區的德國國防軍第一師駐地,檢查那裡的人員超編問題!如果天亮我們仍沒有返回,請派人接應。”
寫完之後,他用鋼筆壓著紙張,掏出了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夾裡面的子彈,然後轉身帶上了房門,飛快的下了樓,走到了車庫。
一輛不算很新的福特轎車,四周的玻璃被精心的擦得鋥亮,看得出車主對於這輛車的喜愛和呵護。
後座上,兩名法國軍官正在檢查自己的手槍,米勒斯看了一眼他們,滿意的點了點頭,鑽進了汽車副駕駛的位置。後面,一個法國中士跑了上來,在車窗外敬禮:“長官,第2排集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米勒斯一擺手,他坐著的這輛汽車發動起來,開出了聯軍軍控委員會的大門,隻隔了幾秒鍾,一輛法國卡車跟著開了出去,上面站滿了一車的法國士兵。
就在聯軍軍控委員會大門的正對面,一棟四層小樓的最高層,虛掩的創兩後面,一個望遠鏡略微的晃動了一下。
一名戴著前進帽穿背帶褲的大胡子甕聲甕氣的叫自己的同夥:“盧西克上尉!有一輛車開出了大門!快打電話!”
他的身後,一名本來在打盹的年輕小夥子立刻直起了身子,把身上蓋著的大衣丟向一邊,一把抓起了身邊的電話:“接巢穴!快!”
“你好!這裡是巢穴!有什麽情況匯報?”電話那邊,一個好聽的女秘書的聲音響起。
“兩輛法國人的汽車開出了委員會大門!頭車上有四個人!後排的軍官正在查看手槍!”大胡子搶過電話匯報自己看見的一切:“後面跟著一輛卡車,車上大約有20個法國士兵!他們都帶著步槍,還有兩挺機關槍!”
十幾秒後,電話就被接到了阿卡多的電話機上,阿卡多聽完了匯報,眯起的眼睛裡露出了嚇人的精光,那個招牌一樣經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不見了。
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了!繼續監視那裡!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然後他又抓起了電話,命令道:“給我接今天晚上的負責人。”
電話很快通了,阿卡多也沒有時間和對方講廢話:“我是阿卡多!立刻在通往第一師駐地的所有路口布置路卡!在最主要的三個路口布置蠻牛行動!一發現目標,不用等我命令!立刻動手!這一次不是演習!立刻執行!”
電話那邊細細得聽完阿卡多的命令,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是!立刻執行!”
掛了電話,阿卡多再次又抓了起來:“接通第一師指揮部!快!”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電話也很快就接通了,阿卡多也不等對面說話,立刻說道:“我是阿卡多!立刻停止這次訓練!解散部隊!讓多出來的人離開軍營!就近藏起來!快!”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阿卡多!慌什麽!是我!我是西克特!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卡多一愣,然後立刻解釋道:“將軍!今天晚上的訓練計劃可能被法國人知道了!他們現在正在去第一師駐地的路上。”
西克特沉默了大約兩秒鍾,然後開口說道:“明白了,我會立刻轉移多出來的部隊!給我10分鍾!你那邊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明白了!”阿卡多丟掉了手中的電話,無力的癱瘓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息著,仿佛自己全部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思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到底是從哪裡走漏的消息,是法國人在第一師安排的間諜麽?還是在總司令部裡有法國人的耳目?
時間過得非常緩慢,阿卡多覺得仿佛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而牆上掛鍾的長針才剛剛走了兩個格子――時間隻過去了10分鍾不到。如果被法國人抓到了把柄,那國防軍就會被聯軍軍控委員會徹底徹查,一旦認真的徹查起來,有很多掩飾不了的東西就會浮出水面,到了那個時候,德國國防軍也就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鈴,鈴,鈴。”就在阿卡多焦急的等待中,電話終於還是響了起來,阿卡多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了聽筒,裡面傳來了西克特的聲音:“我這邊已經處理好了!停止一切阻撓計劃!放他們過來檢查吧!”
阿卡多聽到了這裡,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因為預警及時,把這場大禍消弭於無形了。
阿卡多放下了電話,然後迅速的又一次拿了起來:“給我接今天晚上的負責人!立刻!”
電話接通了,不過卻不是一個好消息:“中校先生,對方移動速度太快,我們迫不得已執行了犀牛計劃!我的手下在一個十字路口開著卡車撞翻了法國人的第一輛轎車,又被法國人的卡車撞翻。我們死了2個人,他們死了4個!”
“執行了?”阿卡多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執行了!我們有兩名蓋世太保特工犧牲了!”那邊的負責人說道。
阿卡多歎了一口氣:“派你的人保護現場!我立刻就趕過去!”
現場,阿卡多趕到的時候,四個警察正在保護現場,詭異的是周圍竟然有二十幾個端著步槍的法國士兵。法國人的卡車車頭部分有明顯的撞痕,上面還架著兩挺機關槍。
路中央,一輛卡車翻倒在地,汽車上堆滿了運牛奶的瓶子,因為劇烈的撞擊還有翻滾,這些瓶子都碎了,牛奶流淌了一地。不遠處,還有一輛已經被撞變形的小轎車,裡面的四名法國軍官滿臉是血,已經無法分辨本來的面貌了。
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對阿卡多敬了一個軍禮:“長官!他們是聯軍軍控委員會的士兵和軍官!在夜裡1點多的時候出的車禍!與這個街區送牛奶的汽車發生了碰撞,無人生還。”
“牛奶工呢?也沒有人生還麽?”阿卡多皺著眉頭問道。
“一人死於車禍,另一人是被憤怒的法國士兵開槍打死的!”警察面露為難,但還是照實說了。
“把這些法國士兵押送回軍控委員會!”阿卡多命令道:“告訴他們,我們保留追究開槍殺人者的權力!那些法國軍官呢?一個也沒有救了麽?”
“為首的法國軍官據法國人說名字叫做米勒斯!軍銜是一名少校!他們今天晚上外出是為了執行任務!”警察介紹道。
阿卡多拿出了自己覺得最好的表演天賦:“我們國防軍沒有接到他們的行動通知!所以這些人說的不是實話!”
“沒錯!我們並不知道今天晚上聯軍軍控委員會的這些軍官要到哪裡去!他們並沒有通知我們要檢查我們的軍隊!”不遠處, 一個人一邊說話一邊鑽出了汽車,他抬起頭來,所有在場的德國人都立正敬禮,這個中年人就是西克特將軍了。
“不要太囂張!你們就等著法國大使的照會吧!”在場剩下的官銜最大的法國排長氣憤的說道:“我們遲早會給米勒斯少校他們報仇雪恨的!”
阿卡多用他那似乎能夠殺人的目光掃向了這名說話的法國下士,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報仇?報什麽仇?肇事的司機不是已經死了麽?”
目送走了法國的士兵們,西克特有些氣憤的盯著阿卡多:“我不是說了不要采取行動了麽?”
“沒來得及。”阿卡多有些無奈的說道:“晚了一步。”
“法國人一定會報復的!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才好。”西克特歎了一口氣說道:“一旦事情鬧大了,我們不好收場。”
“把我們的計劃轉移出去一部分!把培訓人才等工作拿到國外去執行!”阿卡多獨辟蹊徑的建議道:“這樣,我們就不必害怕他們查我們了。至少能少暴露一些家底!”
“說的容易!現在哪個國家不是和英國法國更親近一些,誰會支援我們德國?”西克特有些疑惑的看著阿卡多。
阿卡多貼在西克特耳邊,輕輕的說出了一個國家的名字:“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