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權力,阿卡多在莫斯科的站台上感受到了權力的妙不可言,因為偌大的站台上,竟然完全沒有一個所謂的“閑雜人等”,這裡已經被蘇聯軍方徹底清場,甚至連列車上的其他乘客,也被要求十幾分鍾後才能離開火車。
所以如此盛大的歡迎儀式,根本就沒有泄密的可能,阿卡多覺得如果調查起來,估計那些獻花的姑娘都是貧農出身,三代清白。
等到幾個人上了蘇聯軍方派來迎接他們的汽車,格爾還在阿卡多的身邊碎碎念著:“上帝啊!我感覺我像個國家領導人,他們歡迎我們的儀式太熱烈了,我開始喜歡這裡了!”
“他們如此熱烈,必然有求於你,如果你答應他們的要求,幫著他們出賣德國的利益,甚至可以讓他們給你頒發個勳章!”阿卡多笑著說道:“當然,如果你站在德國這邊,那麽你就很難再享受到今天這樣熱情的笑臉了。”
“真的麽?那我們怎麽辦?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格爾被阿卡多嚇得不輕,有點慌亂的說道。
“阿卡多長官,您還是不要嚇我們的格爾少尉了,他還是個孩子呢!”布魯克大笑了起來。
“真不敢相信,他們派了一個孩子帶著一把大口徑手槍來保護一位中校,上帝啊,這一點都不好笑。”阿卡多故意嚴肅著說完,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中校先生,您真幽默。”隨著汽車的晃動,開車的蘇聯軍官斜過頭笑著說道:“您肩負著重要的使命,但是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我非常欽佩您這樣的軍人。”
“你懂德語?”阿卡多有些尷尬的問道。很明顯開車的蘇聯軍官說的是德語——而且很標準。
“當然!先生,剛才站台上的所有人,連獻花的學生們都算上,都是挑選出來的會德語的人,斯大林同志交代過,要熱情周到的對待德國來的朋友們。”那名蘇聯軍官很有禮貌的說道:“阿卡多?魯道夫中校!您好!我叫波洛夫斯基,也是一名中校。我還懂英語,法語,你可以叫我波洛夫。”
為什麽這麽多人都會兩門以上的外語呢?阿卡多感覺到自己有些臉紅,上一輩子自己英文水平就不高,下了一番苦工才勉強過了6級,拉出來應付個老外問路還勉強可以,如果長期和老外對話,就只能靠手勢了。
學霸都是外星人!在心裡惡狠狠的吐槽了一句之後,阿卡多很有禮貌的笑了笑:“您好,波洛夫中校,您也可以叫我阿卡多中校!”
蘇聯在1921年的冬天可沒有什麽像樣的酒店來招待阿卡多還有他的下屬們。在蘇聯的首都莫斯科,有7座著名的標志性建築,它們是上世紀50年代斯大林時期建成的高層塔樓,包括莫斯科大學的主樓、外交部大樓、烏克蘭飯店、交通部大樓、列寧格勒飯店、起義廣場上的“高知樓”和鍋爐廣場上的“藝術家樓”——所以,現在這些建築的位置上還什麽像樣的建築都沒有呢。
於是阿卡多被帶到了蘇聯當時最豪華也最經典的建築面前:克林姆林宮。在鐵幕降臨的時代,這裡是讓美國萬分恐懼的罪惡之源,是全世界最神秘的紅色核心,不過在這些讓人生畏的名號誕生之前,它先是德國國防軍準備攻取的戰略目標。
所以作為一名準備為第三帝國逆天改命的穿越人士,阿卡多對這裡可沒有半點敬畏之心,他隨著波洛夫中校拾階而上,看上去溫文爾雅又有幾分運籌帷幄的意境。
宴會沒有想象中那麽隆重,畢竟軍樂團和獻花的學生只要下一道命令就能做到,可是在冬天裡弄一頓好吃好喝外加一瓶上了年代的紅酒,那是要花錢的。
而且這麽安排讓阿卡多等人也更舒服了一些,畢竟除了阿卡多之外,布魯克和格爾兩個人都不太喜歡那種嚇人的大場面。
“我想波洛夫中校一定聽說過德國人的性格,我們古板,固執,認真又嚴肅。”阿卡多吃飯的時候對波洛夫說道。
波洛夫點頭:“當然,不過阿卡多中校您給我的印象更像是一名美國人。”
阿卡多心裡無限的鄙視了一下波洛夫,因為波洛夫覺得德國人的古板固執配上中國人的聰明智慧就成了美國人。他攤了攤手說道:“可是我還是一名德國人,我想談判盡快開始!因為我們的時間都已經不多了!”
“是的!我想我們現在都缺少時間!”波洛夫點頭說道:“我立刻就和斯大林同志匯報。”
1921年末的列寧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幾乎已經無法處理事務,所以很多決策問題都是交給斯大林來處理的,而這個時期的斯大林,也可以算是整個蘇維埃紅色政權的實際統治者。
“聽說列寧先生感染了風寒,病情好轉了麽?”阿卡多故意隱瞞了知道列寧病危的真相,隨口問道。
“列寧同志正在休養,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希望他能盡快康復起來!”波洛夫起身說道:“我這就去匯報,今天您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會給您消息。”
“那我就等您的消息了。”阿卡多起身禮貌的說道。
一個平靜又寒冷的夜晚,阿卡多想著前世的種種,想起了那首著名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隻少一個郊外,自己就能哼唱這首歌了,還真是惡趣味啊。明天的談判,不知道是誰代表,是不是歷史上那些個著名的熟人。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的阿卡多迎來了這一次談判的蘇聯軍方代表,不負眾望的是一名有名的不能再有名的歷史名人,曾經被稱為紅色拿破侖的蘇聯名將圖哈切夫斯基。
這個時期的圖哈切夫斯基剛剛卸任西方面軍司令員,也剛剛平定了坦波夫地區的安東諾夫匪幫叛亂,被調回中央任工農紅軍軍事學院院長,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春風得意。
“長話短說!我們這一次來是尋求合作的!我們堅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希望和蘇聯當局進行合作,合作內容非常廣泛,也相信內容會讓你們非常感興趣,說說你們的看法吧。”阿卡多開門見山的說道,他現在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搞什麽先開口就是失了氣勢的搞笑邏輯。
“我們要付出什麽?將會得到什麽?”圖哈切夫斯基是一位非常有遠見的將領,現任工農紅軍軍事學院院長的他已經是蘇維埃政權的中*將,並且因為作戰勇猛戰功卓著,是列寧等人信任的蘇軍實權人物,他在1924年的蘇聯軍隊整編中創建了蘇軍裝甲兵和傘兵等現代化部隊,更在1931年倡導了蘇聯著名坦克T-34的研發,並且早在1932年就開始關心噴氣式發動機的研製,是阿卡多知道的蘇軍中為數不多的可怕的有戰略眼光的將領。
更加讓人鬱悶的是,阿卡多依靠對未來的準確信息以及未卜先知的能力才獲得了今天的地位,而這個未來的蘇軍元帥現在才剛剛年滿28歲,可以說是一名實實在在的軍事天才。
這位天才話並不多,聽完阿卡多的話之後,就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盯著阿卡多目不轉睛,似乎在等阿卡多回答自己的問題。
“德國能夠幫助蘇聯建設自己的重工業,包括軍火工業,鋼鐵工業,我們可以提供整個歐洲甚至是整個世界最先進的機床和設備。”阿卡多很是自豪的說出了這句話,比八十年後某國新聞裡說的那句達到世界先進水平有底氣得多。
“很好!我們確實非常需要技術支持!如果德國可以提供確實可行的技術援助, 那麽蘇聯將會為德國朋友提供在蘇聯境內的一切便利。”圖哈切夫斯基想了想說道:“說說你們想要的東西吧。”
“我們需要蘇聯軍方提供場地,供國防軍訓練演習,並且負責為我們保密。我們會在蘇聯開設工廠,生產火炮,偵察機,我們的合作結束以後,這些設施將全部歸蘇聯所有,而且合作期間,我們歡迎蘇聯派遣人員到這些工廠學習工作。”阿卡多笑著說道。
“沒有問題,我會促成這次合作,包括前些天由你倡導的向中國運送軍火的伏特加計劃,都會得到認真的執行和保護。”圖哈切夫斯基說道。
“接下來的三天,我希望軍方能夠允許我參觀蘇聯的工業設施,我需要了解自己的合作夥伴,才能更好的合作。”阿卡多想了想補充說道。
“可以!我安排我們的同志陪同你參觀!我們的工業底子雖然薄弱,但是還有一些可以拿來炫耀的東西。”圖哈切夫斯基也想了想,然後點頭同意道。
“合作愉快!圖哈切夫斯基中*將先生。”阿卡多起身伸出了自己的手。
圖哈切夫斯基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和阿卡多握在了一起:“德國國防軍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一種幸運!也許十年後你們可以讓你們的法國對手嚇一跳。”
不只是讓法國人嚇了一跳,十幾年後,甚至讓乾掉了你的斯大林也嚇了一跳。阿卡多壞壞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