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在莫斯科那個所剩不多的包圍圈內,德軍進行的主要工作,變成了接受莫斯科城內無數投降的平民。 即便是估計到了莫斯科城內的平民人數,德國準備的戰俘營還有其他的難民營,還是差一點就沒能安置下如此多的非戰鬥人員。
接收工作並非是一個簡單的安置工作,德軍需要甄別每一個投降的俄羅斯人,將他們區分開來對待。首先就是有用處的兒童婦女,這些人要送到烏克蘭的集中營內去,進行勞動改造3到5年才能被釋放出來。
而中年男人還有老年男人還要服苦役或者判刑,因為他們很可能參與了反擊德軍的戰鬥行為。另一個將這些人關押起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德國可沒有白來的糧食還有物資,補貼這些投降過來的不知道背景的所謂平民們。
這些人在莫斯科城內的時候,大部分可都是拿著武器阻擊德軍的戰士,現在搖身一變想要成為普通平民享受避難的待遇,顯然是有些過於天真了。甚至德軍在投降的平民裡找出了2萬多名年輕的小夥子來,這些人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分辨,絕對是當過兵的蘇聯人。
“我是烏克蘭人!被他們抓走了,跟著部隊來到這裡的!”一個高舉著雙手的年輕蘇聯士兵對甄別他的德國士兵申辯倒,他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他的話,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高喊著這些話語,希望能夠在人山人海中得到別的德人的注意。
就在這個自稱是烏克蘭人的蘇聯年輕士兵的身後,兩名婦女正在用飛快的俄語對面前的德士示好,她們兩個一邊說一邊將包袱裡面的金戒指還有金項鏈攤開推給負責記錄的德士:“求求你們,我們可以做任何事情,打掃房屋和煮飯,什麽都行!我們是白俄羅斯族的……不是俄羅斯族人。”
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另一個平民接收的通道口,坐在桌子上填寫表格的德士面前,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正用蹩腳的德語高聲的對無動於衷的德軍高喊:“伏爾加德意志人!我是伏爾加德意志人!”
然後這個自稱是德意志後裔的男人就說不出別的德語來了,他只能用俄語繼續為自己尋找一個更好的出路:“我是個建築師,我上過學並且識字……”
因為要接收很多很多的平民投降者,所以最近兩天的時間裡,莫斯科城內的大街小巷竟然都奇跡般的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鬥。德軍沒有急著向前繼續推進,蘇聯人也沒有發起任何挑釁的行為。事實上還是蘇聯這邊佔了便宜,因為如果不是這麽多平民阻止了德軍的攻擊,他們想要如此輕松的守住自己的陣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站在一處廢墟的最高點上,一名德國的少校軍官用手指夾著香煙放在嘴巴上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股白色的煙霧,對身邊的副官抱怨道:“如果不是這群老弱病殘,我們的部隊也許已經在紅場上接受元首的檢閱了……”
“這裡的戰鬥沒那麽輕松,到處都是蘇聯人的狙擊手,我們抵達了最南端的地鐵入口之後,戰鬥還在地鐵內爆發起來……”他的副官同樣在吞雲吐霧,看著腳下經過的無數蘇聯平民的男男女女們:“司令部那邊預計還要在這裡打20天,或者30天……誰知道呢?”
“你說有意思麽?”那名少校軍官看著腳下的一個上面帶著血跡和彈孔的蘇聯鋼盔,又看了看遠處那些蘇聯佔領著的如同廢墟一般的大樓還有倒塌了一半的建築,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打到了莫斯科了,可是竟然在蘇聯的首都抓不到一個俄羅斯族蘇聯人。”
德國佔領蘇聯的大片領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從各種渠道裡蘇聯人都聽說了一些有關這些德國佔領者的事情。有傳言說德軍更有待烏克蘭人和白俄羅斯人,所以很多蘇聯的俄羅斯族人,冒充另外這兩個民族,來試圖逃避在德國佔領區服苦役的命運。
可惜的是這明顯是道聽途說來的不完全的說法,其實在德軍官方記錄上顯示,德國最高統帥部和總參謀部這兩個戰時最高指揮機構,從來就沒有發布過免除烏克蘭或者白俄羅斯戰俘服苦役的命令。兩個比較相近的命令是有人在第三帝國烏克蘭集團軍服役的家庭,可以得到苦役赦免;在某次特殊戰鬥中得到了免除苦役承諾的戰俘,可以得到苦役赦免。
不過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戰俘比俄羅斯還有波蘭的戰俘更幸福一些,在集中營中服苦役的強度也確實更低一些。因為德國在佔領區中實施的區別對待政策,就是分化和瓦解佔領區抵抗情緒。德軍已經將自己的幾個大片的佔領區重新劃分,規定了40個集中營分化區,把手裡的1700多個大大小小的戰俘營營區,分為了3個不同等級來進行區別管理。
而這一次劃分,最大的受益人竟然是一個原本是商界花花公子的人,一個叫做弗朗克?艾爾斯通納的新貴。這個靠給德國國防軍生產直升機起家的男人,現在已經成了德國航空工業系統內,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佬了。
“這是人類本能的恐懼,任何人面對如此強大的力量的時候,都會產生本能的懼怕和逃避的想法。”副官笑著用手指了指腳下那些低著頭,被分成幾類前往不同管理區域的蘇聯平民們,笑著說道:“讓如此多的人懼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也是我佩服元首的一個原因。”
“讓一個民族懼怕,雖然很難,但並不是無法做到的事情。真正的強者追求的是讓一個民族尊敬,並且追隨他走向未來。”那名少校將煙頭丟在了廢墟之上,用皮靴碾滅了上面的火星,高傲的說道:“元首不僅僅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民族,最讓我敬佩的,還是他讓我們偉大的德意志,心甘情願的追隨著他。”
就在他們腳下不遠處的通道口,兩名德國士兵端著武器走到了幾名低著頭想要混進通道口的男孩子面前,他們端著槍,用步槍上的刺刀橫在對方前面,說明了他們的想法:“你們幾個,抬起頭!我們要檢查!”
那些蘇聯年輕人明顯一愣,然後就慌張起來,他們用俄語高喊,聲稱自己起平民,沒有做過什麽敵視德軍的事情。周圍的平民也跟著騷動起來,很多人都跟著求情,幫著這幾個年輕人說一些保證和好話。
“嘩啦!”看著面前有些失去控制的人群,德國士兵們可沒有半分憐憫的心情,通道口邊上不遠處的一個機槍陣地上,德國射手直接將拉開了槍栓的MG-42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群。
“站回去!不然我就下令機槍開火了!”站在通道口的另一名德官用俄語高聲的喊道,作為一名帝國的軍人,他的話語中帶著高傲還有氣勢。而且他受到的教育還有生平的閱歷,讓他在喊話的同時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對準了天空。
僅僅間隔了兩秒鍾,見到人群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他就扣下了自己手槍的扳機。“呯!”的一聲槍響之後,更多的德軍對著人群端起了自己的槍械來,只要德官一聲命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讓眼前的這些混亂的人群學會如何遵守規定的秩序。
聽到槍聲,永遠比聽到喊話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力。天上回蕩的槍響,讓那些跑來準備吃德國人晚飯的蘇聯平民們,終於想起了他們現在的處境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現狀由不得他們放肆,所以大多數人開始後退,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士兵。
不一會兒,剛才那幾個聚在一起準備混過通道口的蘇聯年輕人,就被德軍士兵拎著衣服的領子,拽出了平民組成的人群。他們踉蹌著被丟在空地上,然後有德國士兵上去對著他們拳打腳踢,這個年紀決定了他們一定不是蘇聯平民,而是曾經拎著武器和德軍作戰的蘇聯士兵。
“咚!咚!”安靜下來的平民人群中,一雙雙眼睛看著這些孩子們被狠狠打了一頓之後,由德國士兵拖著前往另一邊的戰俘通道。而那些周圍站著的德軍士兵,依舊把子彈上膛的槍口對著這邊。沒有人繼續聒噪,沒有人繼續騷動,剩下的人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的,走過狹窄的通道口,任由德軍搜身,或者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看到了麽?他們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多了。要想成為真正的帝國平民,就要先學會一切遵照秩序行動。”那名站在高處的德國少校冷哼道:“今天過後,大部分接收戰俘的通道都會關閉掉了,戰鬥會繼續進行下去,命令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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