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
遙望齊州九點煙,一泓海水杯中瀉。”
詩句吟罷,一股超然於世的氣勢撲面而來,俯視三山仙境,閑看人世滄海桑田,歲月辰光若駿馬飛馳,千年一瞬,仙家已然是超然於時光之上。
蒼茫大地上的九州不過是九點煙塵,浩瀚東海僅僅只是被打翻的一杯水而已,再是廣大的事物在仙人面前也是無比的渺小。
短短兩句詩,對“仙”隻字為題,更沒有直接去描寫仙人,但卻十分真切得描繪出了仙家應有的意境。
那是時空上的絕對超脫,觀千年如一瞬,看天地如微塵,這才是真正的仙家,長生不朽,逍遙諸天!
無論是程瑾還是道榮,亦或是李奇等人,都是頗具才學,自然很容易就明白了周承詩句裡的意思,而且很快就領會了其中想要表達的意境。
仙家,沒錯!
這種浩大與超然,也只有仙人才能達到,這是真正的仙人詩,堪稱精品!
不,這是傳世名作,足以流傳千古!
李奇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驚疑不定地看著周承,他居然真的做出來了,在那麽苛刻的條件之下,在這麽短的時間裡,他居然真的把仙人詩給作出來了,這就是小詩仙的文才嗎?
程瑾看向周承的目光再次變得複雜起來,原本她還以為,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自己在文才上應該能夠追上周清遠了,可現在一看……分明就是差距更大了。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踏入煉器之道後,就會見到一個嶄新的廣闊天地。身心都為之震撼麽?或許也只有那樣,才能夠寫出這樣超然的仙人詩吧。
至於趙師兄妹,還有鍾素則是已經完全呆住。就這麽愣愣地看著周承,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美妙。脫俗的仙人詩,這周清遠當真是天縱奇才,竟是能夠在這麽短暫的時間內作出這樣的仙人詩!
“你,你居然真的作出了仙人詩來!”李奇還是感到有些難以置信,周承作詩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尤其是在那樣苛刻的條件下,竟是能夠在那名短的時間裡作出這樣的傳世名作,簡直是不可思議。
“平日裡修煉有些感觸。恰好你出了這個題目,我也就寫了出來。”周承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抄詩這種事情已經有很多“前輩”都做過了,也不多我這一個吧。
李奇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他想了想,眼睛一亮,說道:“難道你是在此之前就寫好了?這次我出題你正好答對,是不是這樣?”
周承翻了個白眼,根本就懶得搭理,這樣的理由都出來了。李奇這個皇子殿下當得實在是不怎麽樣。
程瑾卻是不能允許這樣的胡言亂語,沉聲說道:“李奇,你是要耍賴嗎?”
“就是!”鍾素也連連點頭說道:“十八殿下你可不能食言。否則若是傳揚出去,對你的影響可不少。”
李奇的頓時被氣的臉色鐵青,雙目圓睜,但是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反駁的理由,他這分明就是挖了一個深坑把自己給埋了。
周承看著李奇的模樣,心中暗笑,傻了吧,哥有外掛《唐詩三百首》,實在不行還有《詩經》、《楚辭》來收拾你。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人通過樓梯走了上來,這是一名身穿黃緞錦袍的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容方正。不怒自威,隱約間透著之中貴氣。
“十五哥,你怎麽來了?”李奇皺了皺眉頭,顯然是不太想這錦袍青年到來
錦袍青年神態謙和,微微一笑,說道:“為兄原本只是想來這裡品嘗一下民間美食,卻沒想到竟是能得遇一篇傳世佳作,當真是意外之喜啊。”
說罷,他就看向周承,拱手道:“在下李溫,見過地煞真仙,方才那一句‘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當真是道盡了仙家時光,佩服佩服!”
“見過十五殿下。”周承輕輕頜首,他對這位十五殿下也有些印象,說道:“殿下過獎了,這不過是應對十八殿下所出題目而作的詩而已。”
李溫卻是並不在意詩的來歷,而是誠懇地說道:“無論如何,這首詩都是足以名傳千古。不知道長能否將這首詩下成墨寶,我想留下來收藏,剛才那一首詩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了。”
周承聞言微微一愣,笑道:“自是無妨,殿下且稍待片刻。”
“慢!”卻在此時,又有一人來到這慶豐樓的第七層,這人穿一身青色錦袍,要選玉佩,二十多歲,一副俊朗模樣,眉宇間亦是可見層層鬼泣。
“十六哥?”李奇這次已經微微張了張嘴巴,顯然是十分驚訝的,自己的兩位皇兄怎麽都出現在這裡的。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如果是李溫的出現可以說是巧合,那麽現在這位十六殿下到來,肯定不是偶然了!
這位十六殿下連看都沒有看李奇一眼,直接就來到了周承面前,說道:“先生且慢,在下李莫,還請不要把這首詩送給皇兄。”
“嗯?”這次周承也是感到有些詫異了,看向李莫,問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莫說道:“此詩千金難求,不,應該是根本就無法用金錢所能衡量的無價之寶,我以為我比皇兄更適合得到這首詩,先生不若將墨寶送予我吧。。”
李溫頓時就變了臉色,他就算涵養再好,面對一個當著自己面挖牆腳的家夥也絕不會客氣:“李莫,你在說什麽?莫要再胡言亂語!”
這兩兄弟的簡單爭吵又一次震驚了周圍的人們,兩個皇子居然開始爭奪這首詩到底該歸誰了?
這兩人的行為如此不合常理,其中必有蹊蹺,眾人心中暗道。
周承也注意到這一點,看這兩人爭奪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僅僅為了詩句,多半還有別的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既然如此……周承轉念一想便有了定計,看向了旁邊的鍾素,笑道:“鍾姑娘,麻煩將紙筆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