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晉神明的常規及非常規煩惱

　　“那個……你們誰還記得我一個月之前說什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不問問神奇的阿求呢?”

　　話說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吃海螺呢?明明海螺是吃起來是那麽的腥氣，腥氣和新鮮到底有什麽區別?

　　“有心思想海螺的事情不如把你腦子裡的話省省吧。”十六夜清冷的聲音告訴我不要再沒事找事。

　　“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怎麽突然就扯到海螺和阿求身上來了?之前話題的重點還不是這些來著……

　　我頗為苦惱地捂著自己的腦袋。長時間沒有說話已經忘了剛才說什麽了嗎……

　　“對，我想起來了，我剛才不是說妹紅呢。”我思前想後，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說了什麽話。

　　“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她忘了呢。”黃泉露出一副頗為可惜的表情，“她今天早上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然家裡的房子也要在燒一次了，到時候慧音不同意把房子複原就麻煩了。話說到底該怎麽終止這該死的傳音啊。永琳那裡賣不賣能治療神明間歇性抽風的藥啊?

　　“應該不賣……”阿求苦笑道。

　　是啊，這個世界上到底會有那個人會無聊的去做這種藥劑啊。

　　“事實上，我這裡還真的賣。”

　　仿佛是跟我作對一般，永琳在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恰到好處的推門進來，看著一屋子的人說道。

　　“你經營范圍也太廣了吧，永琳。”我忍不住吐槽。

　　“撒~誰知道呢。”永琳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之前在月球做過一項關於神明的研究，你這屬於是神力突然增長所產生的副作用，你現在還沒有辦法掌握那麽強的力量，所以這個藥是專門壓製神力的。等你能控制意念傳音之後就可以終止療程了。”

　　聽著永琳做著詳細的說明，我不由得點點頭，看來是我的力量不受控制造成的後果啊。明明之前當人的時候還什麽事都沒有的……果然不做人之後就容易腦子犯抽嗎?

　　我接過永琳手中的藥瓶，打開蓋子，聞了聞，什麽味道都沒有。這和我以前對永琳的認識有很大不同。永琳的藥一般療效都特別好，但是味道會特惡心。結果這次什麽味道都沒有，就好像是水一樣。

　　“永琳，我也是你的老客戶，你跟我說實話，這藥有沒有什麽令人意外的副作用。”

　　我態度誠懇，不帶絲毫做作。

　　對此，永琳兩手一攤。

　　“你猜。”

　　“猜不透。”

　　“那就繼續猜。”

　　“既然猜不透為什麽還要猜?”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問?”

　　這一串對話最後以永琳的勝利而告終。不過這種日常般的吵嘴以前見過啊，啊，算了，現在還是吃藥要緊。

　　我好像是喝水一樣咚咚咚地藥灌了下去，嗯，一點味道都沒有。至於管不管用，先試試吧。

　　冬三雪碧劍南春。

　　嗯，沒有人衝出來打我，非常好，說明藥起作用了。現在我該擔心另一個問題了。希望沒有什麽太出格的副作用……

　　我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等待著副作用的發生。

　　一秒，兩秒，三秒。果然，副作用如預期的一樣發生了。

　　“求求我家女兒能早點嫁出去吧。”

　　“幫我收一下田裡的麥子吧。”

　　“啊，二小姐又把館裡弄得一團糟。

回去又要收拾了”　　“”

　　一個又一個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這吵得我睡不著覺。這次與之前的“頭疼”，我是真的頭疼了。

　　“別說了，我想靜靜。”我抱著頭，不僅內心裡一陣陣難受。

　　信徒們的願望一股腦地湧入我的腦海裡。

　　“我說永琳，有沒有治信徒意願強烈的藥啊。”

　　“啊，那就和之前一樣繼續全體信徒廣播。”永琳解說道，“神明與信徒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個人與一個個人之間的關系。當個人較為弱時，他人的意志會強行附加在你身上;當他人較弱時，個人會把意志附加其他人上。世間萬物是普遍聯系的，這種無形中的存在會在神明這種虛無縹緲的身上表現的更加顯著。”

　　“哦，原來是這樣啊。好神奇的共生關系。”我點頭表示理解。

　　【再說什麽啊我不理解啊！】四個聲音同時在我腦子裡響起來。

　　“啊呀，你們能不能別同時說話。”我蹲在地上兩隻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我腦袋還受不了這麽突然的刺激。昨天還沒有這樣的，今天怎麽突然就……啊啊啊啊，吵死了，吵死了。”

　　又是一陣彈幕，啊不對，是請求來襲。

　　在痛苦中掙扎的我抬頭一看，看見永琳正笑眯眯地盯著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啊，怎麽了。”永琳特意學著我的語氣說道。

　　話裡帶刺的嘲諷，平淡如家常對話般的語氣使這氣人的話讓我的理智又降了一級。

　　“沒事，只是第一次覺得我說話是這麽惡心人……”我勉強伸出手示意黃泉扶我一把。

　　“沒事，我倒是挺喜歡你這種玩世不恭的。”

　　沒想到永琳卻搶先黃泉一步把我扶了起來。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看到黃泉伸出來的那隻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微微顫抖著。同時， 我還看見黃泉的另一隻手伸到了腰間，摸到了刀把上。我這個角度能正好看見黃泉的大拇指已經把刀頂出了鞘。

　　“永琳，從剛才我就很奇怪，今天的你說話格外積極啊。”黃泉深呼吸兩次之後平複下心情冷冷地說道。

　　永琳這時甩了一下自己的麻花辮，好似炫耀什麽的笑了笑，她沒有回答的話，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所以……永琳你過來就是為了給我送藥?服務送上門還有這好事?不過現在看來，問題更大了啊。

　　我撇了眼黃泉，捏了一下黃泉尬著的手。轉過頭來，看著阿求和十六夜咲夜。

　　“兩位，來這裡有什麽事嗎?”

　　不說十六夜，阿求臉上原本禮儀性的笑容變得十分陰暗。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是說自己來這裡目的到現在加起來也不到一個小時啊。你說，我要不要在《求聞史記》上加上一句你記憶不好的傳聞?”阿求帶著寒氣笑著說道。

　　“什麽一個小時，分明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口牙！哎，不對，我忽然覺得。”我意識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我現在是神明啊，是妖怪啊。所以我的計時方式也要和人類有所區別才是。比如一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其實只是一個小時罷了。所以我這算‘雙更’?”

　　“……化合遊離。”阿求頭上蹦出幾道青筋。

　　“怎了?”

　　“我今天請允許我把此世加上前面八個轉世的教養都扔掉只為了說一句——”阿求臉上的笑容都在此刻隱去，她咬著牙縫從嘴裡擠出了四個字，“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