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家

　　隨著一聲清響，我為我敲響了喪鍾。

　　“啊啊，我死的真慘啊。”我捧著自己的骨灰說道，“人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想死死不了啊。”

　　“那就趕緊向前看，笨蛋。”妹紅走過來敲了一下我的頭，“我今天還要去巡邏。中午就不回家吃了。”

　　“是是是，您慢走吧~”

　　看著出門的妹紅，我歎了口氣，繼續為自己守喪。

　　我從學園都市回到幻想鄉已經三天了，妹紅在我的身體機能徹底停止後給我舉行了火葬。我只能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身體從烤肉變成了粉塵。

　　肉身雖隕，靈魂尚在。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靠信仰自己就能得到強大力量的半人半身。現在的我是一個純粹的神，無法給自己提供信仰，只能通過信徒來喚起我的力量。而我的信徒少的可憐，他們提供的信仰力還不如我一個人單乾呢。所以，綜上所訴，我變弱了。

　　“而且我為什麽覺得我身高縮水了?”我看我旁邊唯一的信徒——諫山黃泉問道，“不僅如此，為什麽我的皮膚變得這麽好了?胡茬也沒有了，我以前在你心中的印象就是一個小白臉嗎?”

　　神明總會在不自覺地滿足自己信徒地要求，比如現在……我感覺我現在的身高跟黃泉一樣了，而且整個臉也變得中性了很多。這是什麽鬼?

　　“神明大人不應該責備自己的巫女哦。”黃泉從背後抱住了我，“這裡可是神社哦，老這麽傷感會沒有參拜客的哦~”

　　神明住的地方自然是神社，住在神社的信徒自然是巫女。人類的一系列生產活動造就了如此的說法。我對這種說法不好評測，只能說真是糟透了。

　　我看著香案前我的黑白照片，同時感慨著身為人類的二十年就這麽過去了。我順勢一放松，倒在了自己巫女的懷裡。嗯……在靈堂前做這種事情真的不會遭天譴嗎?嘛，看在死的人是我的份上，就原諒我們兩個人吧。死去的我一定會理解我的。

　　一番激蕩過後，衣衫不整的兩個人重新站起來。

　　“個子小一點也挺好的嘛，至少抱起來舒服啊。”黃泉笑著說道，“對了，我聽說今天梅莉和蓮子去妖怪山了。這兩個人真是不怕死啊。”

　　“梅莉可是擁有八雲紫一部分能力的，要是有想不開的妖怪就是去送死啊，所以不用擔心了。”我看了一眼八卦的黃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好穿著黑衣服接著抱著自己的骨灰盒守靈。

　　梅莉和蓮子是在三天前和我們一同回到幻想鄉的，出乎我意料的是，之前一直要嚷著跟我一起回去食蜂這次意外地沒有了動靜。真是不知道這個丫頭在打什麽鬼主意。算了，反正她也不過來，我擔心她幹什麽。

　　“說真的，我覺得你穿三天麻布已經很對得起死去的你了。”黃泉說道，“要不這樣，你把骨灰就這飯吃下去，這樣你就能時時刻刻和自己的骨灰在一起了。”

　　“嗯，有道理，還有什麽好點子?”我接著問道。

　　“剩下骨灰放到墓碑裡的時候可以找騷靈三人組搞個演唱會什麽的，豐富一下幻想鄉人們的精神生活。”

　　“很有創意啊。還有嗎?”

　　“還可以讓命蓮寺的那些人來搞一個車技表演啊。載著你骨灰的汽車在山間漂移，這是多麽帶感的一件事啊。”

　　“不錯啊，我很喜歡，要不然咱們讓阿求來幫我們準備一下吧。”我同意道，“骨灰拌飯，墳頭蹦迪，

靈車漂移……想想還挺帶感的嘛。”　　給自己舉行葬禮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葬禮本身存在的意義是讓活著的人接受死者的事實，但是現在的死者卻還活著。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骨灰之後，我開始思考骨灰的用途了。畢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怎麽使用是我的自由。

　　“聽說命蓮寺廟裡面好像沒什麽至寶啊。”我打開盒子那手攪和了一下自己的骨灰，“要不要我拿強力膠弄出一個舍利子來啊?”

　　所謂命蓮寺是在我們離開幻想鄉之後新進來的勢力。根據國際原則，命蓮寺剛開張毫不客氣地被城管上門討教了一番，估計現在什麽好東西也沒有了。

　　聽此，黃泉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行吧，寺廟供奉的是佛祖，你這個野生神明應該是屬於神道教吧。待會兒別再打起來。”

　　“什麽神啊佛啊的，其實都一樣。”我說道，“大家都靠民眾的信仰吃飯，拋開教義教規，剩下的理論都是一樣的。”

　　“那我也覺得結局不會很好。我聽阿秋說命蓮寺的主持是有著千年修為的高僧，要是得罪她……”

　　看來這個主意不是很行啊……看來我要考慮一下我骨灰的新去處了。

　　“那這樣，新開的道館是管得道修仙的，應該能讓我把骨灰放到那裡吧?”

　　“……那是道教的地盤啊，說是神道教的話，博麗神社和守矢神社或許會考慮你的請求吧。”黃泉建議道。

　　“你逗我呢，守矢神社那信仰，一蛇一蛤都不夠分的，再加上我……她們兩個肯定把我收拾了。 至於靈夢那裡……我總覺得那裡特別詭異。”

　　這兩個建議都被我否決了，想來想去，果然還是要把我的骨灰放在定製屋吧。現在的我比過去弱了很多，主要還是信仰不夠，要想辦法把自己信徒搞得多多的，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實力至少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這樣的話，也能方便我找八雲紫報仇，呵呵。

　　八雲紫作為一個萬年老妖，肯定不會就這麽死掉，據妹紅說，八雲紫到下之後，八雲藍和橙兩個人把八雲紫抬回了間隙中。怎麽說?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

　　“黃泉啊，要不要我們把定製屋設計成旅遊景點啊，每天都會有人過來參拜啊，扔錢什麽的，這樣的話，我的信仰肯定會越來越多……喂，聽我說話啊，別玩遊戲了，我這守喪呢！”

　　看到黃泉拿起遊戲手柄，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你這不活著挺好嗎?幹嘛守喪?”黃泉說著遞給了我一台遊戲手柄。

　　“但是我還挺想享受一下自己給自己辦葬禮的過程的……”我接過手柄坐到了黃泉旁邊，“你覺得我該怎麽辦啊?本來以為信仰的競爭對手只有一個守矢神社的，結果幾個月後蹦出來兩個勢力。現在佛，道，神三家四個勢力，我覺得我們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那也挺好的啊，總比妹紅和輝夜天天打的你死我活要好吧。事實上，自從認識你和幻想鄉之後，”黃泉看著我說道，“我就對所有傳說和故事都沒有任何敬畏之心了。”

　　“……”

　　啊，今天的幻想鄉又是和諧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