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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國帝王》章61 江淮掩有14州 南北相爭今何姓(六)
【書名:十國帝王章六十一江淮掩有十四州南北相爭今何姓(6)作者:我是蓬蒿人】

《十國帝王》最新章節親~本站域名:"君子聚義堂"的簡寫諧音,很好記哦!好看的小說強烈推薦:大唐儒將大明文魁我的第三帝國春秋我為王明朝謀生手冊三國之席卷天下烽火逃兵我要做首輔常州遠在百裡之外,中間又有大江阻隔,莫離等人便是想要相助,也是鞭長莫及,然則莫離、王樸既然已經料到局面很可能惡化,就不能不就此做些準備。

“常州局勢難料,實是錢元自陷危境。他與常州劉金暗中勾結,先是假意相助,而後臨陣反戈相擊,想要出其不意,實則是為取巧,此乃小道,如今弄巧成拙,怨不得別人。倘若他一開始便走大道,堂堂正正出兵,怎會陷入這等局面?”王樸分析錢元的得失。

莫離卻是輕輕搖頭,“錢元之所為,趨利避害,人之常情。有機會輕易謀得的東西,何必要大費周章,徒耗錢糧?便是堂堂正正進兵,也難言取勝。若說敗筆之所在,是錢元沒能及時發現常州異常,歸根結底,這是才能的不足。”

王樸面色凝重,沉吟道:“若是錢元果真兵敗常州,我等何以應對?”

莫離想了想,起身來到沙盤前,“且容你我先推演一番戰局。”

......

常州。

吳越大軍全力攻打常州城,已經半日,錢元親臨陣前,督導將士力戰。

錢鏵跟在錢元身旁,一面評估戰局,一面暗作計較。

錢元調集重兵猛攻常州,不僅使得吳越軍對吳國的防備力減弱,也使得吳越軍對常州、蒯鼇部的防備減弱,便是留守水師樓船附近,保障大軍退路的兵力,也已經很是單薄。

錢鏵心頭不安,忍不住又勸了錢元半響,卻沒能讓對方采納自己的意見。錢元已經打定主意先破常州城,這不能說錯,因為一旦攻下常州城,則大事定矣,然則錢鏵輔佐錢謬多年,之所以深得錢謬看重,憑的就是滴水不漏的性子,他見在錢元這裡討不到軍令,便離開陣前,來到營中做些力所能及的安排。

“傳陳將軍來。”錢鏵以行軍長史的身份,在大帳中傳下命令。

他能做的有限,

所以沒有大布局,只有一條:集結有限精兵,保證大軍退路,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城外吳軍大營中。

蒯鼇得到密報,“伏兵已經抵達約定之地,現正加緊登岸,預計入夜後便能趕到,實施夜襲之策!”

聞聽此訊,蒯鼇大為振奮,不禁屈指成拳,“還有半日,只要渡過這半日,大事可成!”

尋思片刻,蒯鼇找來心腹,傳下命令:“去聯絡盧公,讓他入夜之後,務必尋機逃脫!”

盧絳被錢元扣在營中,監視嚴密,值此關鍵時期,錢元也不會有婦人之仁,跟盧絳“客氣”。

今夜吳軍伏兵襲擊吳越軍,到時錢元知道中計,必定不會放過盧絳,為免在兵荒馬亂之中折了盧絳,蒯鼇故而有此安排。

做完這些布置,蒯鼇趕去陣前,與錢元一同督戰。他出現在錢元面前,一方面可以繼續麻痹錢元,讓對方沒有戒備,另一方面也有監視錢元,避免錢元有其它舉動而自身不知的用意。

城牆內外,激戰正酣,雙方將士在各自將帥的嚴令下,都已殺紅了眼。

劉金照例辱罵了錢元半天,口乾舌燥之後來到城下休息片刻,他屁股還沒做牢靠,就有將領急匆匆趕來稟報,“將軍,賊人拚命了,攻勢太狠,僅憑城頭上的兵力,只怕抵擋不住,斷難堅持到日落,

請將軍速作決斷!”錢元聚集重兵全力攻城,軍令又嚴,那吳軍將士也不是紙糊的,常州城豈能真個穩如泰山,沒有陷落的危險?

劉金深思半響,見城頭上人影晃動,箭矢橫飛,廝殺正緊,流血就跟流水一樣,快要浸透了城牆,心頭已經意識到局面的緊迫性。

“一定要堅持到日落,我已看見城外軍營中打出了旗號,事情成敗就在今夜,萬不容有失!”劉金站起身,“傳我將令,奇兵盡出,上城參戰!”

將領聞言大喜,連忙去安排。

劉金之所以能在吳越軍的猛攻下苦戰數日,保得城池不失,焉能果真只有錢元以為的那點兵力?

事實上,吳國在城中格外藏有精兵三千!

這三千將士,劉金每日只是往城頭用上數百,循序遞增,以求不露馬腳。一開始他也沒打算都用上,畢竟增兵太多,哪怕有多種掩護,也不能保證錢元瞧不出端倪來。

如是,激戰到黃昏。

......

揚州城外,唐軍營中。

推演戰局到一半,莫離忽然丟下手中小旗,“不對!”

王樸不明所以,“哪裡不對?”

“常州不對!”莫離回到將案後,拿起錢元送來的幾份常州軍報,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而後他閉上雙目,靜靜凝思。

王樸的政才強於軍略,在軍事上的造詣沒有莫離高,此時也不便打擾,只能靜靜等待。

須臾後,莫離睜開雙眼,眸底亮光乍現,“憑借常州原本兵馬,常州城斷然無法堅守這些時日!”

想到這裡,莫離心中豁然開朗,對王樸解釋道:“錢元雖然一開始並沒有投入全部兵力,但也將吳越將士拉上陣大半,加之他克城心切,軍令不可謂不嚴,賞罰不可謂不重,又且吳越軍新出,兵鋒正銳,豈會五日不能攻克一座常州城?”

王樸眼前一亮,“軍師之意,是說常州城中藏有兵馬?”

莫離頷首,“必然如此。”

王樸目光炯炯,“凡是陰謀,必有蛛絲馬跡可尋,越是事到臨頭,便約會露出馬腳,希望錢元能及時發現!”

莫離忽而笑道:“錢元者,越地人傑也,只怕他早有懷疑了。”

......

常州。

酉時,錢元下令收兵。

蒯鼇見錢元面色不忿,心頭暗自計較一陣,向對方進言:“某觀常州之賊,已近力竭也,若是今日不停下攻勢,連夜猛攻,說不定能一舉攻下城池。”

錢元回頭瞪了蒯鼇一眼,不悅道:“連日激戰,某觀蒯公部曲,傷亡頗少,難道是沒有竭盡全力的緣故嗎?”

蒯鼇也不樂意了,佯怒道:“錢公何出此言?我軍將士連日力戰,數度攻上城頭,傷亡近千,錢公若是懷疑,何不去營中一觀?”

他和劉金做戲做全套,攻城時也將戰事表現的很激烈,數度“攻”上城頭也不是虛言,不僅如此,每日戰罷,他都讓士卒相互攙扶回營,然後讓一部分將士佯裝成傷員。

但戰事激烈程度能作幾分假,傷員卻是做不得假的,若是錢元果真起疑,跑到他營中去解開傷員的包扎,只怕會看到令人驚喜的東西――但若是事情果真到了那一步,蒯鼇拚了性命,也要將錢元誅殺在他營中。

錢元冷哼一聲,與蒯鼇不歡而散,各自回營。

到了帳中,錢元解下甲胄,讓人將盧絳找來。

盧絳進了帳中,立即關切的詢問戰事細節,他在營中只能看到大概,故而表現得很急切也無可厚非。

“明日必定克城!”錢元敷衍了盧絳一通,而後如此總結。接下來,錢元跟盧絳訴苦,說吳越軍為幫助吳國平亂,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請吳國事後萬萬不能有負盟約,對此盧絳自然拍著胸脯保證。

如是半響,

錢元接下來的話便顯得順理成章,“戰事到了如今地步,盧公留在我營中也是無用,現在可以回營去,隻盼明日盧公也能出戰,與我一道合力破賊!”

盧絳心頭大喜,他已然得到蒯鼇暗示,知道伏兵進擊就在今夜,正想著法子出逃,不曾想錢元就給了機會,這真是上天眷顧,“如今兩軍戮力同心,將士血戰,盧某久坐營中,也日夜感到有愧,正想披甲執銳,與將士們一道出戰......”

話說到此處,盧絳心頭忽然咯噔一聲,一個不好的念頭不可遏製的冒起來:錢元該不會是起疑了?

再看錢元的神色,仍是沒有破綻,但盧絳不敢掉以輕心,電光火石之間咬緊牙關,下定了決心,隨即話鋒一轉,“然則盧某身為使臣,自有使命,眼下攻打常州城自有大軍驍勇出力,盧某雖然恨不得立即攀上城頭,卻也不能擅離職守......”

一面看著錢元的面色,盧絳一面道:“但若錢公意欲盧某出力,盧某也不推辭,明日願隨錢公左右,與吳越將士一道,上陣殺敵!”表明了不離開的態度。

“哦?”錢元頗感意外,“想不到盧公竟是這般念頭,也好,那就請盧公且先休息,明日與某一道臨陣。”

盧絳拜謝告退。

盧絳走後,錢元面色陰沉下來。

錢鏵目光閃爍,若有所思,詢問道:“莫非公已起疑?”

錢元沉聲道:“連日來,我一再增添兵力,一再嚴明軍令,將士一再奮力向前,然常州始終不能攻克,難道真是我吳越將士不中用?我吳越將士戰力如何,多年來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又且我觀常州城頭,每逢激戰,竟似有賊人愈多之象,雖然戰後賊人仍差幾是原本數目,但我還不至於完全是眼花,這裡面,似有蹊蹺!”

錢鏵恍然,“故而公才試探盧絳?”

錢元點點頭,“但盧絳並無脫身之意,實在令我捉摸不透,若是吳軍果然有詐,他該趁機逃脫才對。”

錢鏵遲疑道:“會否是吳軍使詐的時機還沒到,故而盧絳不急著走?”

錢元沉思半響,忽而站起身,“傳令下去,全軍夜不解甲,枕戈待旦!再令陳思容,調集本部將士,在營中列陣以待!”

錢鏵驚道:“將士連日鏖戰,這般折騰,是否太狠了些?”他的性子的確是滴水不漏,但也顯得優柔寡斷。

錢元則不缺魄力,“破城在即,苦這兩日怕甚麽,想要放松,克城之後再說!”

卻說盧絳告別錢元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帳,軍帳內外遍是錢元耳目,還不如在營中尋個空曠之地來得自在。

空地駐足,負手抬頭,頭頂月明星稀,盧絳微微一歎。

心腹不解道:“方才錢元讓公離去,公為何不走?”

盧絳冷笑道:“好端端的,錢元為何要放我走?我又不是呂布秦瓊,還能以一人當千軍萬馬不成?”

心腹訝然道:“如此說來,錢元是對公起疑了?”

盧絳眼神陰沉,“即便沒有起疑,也是試探。”

心腹遲疑道:“然則今夜事發,公若不走,勢必被錢元遷怒,屆時如何自保?”

盧絳奮然道:“大丈夫謀國事君,焉能因懼死而壞了大事?!”

心腹怔了怔,肅然起敬,“公真乃當世奇人也,一片忠心,日月可鑒!某願隨公左右,與公同生共死!”

盧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讚賞,而後他又恢復負手望月的姿勢。

清輝下,他身姿偉岸,身影修長,此時他位處敵營,遠近皆是敵軍甲士,而他臨事不亂、臨危不懼,心懷家國,一片赤子之心,令人動容。此情此景,說不出的悲壯豪烈,說不出的風流倜讜。

然則,盧絳心頭清楚,他並不是因為要盡忠吳國,才不願在此時出逃。

在他心頭,有另一個響亮的聲音,“大爭之世,正大丈夫揚名立萬、謀取富貴之時也,我盧絳不懼一死,唯懼死而無名!總有一日,我盧絳要衣錦還鄉,要讓世人知曉,我不是白鹿洞之害,而是白鹿洞之傑!”

......

當夜,醜時。

常州城頭,劉金披掛齊整,肅然而立。

城門之內,數千甲士,嚴陣以待,只等劉金一聲令下,便殺出城去。

清風拂面,劉金心頭卻一片火熱。

不時,城北有火光亮起。

劉金精神一振,一把拔出橫刀,奮然大喝:“王師已至,眾將士聽我將令,打開城門,出城擊賊!”

遠觀吳越軍營地,劉金心頭一片暢快,“賊子錢元,膽敢謀我大吳之地,實為不知死活也!先前你欺我辱我,今夜,我便要讓你知曉,到底是誰欺了誰,是誰辱了誰!”

眾將士衝殺城門,氣勢如虹,“殺!”

常州城外,吳軍營地,蒯鼇同樣高舉橫刀,向整裝待發的將士下令,“錢賊犯我疆土,殺我同袍,何其可恨!如今王師已至,眾將士隨我殺出,滅盡錢賊,報效家國!”

吳越軍營中,錢元聞報奔出大帳,登上角樓,望見黑夜裡四面八方看不到盡頭的燈火海洋,又見常州城門大開,吳軍殺將出來,頓時氣得捶胸頓足,指著蒯鼇的營地罵道:“豎子安敢欺我至此!豎子安敢辱我至此!楊溥,徐知誥,爾等膽敢謀我錢塘,不得好死!”

從角樓上奔下來,錢元跨上戰馬,舉刀振臂大吼:“吳越兒郎聽著,賊人前來送死,速速隨我上陣殺敵,誅盡賊人!此戰勝,常州入我囊中,本帥許爾等劫掠三日,城中財貨女子,任爾等取用,本帥不取分毫!”

吳越將士火速奔出軍帳,在各自將校喝令下列陣,聞言無不大聲高呼。

是夜,兩軍激戰於常州城外。

吳軍遣將士萬余,自常州北部登岸,先擊吳越水師,縱火大燒水師樓船,斷吳越軍後路。當是時,火勢連綿過十裡,河水如沸,火光衝天,映亮常州城。

劉金、蒯鼇率部,衝擊吳越軍大營,不料吳越軍早有防備,數度被吳越軍弓箭射退,甚至遭到陳思容反撲,死傷無數。

及至吳越水師潰,吳軍援軍趕到,劉金、蒯鼇率部奮力反擊,吳越軍由是漸亂,錢元率部苦戰,奮力支撐局面。

天明後,吳越軍退往無錫,遂止敗勢。

是役,吳越軍折損將士超過五千。

幸賴錢鏵、錢元兩度有所布置,大軍才不至於被徹底擊潰,水師雖折損過半,好歹還留有三四分力。

夜裡盧絳趁亂奔逃,隨從皆戰死,唯其一人脫身。

兩日後,兩軍始戰於無錫。

激戰數日,勝負未分。

此役之後,吳越軍不退,常有反攻之意。

有鑒於此,吳軍亦不能退。

常州之局遂陷入僵持,吳越軍與吳軍兩相對峙,時有交戰,卻誰也奈何誰不得。

吳越未能得到常州,反而損兵折將。

吳國亦未能完成常州之策,反而因常州之策丟了無錫、損兵亦是不少。

兩地多位英才,各出計策,耗盡萬般心思,明爭暗鬥良久,兩地數萬將士,再起仇隙,相互廝殺不休,最終換來的,卻是雙方都不能接受的平局。君子聚義堂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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