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等孫靜雅睡著後,蘇澤悄悄起身。
他並不需要什麽睡眠,而且他還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再煉製一下那條項鏈。
他回到自己房間,拿出那條項鏈,以他現在陣法造詣,這條項鏈在他眼裡已經很粗糙了,就算這次不弄壞蘇澤也打算重新煉製一下,不然這項鏈連一個後天初期的武者都擋不住也太廢了。
他拿出上次剩下的不少材料,用真火將材料和項鏈融化,重新煉製……
孫靜雅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身旁,發現空空的。
她心裡有點空落落的,蘇澤肯定是走了。
她很喜歡醒過來躺在蘇澤懷裡那種感覺,僅僅是兩個晚上,她就有點不習慣一個人單獨的躺在床上了,難道人的變化可以這麽快,十幾年的習慣還抵不過兩個晚上的改變。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才凌晨四點鍾。
沒有蘇澤躺在邊上,她已經沒有多少睡意了。
她爬起身來,忽然她的眼神定住。
一隻幽藍色的蝴蝶停在她的枕頭邊——
美輪美奐的翅膀還在微微開合著,蝴蝶的周身還有淡淡的光暈流動著。
她心裡一陣顫動,好漂亮的蝴蝶,怎麽會有一隻蝴蝶停在她的枕頭邊,是她眼花了吧。
她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的看過去。
發現那隻蝴蝶依然停在那裡。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
在蝴蝶的尾部還有一條長長的鏈線。
不對,這是一條項鏈啊。
只是做的也太真實,太夢幻了。
孫靜雅手有些顫動的伸過去,想將那隻蝴蝶捧起來,在她碰到那隻蝴蝶的時候,那隻蝴蝶翅膀微微顫動了一下,竟然圍著她轉動了一圈,停在她的指尖。
“喜歡嗎?”
蘇澤推開門走進來,他剛剛在外面練功,項鏈就放在孫靜雅枕頭邊。孫靜雅一碰項鏈他就知道了。
“澤,這是你送給我的新項鏈嗎?”
孫靜雅眼睛裡迷蒙著霧氣看著蘇澤。
她昨天項鏈剛剛壞掉,而且昨天她和蘇澤一直在一起,蘇澤沒有任何空閑的時間給她煉製項鏈。
肯定是昨晚她睡著了。蘇澤熬夜幫她做的新項鏈。
“恩,你曾經說過蝴蝶飛走了,我想把蝴蝶找回來,讓它永遠陪著你。”蘇澤走過去,凝視著孫靜雅的眼睛說道。
孫靜雅再也沒辦法說話。她從床上跳起來,緊緊的擁抱著蘇澤。
兩個人相擁著說著一些悄悄話。
直到蘇澤感知到有人起來了,他才悄悄離開孫靜雅的房間。
天亮後,蘇澤把孫靜雅送回學校。
何曉芸明顯對孫靜雅非常的滿意,給她做了很多吃的,讓她帶回學校,那種關愛讓蘇澤都不免要生出一絲嫉妒,他這個親兒子可從沒有過這種待遇。
蘇澤堂而皇之的送孫靜雅回舞蹈學院,即使在學校裡,兩個人也是手牽著手。
孫靜雅剛剛進入舞蹈學院就被評為第一校花。在燕京舞蹈學院絕對是焦點般的人物。
他們這樣手牽手出現在校園裡,頓時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多少暗戀孫靜雅的男生心碎成渣,嫉妒成狂。
孫靜雅有男朋友的消息也飛快的席卷過校園。
蘇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倒不是怕孫靜雅被人撬走,他對自己有自信,對孫靜雅也有信心。
他這樣做,更多的是讓像曹煜那樣的人忌憚。
誰知道學校裡還有沒有第二個,第三個曹煜,這裡是燕京。水深得很,不知道那個不起眼的家夥說不定就是世家大少。
他就是要告訴那些有心人,孫靜雅是他的女人。
誰要是碰孫靜雅,就是跟他作對。
他不用開口告訴那些人他蘇澤是誰。只要是圈子裡的人,想要知道他蘇澤的身份很簡單,他既然這樣公開亮相過了,誰要是再打孫靜雅注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到時候也有足夠的理由動手。
從舞蹈學院回來後,蘇澤又去了一趟血翼基地。
血翼在蘇澤的支援下。現在逐漸又回到了莫虎的掌控中。
畢竟他那些丹藥太厲害了,血翼很多老成員的回歸,再加上雲老也康復了,要是再沒辦法將血翼統一起來,那莫虎也太次了。
還好,莫虎做的不錯。
蘇澤在血翼基地很受歡迎,畢竟像他這樣厲害的醫生,對血翼這種負傷率極高的部隊簡直就是救星。
他在血翼基地幫受傷過的血翼成員都治療了一番,讓他們變得生龍活虎。
然後,他再次將血翼基地的庫藏掃蕩一番,這才離開。
蘇澤得到的材料,大部分都用來煉製陣旗。
他下一個目標就是對付藏劍門,一個人對付一個門派,讓他這樣殺上去,他還沒有那麽蠢,也不現實,還好他現在要說最厲害的,其實不是他的修為,而要屬布陣的能力。
困在小巫界那半年,他為了推衍陣法幾乎迷失神智。
由奢入簡,他連那麽浩瀚複雜的陣法都研究出來了,他現在要布置簡單點的陣法還不容易。
他煉製了大批的陣旗,又開始煉製符籙。
陣法其實是很多煉製的基礎,無論符籙,還是煉器煉丹,都需要陣法知識,蘇澤在陣法上變得厲害,其他無論符籙,煉器煉丹的水平都直線上升,唯一限制他發揮的只有修為了。
如果是煉氣後期,他有把握對付先天都不虛。
經過連續數天的煉製,大量陣旗,符籙,丹藥被他煉製出來,就連紫雪刀他也重新煉製了一遍,變得更加犀利。
他準備妥當,準備去藏劍門了,現在他已經從雲老那裡知道藏劍門的位置在北河冀中交界的的斷魂山。
蕭劍飛此人太過虛偽無恥,不先滅了此人,蘇澤如鯁在喉。他也不想自己的父母一直寄人籬下,住在雲老這裡終究不是事。
出發前,蘇澤約孫靜雅出來吃飯。
聽到蘇澤又要出遠門,孫靜雅心裡一驚。她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道:“澤哥,你是不是又要去做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蘇澤沒想到孫靜雅會如此敏感,他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澤哥,你不能不去嗎?”孫靜雅知道蘇澤很厲害。可是再厲害她心裡也不願意蘇澤去冒一絲的險。
蘇澤苦笑道:“小雅,我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可是有的事不得不做,有時候你不先做了,別人反而會以為你怕了,最後逼上門來,你還是不得不做那些事,甚至還威脅到你身旁的人,所以我就索性提前做了。”
孫靜雅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她以前和蘇澤在一起。蘇澤就在她眼皮底下被人劫持走,還有雲湖山那好像爆炸過的現場。
她聽得出蘇澤語氣中的悵然和無奈,心裡一陣心疼。
她和蘇澤在一起這麽久,難道不了解蘇澤的性格。
他是那麽熱心而善良的少年,他救治了那麽多人的性命,她喜歡看到他治好一個病人時臉上掛著的單純的笑容。
她喜歡上蘇澤,不是在燕京,蘇澤牽起她手的那個雪夜。
在更早,她心裡就已經被蘇澤治病時的溫煦笑容打動。
如果說蘇澤是一個冷血和嗜殺的惡魔,她第一個不信。
她握起蘇澤的手。她理解蘇澤的心情,隻恨自己沒有辦法幫他,雖然現在蘇澤是雲老的契孫,在燕京也威風無比。但她心裡,卻寧願蘇澤是百草堂那個笑容單純的小醫生。
“澤哥,今晚我不回學校了。”孫靜雅輕柔的說道。
蘇澤心裡一震。
雖然他和孫靜雅發生了實質的關系,但是他知道孫靜雅臉皮很薄,哪怕兩個人感情如膠似漆,孫靜雅基本上也都住在寢室。很少出來和他過夜。
夜深了。
兩個人拚命的索取對方身上的溫度。
以前孫靜雅一直很被動,一直都是在承受蘇澤,但是今晚蘇澤卻發現她特別的熱情,兩個人糾纏了大半夜,直到孫靜雅耗盡了力氣,才躺在蘇澤的懷裡沉沉睡去。
蘇澤的身體十分強壯,哪怕糾纏了幾個小時,依然沒有多少睡意。
他輕輕的吻著孫靜雅光潔的臉龐,眼神中卻流露出無比的堅定。
他不喜歡殺人,但若是為了保護這樣善良可愛的女人,他寧願滿手鮮血,墮落成魔。
次日,蘇澤離開燕京。
他乘坐飛機先飛到北河下屬的藍木市,再徒步進山,斷魂山屬於藍木市的地界,但卻不受藍木市的管束,這裡是當地人人談虎色變的禁地,從民國時期就流傳下來,斷魂山內是鬼門關,只要進了斷魂山,沒有人能夠走出來。
蘇澤在靠近斷魂山方圓百裡的時候,就感覺到這裡的樹林特別的茂密,簡直就像是原始叢林。
現在國內開發得很厲害,像這麽茂密的叢林幾乎只有那些很大的山脈內部才有。
但是斷魂山並不屬於那些特大山脈,卻如此茂密,風景也極為秀麗,卻沒有被開發成景區,這就已經違背常理了。
蘇澤徒步了數個小時候,天色黑下來時,終於看到了一座牛角般的山峰,他知道斷魂山到了,斷魂山以前就叫牛角山,如同一根牛角直插天際,只因後來連續發生多起失蹤事件才被改名為斷魂山。
蘇澤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麽失蹤,藏劍門既然佔據了這裡,以這些武林門派的習性,為了避免讓人打擾,製造些恐慌事件是很正常的。
他到了斷魂山腳下,才發現斷魂山幾乎四面懸崖,沒有什麽上山的路。
想要上山,只有一條幾乎算不上路的羊腸小道,其中還有幾個斷層,不是武者,絕對上不了山,而且在山下他就發現了不少暗哨,普通人是絕對靠近不了這裡的。
蘇澤當然沒問題,他在自己身上貼了張隱匿符,才悄然的往山上掠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不被人發現上山太簡單了。
十多分鍾後,蘇澤已經出現在斷魂山頂,看到了隱藏在林木中的藏劍山門,層層疊疊,堪稱雄偉,在山門內進去的廣場上,一柄十多米高的石製大劍插在那裡,氣勢非凡。
此時,雖然是到了夜裡,裡面依然還有不少燈火。
蘇澤藏在黑暗中,用神識觀察著藏劍門,發現整個藏劍門至少有一百多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武者。
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武者的厲害,不用多說,那余濤一個小小的後天初期,就能和曹家那樣的大族結交,連曹煜那樣的大少也得恭敬喊一聲余哥,可見武者在外面的威風。
而藏劍門裡有上百位武者,雖然大部分都是後天初期,但是這股勢力也足以橫掃大部分燕京世家了,除了史家那種本來就是武林出身的家族,哪個家族能抵擋這股力量。
難怪政府對武林一直是采取懷柔政策,甚至可以說縱容,不是它們不想強硬,而是根本強硬不了。
一個藏劍門尚且如此,何況那些比藏劍門更厲害的十大門派之類。
蘇澤很快就扔掉這些雜念,武林再水深他也管不著,只要不惹到他頭上,惹到他頭上,別說藏劍門,天王老子也不行。
蘇澤感應到在藏劍門後方靠近懸崖區域有不少強大氣息,至少是後天后期。
他知道對他真正有威脅的就是那些人, 至於普通弟子,來再多他也不懼。
他沒有用神識具體去查那些強者,雖然他現在已經是煉氣六層巔峰,但是神識不是萬能,尤其是蕭劍飛那老鬼,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發現了。
蘇澤觀察過地勢後,悄然隱匿下去,然後沿著藏劍山門的邊緣,開始布置陣旗。
經過一個晚上,蘇澤終於把所有陣旗就埋入藏劍門的地下。
在天剛破曉的時候,蘇澤不再隱匿身形,他直接躍入藏劍山門,此時大量的藏劍門弟子,正起來在廣場上練早功,他們驚撼的發現,在破曉的一縷陽光中,一個身影飛掠進來,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紫芒亮起。
轟隆!
那柄插在藏劍門內,代表著藏劍門的權威,據說從藏劍門立門之初,就已經存在的那柄石製的大劍,從中間一分為二,上面的那半截,緩緩的滑落下來,砸在廣場中,掀起漫天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