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日軍快打下河南了,一路勢如破竹,湯恩伯的軍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是的,湯恩伯縱容屬下在河南四處劫掠,簡直比鬼子還鬼子,這不,河南人受不了,鬼子略施小恩,他們就投靠的日軍。這個湯恩伯現在已經被撤職了,估計後面的日子不會好過。”
“撤職?有用嗎?說到底還是光頭縱容的,而且湯恩伯可是光頭的心腹之一,我看要不了多久就會官複原職。”
“這。。。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不信你看著,用不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就會又去別的地方走馬上任。要不要打個賭?”
“這還是算了吧,我已經把我的下下下下下輩子都輸給你了,加上這輩子,整整六輩。”
“哈哈哈,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賣命吧。”
“司令,咱們還是繼續討論河南吧。”
陸強和白義仁兩個家夥坐在地圖邊,商討著關於日軍挺進河南這一問題。
“要不要出兵?”白義仁問。
“還是算了,這個時候還不合適,河南的人心大多都在鬼子這邊,鬼子為了獲得河南百姓的幫助,甚至縮減自己的糧草送給百姓們,現在鬼子對於河南百姓來說簡直就是救星,現在去打,無疑會適得其反,等過一段,他們認清了日軍真面目,這時候再打也不遲。”陸強拒絕了這個提議,理由很充分。也的確,在糧食的攻勢下,河南人大多都倒向了日軍,他們被可是被湯恩伯的苛政給害慘了,對他們而言“有奶就是媽”這句話不是瞎說的。
不過這也不能怪河南百姓,河南作為古代中國的政/治/中心,一直承受著各種戰爭。雖然還沒到41年,沒有發生各種天災,但就湯恩伯的軍隊壓榨百姓,也夠他們吃一壺了,投日者不少,不過也並不全,在日軍將湯恩伯部隊從河南趕到一個角落時,各地的遊擊隊開始爆發,不過因為河南是平原,根本不適合遊擊隊展開,所以他們打得異常艱苦,同時,日軍也漸漸的露出了他猙獰的一幕。
在南京市郊,一片林子裡,這裡一大片林子被日軍封鎖,也不知道日軍在裡面幹什麽。
“啪勾,啪勾~”突然,林子裡斷斷續續的響起了三八大蓋的槍聲。
忽然一個身無片縷的人瘋狂的衝出了林子,慌不擇路,來到江邊,然後一頭扎進去。
十幾個穿著白衣,帶著防毒面具的日軍衝到岸邊,不過因為防毒面具限制了視野,所以並沒有任何發現,然後就返回了,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會放棄,而是回去找大部隊,讓他們來找。
在這些著裝古怪的日軍離開後不久,那個赤果果的,不穿衣服的人才從水裡水草茂密的地方爬出來,然後不顧下身的小兄弟在風中蕩漾,邁開胯子使勁的跑。一定要跑出這裡,一定要跑出這裡,一定要跑出這裡。。。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已經筋疲力竭,然後手腳發軟撲倒在地,被地面上一些尖銳的物體劃破皮膚,而他的雙腳,早就被劃滿口子,鮮血淋漓。
“呼,呼,呼。。。”吐著氣,起伏的胸膛,說明他還活著,不過體力被嚴重透支,每天只有兩個饅頭,根本不夠吃,所以他的肚子一直都是餓著的。
又不知多久,他模模糊糊的感覺自己身邊有人,然後被帶走了。‘是鬼子吧,呵呵,沒想到我還是要被鬼子拿出做實驗啊。’
摸了摸蓋在身上的被子,楊傑伏陡然瞪大眼睛,
在日軍的那個如同地獄般的地方,他從未蓋過被子,也沒有被子給他蓋,現在他身上蓋著被子,這說明什麽? 簡陋粗糙的屋梁,黃泥糊的牆壁,簡陋的陳設,毫無疑問,這間屋子的主人很窮。
“沒有被鬼子帶走啊,真是太幸運了。”楊傑伏松了口氣,只要沒有被鬼子帶走就好。那個地獄般的地方,他就是打死也不會回去的,不過這又是哪?
從床上坐起來,渾身肌肉還酸痛酸痛的,昨天用力過度,肌肉被拉傷了。低頭,他發現自己的上半身纏著一層層繃帶,下身也不是赤果果的了,而是穿了一條打滿補丁的褲子。
“咯吱!”房門被推開,一個穿的破舊的老人端著一碗因該是草藥走了進來。
“醒啦,來喝了這碗藥。”老人端著藥來到楊傑伏身邊。
“你是?”楊傑伏有些戒備的問道。
“我啊,我是這周邊的藥農,專門采草藥的,小哥放心。”老人笑著說道解釋道。
楊傑伏半信半疑的接過碗,看了眼晚了褐色的藥水,散發著中藥特有的氣味,微微皺眉,心猜這玩意因該很苦的。湊到嘴邊喝了口,頓時整個被苦的臉皺到一起,“這也太苦了吧?”
“苦口良藥嘛,對你的身體好。”老人笑著說。
“好吧!”楊傑伏皺著眉,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然後張大嘴,將藥全部倒進嘴裡,沒錯,就是昂著頭把藥倒進來。“咳咳咳!”好不容易將藥全部吞下去,楊傑伏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小哥你怎麽會不穿衣服的趴在林子裡,是被什麽追趕嗎?”老人接過空碗放在一邊,順口問道。
楊傑伏成默不語。
“小哥因該有什麽難言之隱吧,那我也就不多問了。”老人轉身離開土坯屋,只剩下楊傑伏一個人靜靜的呆在屋裡。
一天后,他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說那個老人的草藥,效果的確棒棒的。
“老人家,你知道附近哪有遊擊隊嗎?”幫老人做事的楊傑伏問道。
“遊擊隊啊,往南走,那邊遊擊隊比較活躍,我在山裡都遇到過幾次。”老人想了想說道,”怎麽要走了嗎?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啊。
“哦,確實要走了,我是被小鬼子追殺,再呆在這裡,恐怕會給老人家帶來危險,況且我還有重要的情報,所以越早越好。”楊傑伏說道。
“危險?什麽危險我沒見識過,如今只有我老頭子一個人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不如我送你一程。”老人放下手上草藥說道。
“這怎麽好意思呢?使不得。”楊傑伏想要拒絕。
“只要打鬼子,我就支持。”老人站起來,挺著腰板說道。
楊傑伏沒有再拒絕,一來深山老林的他也不認識路,二來看這老人的倔樣,估計肯定不會留下。想必他和日軍之間應該有仇,不然也不會這麽激動。
“嘩嘩~~”撥開草叢,發出嘩嘩的聲音,一個老人帶著一個中年青壯走在灌木從裡。
一路上,楊傑伏和這個老人交談,也了解了一些事,這個老人之所以恨日軍,就是因為他的家被日軍給毀了,當初他是這一帶有名的大夫,也有一個不錯的家,當日若非他出診,也難逃一劫,但他的十幾歲小女就被日軍帶走沒了聲息,以日軍的殘暴,估計早死了吧,而他的夫人因為反抗被日軍當場殺了,結果連她的屍體也不放過,家裡更是被劫掠一空,否則也不會像楊傑伏之前看到的那樣貧窮。大女兒嫁到鄰村去,但在家中失事後不就又傳來鄰村被屠,他大女兒也在其中,被日軍奸/殺了,三歲的外孫子也沒逃過去,隨著村民一起被燒死了。而唯一的一個兒子也當兵去了,一走三年多,一點消息也沒有,生死兩知,不過估計也已經死了。老人的心早就冷了,若非抱著報仇這個念頭,他早就自殺了,如今他每天賣的草藥錢除了飽腹外,全部捐給遊擊隊,就是希望遊擊隊能多打幾個鬼子,算是給他報仇,所以他對這一帶的遊擊隊也很是了解,對於這些遊擊隊來說,他也算是座上賓了。
楊傑伏聽著老人淡淡的說出這番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國家,外敵入侵, 如今連個安全的地方都沒有。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宋莊了,有個百人左右的遊擊隊,那裡的隊長叫宋赭,人還挺不錯的,在這一代算是比較大的遊擊隊了,而且還能聯系上團部,你有什麽消息可以和他說。”老人指著前面那座山說道。
“嗯,知道了!”楊傑伏喘著氣點頭。
“要不要歇一會?”老人看這楊傑伏累的滿頭大汗,問道。
“不用了,繼續走。”楊傑伏不想休息,這種事情,要越早通知上面越好。若是在平時,這點事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前天才透支了體力,渾身酸疼還沒好,而且身上還有傷口,走這麽長路也沒吭一聲,著實難為他了,但他能忍的下來,因為他答應了那些人,一定會帶人回去救他們,還有那幫掩護他逃出來人,答應給他們報仇。
爬到山頂,遠遠的就能看到宋莊,莊子沒有以前那麽大了,許多人都被鬼子嚇跑了,想當初宋莊可是有幾百戶人家啊,如今只有一些老殘,村子值錢的東西全部被逃跑的村民帶走,這些東西留在這裡也是便宜了日軍,還不如讓村民們帶走,這樣還能保存下來。不過也真因為這樣,現在這個村子變得很是貧窮,所以日軍也懶的來了,都是些老殘,一點錢也沒有,到這來完全是浪費力氣,不過也真是如此,遊擊隊便拿這裡作為一個根駐地,倒也不用擔心日軍來搜查,日軍來了就往山裡一鑽,走了咱再下來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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