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閑了一個星期之後,忙慣了的王虎就受不了,跟著二哥王海每天跑到農場去添亂去了。
真的是添亂,看慣了機械化大生產的他根本就受不了農場這種落後的生產模式。除了那套研究的差不多的農場自動化管理系統之外,就沒有能讓他看的上眼的。
“給大棚保溫的草簾子還得讓人費勁了力氣拿繩子拽?你怎麽就不知道安上一台卷簾機呢?輕輕松松一按電鈕就完事了,那還用得著把自己的手勒得通紅啊?”
“那個誰,你看他低頭彎腰的在大棚裡翻地,你怎麽不買一台小型的旋耕機啊?那東西個頭小,也沒幾個錢,用在大棚裡正好合用!”
“什麽?沒見過那麽小的旋耕機?不知道在哪買?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讓人從加拿大給你弄幾台回來,我農場裡就有三台專門就是在大棚裡用的,好使著呢!”
“那個誰,你怎麽就這兒拿著管子大水漫灌啊?不知道這水有多寶貴嗎?想當年我再科威特的時候,一瓶小瓶的礦泉水在咱們家這裡都夠買上兩隻雞了!”
“都這麽乾?都這麽乾也不行!從今天起,這裡就不允許啦!趕緊的,給我找人安上一套噴灌滴灌設備!”
鬧到最後,連王海這個當哥哥的都被他徹底搞煩了。可又說不過這個走南闖北,更是都跑到加拿大定居去了的見多識廣,口才極好的弟弟。
無奈之下,隻好紅著臉向兒子求援了。
一個電話打過去,也不管王勇在幹什麽,毫無廉恥地帶著滿臉的苦澀和委屈的告了弟弟一狀。
聽明白怎麽回事的王勇,臉上笑呵呵地聽著老爸的抱怨,一聲不吭。等到老爸實在是無話可說的時候,他才張嘴給我他的應對之策。
“既然六叔他……”
“還叫六叔?叫老叔!”
王海又一次糾正兒子的稱呼,這小子怎麽沒改啊?你可是老三的親侄子,那又這麽稱呼的啊?
“是。是,是老叔行了吧?你就聽我老叔的唄!這都是好事,早晚咱們都得這麽乾。你想想現在的工資比三年前漲了多少?比十年前漲了多少?”
這回輪到王海不吱聲了,想想也是。這幾年由於王家莊的快速發展,經濟發展速度極為驚人。與之同時增長的就是人工工資,也是年年漲。
剛開始蓋大棚的時候,就是請大夥吃頓飯,那個時候大家都是誰家有事就搭把手。連蓋房子都是如此,誰還會想著要工錢啊?連那個念頭都沒有過!
可是現在呢?在農貿市場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一個月都能有一千來塊!這可是一千來塊!當年自己要是一個月就能掙這麽多,也不用為了那五千多塊錢的債務發愁了。
“您再想想,咱家又不缺那點錢,為什麽不能聽我老叔的,多增加一些能夠節省人力的設備,讓大家乾的更輕松一點不好嗎?反正咱們也不裁人,工資也不會少他們一分錢,還能讓他們乾的更輕松一點,這不是好事是什麽?”
王海聽到這裡。感覺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自己不缺錢?乾嗎不讓大家的工作更輕松一點呢?
要知道,農場裡乾活的就沒有一個外人,都是沾親帶故的,有時候看到大家乾重活,自己都得上去搭把手,要不然面子上過不去啊!心裡不得勁啊!
“反正這都是早晚的事,早晚咱們也得增添這些新設備,既然老叔有門路,就讓他按照他的想法乾唄!還省得他天天閑的沒事乾難受,你沒看那幾天在家裡他都成啥樣了嗎?恨不得把做飯的夥兒都全包了!”
那幾天王虎在家裡待著實在是忍不住了。家裡這點活根本就乾不了多長時間,上午忙活著打掃院子,那真是一塵不染!一個樹葉落下來,他都要趕緊過去撿起來扔到口袋裡。留著給家裡養的那幾隻山羊吃。
下午閑的難受就跑到兩個院子裡的那兩個大棚裡折騰一通。松土,澆水,抓蟲子,掐蔓,搭菜架,授粉。乾的那叫一個興奮啊?
喂雞,喂狗,喂羊,掃地,做飯,洗衣服,反正就是閑不住。歇一會兒都感覺到難受,非得找點活幹才行。
除了老太太沒口子的誇讚之外,連王亮這個小東西都紅著臉躲著他。不能比啊,一比較,王海一家人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懶了,家裡怎麽會有這麽多活啊?
“你老叔就是個閑不住的!”
“您這話算是說對了!對了,咱家不是還有兩艘漁船嗎?我老叔不是乾過船長嗎?乾脆,讓他帶著那兩艘漁船出海玩一趟得了!”
王勇對於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主意很是滿意,那兩艘漁船如今就停在自己灘塗上新修建的而一個碼頭上,極少出海,都生鏽了!
哪知道,他的這個主意卻換來了老爸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快打住吧你,你出的這叫什麽主意啊?你嬸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就要生了,你讓你老叔這個時候開船去海裡拚命?”
聽到老爸這兒一說,王勇一拍自己的腦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在當地,對於大海人們更多的還是敬畏。
以前住在海邊經常出海打漁的漁民們,誰不是抱著僥幸心裡,把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啊!那大海可不總是風平浪靜的,一旦鬧起來,足以讓人嚇破膽子了!
不過,自家船很大,要是不出遠海的話,應該是沒啥危險的。這一點可不是當地漁民簡陋的慘不忍睹的自製小木船能夠比得了的。沒看這時的海軍艦艇,一千多噸的排水量都能跑南海到處轉悠了嗎?
要知道,那些小木船的噸位,不,根本就沒法按噸位算,實在是太小了!有個十噸八噸的那都算是大船了!只有極少數富裕的漁民才能買得起那些鐵殼大漁船。
現在,整個港城市在編的上前條漁船裡,真正的像王家這兩條漁船一般的現代化漁船,不足一百條!
而比他們家著兩條船噸位還大的,僅僅只有一條!要知道。這可是上千噸的正規船廠生產出來鐵殼船,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大多數的漁民能有一艘三五百噸的私營小作坊製造的簡陋漁船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爸,咱家那兩艘船什麽性能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不是跑太遠。在近海,根本不會有啥危險。何況,兩條船一起出去,互相之間照應著,能有啥危險啊?你總不能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船就那麽仍在碼頭任由它們風吹雨淋的吧?”
“甭說了。咱家裡還有漁船?哥,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啊!”電話裡傳來王虎興奮的聲音,“太好了!大侄子,等著啊,等著老叔給你打幾條石斑魚、大黃魚回來!”
電話隨之被掛斷了,可想而知,電話那頭的老叔是處在何等興奮的狀態。早就被憋壞了的他,杜宇有機會重操舊業出一趟海,那誘惑現在連嬸子肚子裡的孩子估計都的靠邊站了。
除了王勇,沒人理解老叔對於大海的熱愛。當年在特區。走投無路之下,幸運的當上了漁民,一下子就翻身了。
要不是後來出了事,恐怕老叔自己現在正興高采烈的站在屬於自己的漁船上看著船員們拉起滿網的魚蝦,合不攏嘴呢!
幾年的漁民生涯,讓他對於大海的熱愛已經深入骨髓。哪怕是後來遭遇到沉船的危險,也始終不該初衷。
這幾天,他不止一次的跟王勇說起自己出海捕魚的經歷。每每說道精彩的地方,王勇還沒怎麽的呢,他自己就先忍不住喝彩了。
那怕是說起那次海難。他也僅僅是悲傷了一會兒,就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總結的很多經驗教訓,也不管王勇聽得懂聽不懂一股腦全堆進他的腦子裡。
在它看來,他天生就應該是在個水手。天生就與大海有緣。王勇總也忘不掉,老叔說起自己在加拿大乘坐自己的小型漁船出海捕魚的經歷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和興奮。
只是考慮到家裡嬸子的情況,王勇好幾次都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今天實在是沒忍住,跟老爸提了一嘴,沒想到就被老叔聽見了。
王勇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在改變了。老叔現在一定在纏著老爸讓他立刻馬上帶他去看看那兩條漁船,恨不得立刻就能出海,再過一次當船長的出海的癮頭!
實際上跟王勇想象的也沒啥大出入,在王海帶著王虎回到家裡,當著楊悅的面提起這事,楊悅仔細打聽了一下兩艘船的詳細情況,沒有絲毫遲疑就同意了他丈夫很不通情理的要求。
夫妻倆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了,她當然知道丈夫對於大海的渴望。以前在加拿大的時候,就有事沒事的開著自己送給他作為生日禮物的那艘不到二百噸排水量的小遊艇出海釣魚。
對於大海, 他有著比海邊漁民還要深刻的愛意。每每說起他曾經的出海打漁的經歷,總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
現在大哥家的漁船都是上千噸的大家夥,出遠洋都足夠了,丈夫又是經驗十足的老水手,在近海根本不可能遇到什麽危險。
楊悅的同意讓王海再也沒有了反對的理由,隻好在弟弟的不斷催促下,帶著他直奔自家的灘塗養殖基地。
一連三天,興奮的王虎就長在了船上,忙的連給家裡打個電話的功夫都抽不出來。一通電話打出去,憑借著那幾年出海打漁結識下的人脈,很快開動漁船上的人手就配齊了。
有他以前的手下,更有附近村子的村民,幾十號人很多連彼此的名字都叫不上來呢,兩艘漁船就被開出了碼頭,駛向遠方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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