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梁帶人離開之後,王勇也獨自離開了客運站,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公安醫院。.劉國梁走的時候特意讓人告訴王勇,被打司機已經送到公安醫院去搶救了。
當王勇急匆匆趕到公安醫院的時候,司機李叔已經被從搶救室推了出來。
“放心吧,沒啥大問題。除了有點輕微腦震蕩之外,其它的都是皮外傷,養上十天半月的就能全好了。”
主治大夫看到由院長親自陪同的病人家屬,雖然詫異於王勇的年齡,但是還是很和顏悅色的給他解釋了一下司機李叔的狀況。
王勇到了此時,才算是把懸著的心徹底落回了原位。長出一口氣之後,他馬上拿出手機,又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通報這個消息。
“媽,沒事了!我李叔剛從搶救室出來,大夫說沒啥大問題,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都養好了!”
“真的?謝天謝地,老天爺保佑啊!佛主慈悲!”
聽著老媽感謝了一番漫天神佛,語氣裡的喜悅已經抑製不住的彌漫出來,讓王勇隔著電話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到下午快一點的時候,王海他們終於趕到了港城市公安醫院。在等候在門口的王勇的引領下,直接來到被打的司機李叔的病房。
之前王勇已經通知了司機李叔的家屬,他的妻子和姐姐,姐夫也已經被劉彪開車親自送了過來,以便在醫院照顧他。
“二哥!二嫂!你們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一見面李叔的媳婦兒就上演了很狗血的一幕,眼看她就要跪下磕頭了,王勇趕緊上前一步,把她攙扶起來。
“弟妹你這是幹啥?李全怎麽說也是因為我們受得這罪,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管到底。李全這次花多少錢都由我們出。這期間工資照開,等他出院了,額外的還要給他一筆補償,絕對不會讓他白挨這頓打!”
王海黑著臉。說完這番話之後,就被田秀華給推搡到了一邊,讓出了位置。
“我說弟妹啊,這事你就放心吧!我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已經給市裡的書記。市長打了電話了,他們也給我們下保證了,這次不管涉及到誰,一定要三天之內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你現在就安心在醫院照顧小李就成了,其它的有我們呢!”
田秀華說道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這醫藥費王勇已經交了一萬塊了。之前醫院的醫生說足夠使用了,我這裡還有一萬塊,是你們在醫院期間的花費。想吃啥就買啥,別省著,千萬別不舍得花錢!關鍵是讓小李養好身體,等出院了,我還等著他繼續給我開車呢!”
田秀華的話明顯起了作用,大概是聽到不用自己花錢。並且以後還會繼續用自家男人開車,王勇感覺到李叔的媳婦兒臉色明顯露出了喜色。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在局長兼黨委書記劉國梁的親自安排下,調動了大批警力,在全市范圍內開始抓捕涉案嫌疑人。
“真是混帳東西!”
辦公室內,劉國梁當著幾個副手和負責刑偵以及治安的大隊長的面拍了桌子。實在是不能不能生氣,那些打人的嫌疑人竟然連派出所都沒去,半路上就溜了。
他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跟著所長出警的兩個民警,正貓在一間辦公室裡分贓呢!一下子被劉國梁帶人逮了一個正著。桌子上一遝紅色的鈔票顯得是那麽的刺眼。
“都是一群混蛋!王八蛋!咱們警察的形象都是被這幫混蛋給敗壞的!”劉國梁聲嘶力竭的吼聲讓他面前的幾個人都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
“這個所長是誰的人?他是怎麽當上這個所長的?膽大包天啊!膽大包天!”
劉國梁瞪著眼睛掃視了一遍面前個幾個頭頭腦腦,“是誰給他的這個膽子?他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
分管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的副局長劉文輝腦袋上已經滿是汗水了。沒辦法,這事他得知詳情之後。第一時間就知道壞事了!
派出所所長李軍那是自己提上去的,要真要追究責任,自己肯定跑不了。他之前雖然也聽過一些風言風語的,說是這小子和社會上的一些人來往密切,稱兄道弟的。
當時他還以為這都是這小子為了工作需要,哪知道他竟然是被腐蝕了!不。不對,不是被腐蝕,而是心甘情願的與這些社會的敗類和渣滓同流合汙,充當他們的保護傘。
如果僅僅是局長一人因為這事發怒,他還可以借著書記心腹的地位找人運作一下,大事化小。可這事可是書記親自打電話交代過他的,不管涉及到誰,都要嚴懲!
“該抓的抓,該判的判,該槍斃的槍斃!”
每次一想到書記咬牙切齒地在電話裡說的這句話,他就感到背後發涼。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他絕對不傻。從書記的話音裡,他聽出了書記的憤怒已經是克制不住了。
如果當時,他要是敢為曾經的部下求情,估計很快就會被書記給無情的拋棄掉。畢竟作為全市的官場第一人,能夠讓他說出那樣的話,可見他當時有多憤怒了。
之後更確切的消息傳來,得知被打司機是王家莊王海家客運車隊的,而且當時王海的大兒子,那個妖孽的小孩王勇就在現場之後,他沉默良久也只能長歎一聲。
保是保不住了,眼下他只希望不要因為這事,連累到了自己。他自己心裡最清楚,平時自己家裡那口子可沒少收到李軍的禮物和錢財。
更關鍵的是自己妻子名下的銀行存款,那數額之大,自己就是不吃不喝兩輩子也賺不到。哪怕是加上開了一個小超市的妻子的收入加到一起,相比這筆錢,那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港城市某個晚上才營業的KTV包間裡,一群人正圍坐在一起,舉著手裡的酒瓶大喝特喝。還有兩個人拿著話筒站在大屏幕等離子電視前,鬼哭狼嚎的唱著當下最流行的一首歌之一—《—中國人》!
他們算是把劉天王的這首歌給糟蹋的夠可以的了,在一幫喝多了的兄弟們的助威下,聲音越發的大。越發的難聽了。
“升哥,這事不妙啊!”
在一個角落裡,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卻一臉愁容的看著對面安坐的一個中年人。很是的擔心的說道。
“我說軍師你就是太膽小!不就是王家莊王海嗎?別聽社會上把他吹得多厲害!不就是一個突然發了財的農民嗎?真要比關系,他還能比的過咱們是怎麽的?”
“升哥,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現在外面可到處都是警察在找咱們。而且我聽說老大也下了命令一定要找到咱們這些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都不能少!”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那麽多乾嗎?反正咱們有羅市長家的公子照應著,他們還能把咱們怎麽樣還是怎麽都?”
那個叫升哥的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什麽大事情將要發生,把關於他手下這幫人的所有痕跡全都抹除了乾淨。
“放心吧,就算是姓李那家夥把咱們給賣了,我也早就想好了應對的點子,保證一點差錯都不會有。”
說完,這人從面前的茶幾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棵放到嘴裡點燃。吞雲吐霧一陣之後,才頭也不抬的解釋了一句。
“至於老大那裡,你更不用擔心。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時候他已經被搞得焦頭爛額了!誰讓這家夥認死理,就聽那個狐狸精的話。”
“什麽國家要大力整治社會治安,像八十年代初期的嚴打一樣,混黑是沒前途的。還又說什麽要麽趕緊洗白上岸,要麽就等著帶上銀手鐲進到電網之內啃窩頭或者直接吃上一顆花生米了事。”
被稱為軍師的人聽了升哥的話之後不僅沒有松口氣,反而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相對於升哥的囂張態度,其實他和老大的意見更相近,他覺得那個被老大從賭城贖出來的女人說的一點都沒錯。
沒看到之前比自己這些人更囂張的港島黑道的那些社團都在九七回歸之前很久就已經開始洗白了嗎?
自己這些人在港城還算是個人物有點小名氣,但是跟人家一比,屁都不是!經歷過建國初期那段混亂年代。又親身體驗過八三年嚴打的情形的他,他心裡還是認同老大的決定的。
只是,作為整個幫派的軍師,對於老大把所有的產業都轉移到自己名下的做法。他和升哥一樣對老大很不滿意。
所以,當幫派分裂之時,他最後還是站在了升哥這一邊。相比摳門吝嗇的老大,升哥無疑要豪爽和講義氣多了。
“現在關鍵是王海咬住不放,我們發動了一些關系,他們都認為如果我們搞不定王海。那麽在港城市,找誰都沒用!聽說因為這事,王海已經給中央的大領導都打了電話告狀了。”
軍師一臉愁苦的把手裡的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原本黑著的臉立刻變得通紅起來。
“你不能喝就別逞能!這事是我的主意,大不了到時候我把所有的罪名都攬過來,要殺要剮,老子一人擔著!你怕個屁啊!”
升哥對於軍師的悲觀很是不滿了,不就是一個運氣好點,發了點財的農民嗎?有啥可怕的?我還就不信了,他還能是老虎啊?逼急了老子領人直接幹了丫的!
大不了之後立即跑路罷了!想到這裡,他摸了摸總是隨身帶著的護照, 心裡放心不少。
“這樣,你發動咱們所有的關系,先給我把這事壓下去!我就不信了,憑借著咱們兄弟們十幾年培養的那些關系,還比不上他一個暴發戶了!等風聲過去了,咱們緩過勁兒來再好好跟姓王的算算帳!”
軍師聽了,長歎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陰著臉走出了房門。隨手推開一個空包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拿著電話本和名片夾,挨個的打電話,一圈下來之後,軍師已經不僅是後悔了,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還是趁著這次機會,遠走他鄉隱姓埋名老老實實的過完下半輩子吧!
從剛才的這一通電話,他已經就明白了,社會上流傳的王海的消息並不是自己等人所認為的那些無知的家夥的誇張,而是比傳言更加的恐怖!
選擇拿王海開刀陷害老大,這一石二鳥的點子,肯定要引火燒身了!跑吧,再不跑,也許就永遠都跑不了了。
PS: 好想好好睡一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