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圓圓的銀月懸掛於碧空之上,整個城市從一片喧擾中恢復了寧靜,月光仿佛白織一樣披散在每一處角落,而一處高大的幾十層摩天大樓的屋頂上,兩個身影正站在一起欣賞著皎潔的月光。
“那面鏡子需要在月光之下才會顯現出魔力,映照出使用者的希望,這幾天剛好都是滿月。”
靜靜的看著月光,藏馬俊秀出塵的臉龐上是一種被月光洗滌之後的純粹感,這麽看著他,你完全想象不到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一個魔界曾經凶名赫赫的極惡盜賊。
“那樣不是最好嗎?我的運氣不錯呢。”凌倚在樓頂的護欄上,任憑夜風吹散她銀色的發絲。
“運氣不錯......”藏馬微笑,呢喃,看著凌的眼神帶上點玩味,“是啊,確實是運氣不錯。”
你的運氣是現在的滿月,而我的運氣則是遇見了你,沒有什麽犧牲就治好了我的母親,確實運氣很好。
“凌......能不能告訴我......”輕輕歎息,藏馬罕有的疑惑,因為凌的神秘,也因為凌的未知。
“什麽?”挑眉,美眸輕輕移向藏馬,凌等待她已經基本猜到的問題。
“......”
藏馬沉默,凝視,凌美麗的身影中好似籠罩了一層魔幻感,似真非真,似夢非夢,不知因為什麽,看著這樣的凌,藏馬沒有問出自己想了解的問題,只是靜靜的沉默了下去。
相對無語,凌不想開口,藏馬則是不知怎麽開口,只是在夜色中各懷心思的看著彼此。
“可以開始了。”
沉默了片刻,藏馬轉換話題,不再糾結那種對於凌可能造成的未知改變,而是拿出魔鏡輕輕的放在地面上。
“......”凌沉默,靜靜的看著藏馬的舉動,若有所思。
直白的說,凌本身對這面鏡子抱有期待,但並不深厚。一面鏡子可以打開空間?怎麽思考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從火影世界到尼祿但丁他們的世界,一系列沒有邏輯性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只不過過於平靜的內心在期待之余已經做好了願望落空的準備,絕對的理性!
哢嚓!金屬摩擦的扭動聲傳來,藏馬已經打開了鏡子的頁面,黑色如幕的鏡面上映照出空中盈盈的圓月,細微的光芒在鏡框上穿插流淌。
“試著想象你的願望吧。”
藏馬開口,退後,示意凌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呵。”姑且期待一下吧。
輕笑出聲,凌走上前來,低下頭凝視著鏡面,猩紅的眼眸在鏡面上映照出詭異的光。
“能夠實現心願的鏡子,接受月光,發揮你的魔力!然後讓我看看......”有些嘲弄的語氣,凌平靜的看著鏡面上泛起的黑色弧光!
“你有沒有實現我心願的能力!”
咯吱咯吱!一陣電流的跳躍聲,鏡面上泛起如水的漣漪!層層擴散,層層擴散,然後......
“......”
“......”
沉默著。
“呵,這算什麽?”
“怎麽會?”
這就是閻羅王心愛的珍品嗎?跟普通的鏡子有什麽區別?!
凌抿唇,低頭看著,鏡中只是映照出她的如血雙眼,除了眼睛外連面貌都無法顯現!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藏馬呢喃,眼神中也是一片不可思議。
暗黑魔鏡,千百年來持有者不斷改變,但結局卻都是一樣的通向死亡!從靈界探聽和流傳的消息來看,這面鏡子確實擁有可以實現人心願望的能力!否則的話也無法解釋一面沒有什麽特殊地方的鏡子會被閻羅王如此珍愛!可發生在凌身上的情況怎麽解釋?因為凌自身神秘的身份?這面鏡子連妖怪的願望都能顯現出來,又何況凌這樣不知底細的異能者?完全沒有理由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好在我比較謹慎,一開始就沒抱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高,我該慶幸自己的心態很好嗎?不過......
凝視著鏡中自己的雙眼,凌嘲弄之余又有點分不清原因的別扭感覺,鏡子中顯現的確實是自己三勾玉的寫輪眼,可看著卻又有點不明所以的不對稱。
“情況有些複雜......”藏馬聞言後開導似的說著,他也解釋不了這裡面的原因。
這裡面的原因我不想了解。
凌暗腹,不置可否,彎身想要拿起鏡子,但就在接觸到鏡面的一瞬間,好似電流一樣的灼熱感從指尖掠過全身!
“這是......”
詫異的,凌有些驚訝,那種感覺稍縱即逝,好似錯覺一樣消失的極快。但凌知道,那不是錯覺!
“怎麽了?”看著凌的異樣,藏馬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稍稍沉默了一下,凌只是快速的回味了剛剛那種感覺後無謂的道出一句,拿起鏡子上下拋動的把玩。
剛剛那種感覺......難道是吸收了我的生命力?可是身體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相比起凌的無謂,藏馬卻有些淡淡的愧疚。凌治好了他的母親,但自己盜來的暗黑妖鏡卻沒有起到作為交易的作用,雖然這不是藏馬本身的原因,但善良的他還是覺得虧欠了凌很大一份人情。
沉默了半響,藏馬對著還在把玩鏡子顧自思考的凌歉意的開口說道:“很抱歉,那面鏡子沒能幫到你,有什麽其他的我可以為你做的嗎?”
其他的?
凌回神,看向藏馬,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年眼中真摯很誠懇,這讓凌不由得有些“驚喜總是在失落之後到來”的感覺。
想了想,凌柔美的一笑,美豔的表情讓藏馬些微的詫異,失神。
“我對你說過,我是一個不斷尋找生活樂趣的流浪者,相比起流浪,獲得對我而言未知的力量也是樂趣之一。”
說完,一股淡藍色的電弧在凌的身上慢慢閃耀,黑色的薄薄霧氣環繞在她的周身!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除去治療你母親時所使用的力量之外新獲得的力量......”
經過天使化的注入,又加上殺死的惡魔力量遺留體,最後又經過維吉爾魔力的激發,這是凌現在所擁有的強大惡魔之力!
“啪”
打了一個響指,電流和霧氣瞬間消失,凌笑吟吟的看著面色詫異非常的藏馬。
“坦率的說,我之前關注你的原因並不是這面鏡子,而是自你和你兩位同伴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了我的話,那麽不妨把你們那種特別的被稱為妖氣的能力教導給我。”
妖氣?她想掌握妖怪的力量?
藏馬一愣,非常驚訝凌的要求,但想到妖怪和人類的差異後還是遺憾的說道:“很抱歉,這一點我幫不到你,你是人類,並不是妖怪,而妖氣則是妖怪在誕生之時後就本能掌握的力量,人類可以通過鍛煉和正確的指導掌握靈力,但我從未聽過過有人類可以掌握妖氣。”
人類?他認為我是人類嗎......
凌聞言沉默,微微詫異的看著藏馬。
正如藏馬所想,他認為凌是一個比較特殊的人類異能者,雖然自身所掌握的力量並不是靈力,但不是妖怪的凌怎麽也不會排除人類的范疇之外。
藏馬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只能說他的分析是建立在當前的世界之中。
凌沒有說明自己的經歷,藏馬也自然想不到世界之外還有世界,而不是靈界,魔界,凡間這種簡單的分別,他以這個世界的本質來分析凌自然會得到偏離的結果。凌現在自身的本質已經不是人類,可以算是惡魔和神樹的混合體,既可以使用查克拉的力量也可以使用惡魔之力,這一點是藏馬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你認為我是人類?”凌微微眯起眼睛, 並沒有動怒,而是玩味跳躍的心態,而眼前的藏馬雖然沒有回答,但眼中卻“就是如此”的神色。
“呵,看來得讓你用眼睛驗明正身才可以啊......”
輕輕一笑,凌沒有在意因為自己有些無知的話所帶起的曖/昧,只是靜靜的看著藏馬,身上的白色短裙無風卻輕輕飄動。
吱吱吱吱!扭曲的聲音,似骨骼的摩擦聲,又似機械的轉動聲,一對白色的骨翼仿佛蜘蛛的長腳一般從凌的背後猛然刺出!骨翼扇起,擺動,傳來陣陣的清脆骨骼炸響聲!
“這是......?!”藏馬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汗珠在臉頰邊顆顆滴落。
骨骼從體內長出......難道她是妖怪?!可絲毫感覺不到妖氣,而是那種未知卻又狂霸的力量在不斷洶湧而出......這個女孩!
到底是什麽人?!
“驚訝嗎?”凌微笑,伸手輕輕撫摸一對彎曲,從背後延伸到身前的骨刺!
“現在,你還認為我是人類嗎?”
緩緩上前,凌伸出手掌撫上藏馬有些蒼白的臉頰,白皙的手指輕輕移動,擦去藏馬臉上還在不斷凝結滴落的汗珠,語帶輕盈的開口......
“如果想要真的報答我,那就幫助我掌握妖氣好了,我相信你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