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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寶鑒》二百零三 王子的生日是哪1天?
卓文有些意外王子譽的激動,心裡估計大概戳到點上了,便又道,“你十八歲生日也快到了,我和二弟在宮裡為你舉辦了一場大型生日宴會,也算是彌補哥哥以前的失職。”

 生日宴會?

 王子譽在心裡冷笑,問清楚時間地點,果斷送客。

 說實在的,王子譽連自己生日在哪一天都不知道。前陣子和部下開玩笑時,被問起,他隨口說了一個日子,七月十二日。想不到,他們消息如此靈通,竟都知道了。

 想來,他部下有不少人胳膊往外拐麽?看來他攘外要先安內了!

 卓文走後,萊茲施施然走到他旁邊,不客氣地笑道:“好,好,真是好得很,卓文居然是來說親的,我好想笑,怎麽辦?”

 王子譽沒好氣地斜睨著她,“你先笑完再說。”

 萊茲得到特批,笑得震天動地。

 兩天后,因佛回到城堡,帶回來了關於七月十二生日宴會的消息。

 因佛說,卓文打算舉辦鴻門宴,在生日宴會上給王子譽介紹拉迪親王的女兒,如果王子譽拒絕接受婚事,會無法離開宴會會場。

 拉迪親王是卓文最有力的後盾,且不管拉迪親王的女兒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卓文這一著棋,都不可謂不狠。

 拉迪親王的女兒王子譽不能娶,卓尼也不能娶,她只能是卓文的,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也就是說,談婚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卓文是在找一個殺他的理由!

 想明白這一點,王子譽頓時松了一口氣。

 任何打著幌子的婚事他都不在意,他都可以解決掉。他真正擔心的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會鬧得人人雞犬不寧。

 璃盞在旁邊聽著只是笑。笑得不動聲色,王子譽見她一臉歡樂,忍不住屏退眾人,把她拉進懷裡,威脅道:“你笑什麽?”

 璃盞蹭蹭他的腦袋,低聲道:“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比電視劇還要一波三折。”

 電視劇到底是什麽,王子譽沒有聽明白。這三個字充滿了異域風情,但這並不影響他對她的話的理解。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王子譽緊緊抱住璃盞,不放開。不管是戲還是人生,他都要與她在一起。不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璃盞幽幽道:“王子譽,你是不是最近做事比較優柔寡斷?”

 王子譽從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又垂下來,靠在她的肩膀上,淡笑道:“為什麽這麽問?”

 “萊茲說的。”璃盞扁著嘴道,“他們說你以前比較雷厲風行,現在就像個裹著小腳的女人。咳,我不是故意這麽形容的。”

 “那你的感覺呢?”王子譽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我也有點感覺。以前覺得你好厲害,什麽都不用考慮,什麽都不用準備,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且一定都能成功。”璃盞仔細回想著剛認識的那段時間,那時王子譽雖然讓人恨得牙癢癢的,但不得不佩服他那個灑脫與強大,相比之下,他現在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每一步都是思考之後才行動,顯得穩重了許多。

 用萊茲的話說,是戀愛是他變得謹慎懦弱了?

 王子譽聽了,失笑道:“或許我真的變謹慎了。”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在她脖頸處蹭蹭,道,“你是萊茲叫來的說客?”

 “不,不,你誤會了,”璃盞連連擺手道,“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你的家事,我不熟悉,也不合適乾預你,但你一旦做出決定,我就會支持到底!”

 “甜甜圈……”王子譽低喃道,璃盞側過頭,剛好王子譽的唇湊過來,兩人的唇瓣便結結實實地碰在了一塊。

 一瞬間,璃盞隻覺得血氣上湧,心潮澎湃,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溫柔的眼神,徹底把她融化了。

 -

 七月,不是屬於法萊爾王宮的季節。

 七月的法萊爾王宮,最容易讓人感覺到這座帝王宅邸的蒼老、茫然,直到最後的沉默。整個王宮好像脫下了一層層裝扮的的盔甲,面具也掉了一地,隻留下最後一絲空洞。

 它的廣場依舊絢麗、喧鬧,但它拐彎抹角的地方已經破敗、朽裂,就像它在帝都的政權,表面風風光光,內部的頹敗卻已無法阻止。

 很多人都說,法萊爾王宮是象征,但終有一天,這個象征也會倒下。王子譽時隔十多年再次踏入法萊爾王宮,心裡有些悵然,但絕不會悲傷,不會有情緒。

 為了慶祝他所謂的生日宴會,他們特意裝扮了一番,在淺白色的大理石上畫著嫣紅的花紋,在古老的雕刻上重新油一遍新的色彩。

 來來去去,都是過眼紅塵。

 王子譽毅然踏上為他準備的紅地毯。

 今晚的他穿得很隆重,白色的禮服迎風揚起,將他天生貴族王子的氣質顯露無疑。他完美的身材裹在華裳中,配與珠寶首飾,就像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他墨發黑瞳,與本來是法萊爾王宮中的異數,可卻是法萊爾王宮所有王子中長得最好一個,那屬於上天賦予美好面貌呈現在王子的臉上,把迎接的儀仗隊都看呆了。

 一路走到宴會的大殿前,一切準備就緒,卓文像個主人一樣站在門口迎接,其實也沒錯,卓文是王儲,父王不在,就是他做主。卓尼只是坐在角落中,揚起陰險笑容的唇角,用一雙陰鶩一般的眼睛盯著他。

 殿堂被布置得很漂亮。宮殿當中,豎立著一張與魔法界最崇尚的寶座。寶座上方,無數拱頂的柱子伸向空中,齊聚在一起,柱子和拱頂的牆面上鑲嵌著五彩的寶石,還有天青石和貓眼石。

 這座殿堂曾經對王子譽來說,是無比的熟悉。

 他的童年,就是在仰望那漂亮的五彩寶石度過的。但是,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讚歎寶石的美麗,在他曾經的眼裡,那漂亮的寶石不是寶石,而是無數個眼睛,光怪陸離地盯著他,仿佛隨時會吸走他的靈魂。

 他希望有一天寶石會掉下來,這樣它們就不會再瞪著他,可是他又害怕,如果它們掉下來,會不會像夢魘一樣緊緊地追隨著他?

 他曾無數個日夜坐在殿堂中哭泣,可是,沒有一個人來看……

 這座宮殿曾經是王子譽私人的寢宮,也是他母親生前的居所。

 他離開宮殿前,母親的畫像還是掛在殿堂中央,畫像上的女人樣貌如何他已經記不清了,最深刻的印象是畫像特別大,幾乎概括了整面牆,讓他感覺到她在陪著他,不管外面風吹雨打還是豔陽高照。

 畫像中的女人黑發黑瞳,端莊美麗。

 現在,那張畫像已然不知去向,取代畫像的是精細工藝鑲嵌的貝殼,它們組成完美的心形,蔓延著三棱鏡折射的彩虹的七彩光。

 王子譽乍見這樣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用近乎白癡的表情問:“那,那張畫像呢?”

 卓文皺眉道:“什麽畫像?”

 王子譽指了指牆面,“這裡,曾經有一副畫像。”

 這間宮殿是卓文確定了計劃之後才叫宮裡的仆人收拾出來的,自己事先完全沒有看過,所以根本不知道畫像的事情,因此聳聳肩,毫不在乎道:“不就是張畫像嗎?有什麽好在意的。”

 王子譽頓時冷下了臉,“一張畫像確實不值得在意。不過,你們在我沒住在這裡的時候,把這裡的東西都清理到哪兒去了?”

 一句話問出,卓文也冷了臉,“卓譽,怎麽說我也是你兄長,有你這麽對兄長說話的嗎?別說一間宮殿,這宮中的哪一樣東西是我不能動的?”

 王子譽冷冷道:“我謝謝你這位兄長!”

 說完,就要甩袖而去。

 旁邊卓文的得力助手發現事情不對,悄悄附在卓文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卓文這才勉強緩和了臉色,道:“這間宮殿怎麽說也是我親自叫收拾出來的。你是我的弟弟,你的東西我自然不會扔,都放在偏殿儲藏室裡呢,你要是想要什麽,等會兒去看看便是。”

 王子譽巋然不動:“帶路!”

 卓文氣得一甩袖子, 正要負氣而去,眼角余光見到卓尼,他手持紅酒杯,勾著唇角無聲地打了一個手勢。卓文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忍著氣道:“跟我來。”

 偏殿不遠,轉兩個彎就到了。

 仆人推開儲藏室的門,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在魔法燈光的照耀下,他終於在角落裡見到了遺失已久的畫像。那確實是一個女人,照他今天的眼光來說,並不算特別漂亮,只是她身上有一股十分溫和的氣質,眼睛在注視著人的時候仿佛看進人的心靈深處。

 那畫像的畫框被毀了一邊,四面損毀慘重,下角折了一角,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壓在上面,簡直慘不忍睹。

 王子譽緊緊握著拳頭,青筋直冒。

 卓文不在意道:“不就是一個婊子的畫像麽,有什麽好看的?萎糜不堪!我們還是去宴會吧。”

 王子譽“刷”地拔出劍,指向卓文!(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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