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方貨車大門轟然敞開,身穿漆黑色特種作戰服的士兵抬起了手中的步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坐在駕駛位的阿伊莎。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瞥見步槍的一瞬間,阿伊莎松開油門猛踩刹車,同時雙手狠狠地打過方向盤。
令人牙酸的摩擦音爆響,輪胎在地上擦出一道黑漆,兩人的座駕以近乎90度角的軌跡漂向一旁的小路。與此同時對面的槍手也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
步槍噴吐著火舌,借著那跳躍的火花,江晨用余光看清了車廂內射擊的槍手有兩名。
玻璃嘩啦地碎了在了兩人身上,喧囂的子彈打碎了玻璃,在車蓋上留下了一連串的彈孔。街邊行人發出了刺耳的尖叫,沒命的向著遠離此地的方向奔逃。街上的車輛也亂成了一團,慌忙打著方向盤,甚至竄上了馬路。
“呃!”
吃痛地段呼了一聲,血花在阿伊莎的肩頭綻放,在她的白襯衣上蔓延。
“阿伊莎——!”
目睹了那飛濺的血花,江晨瞳孔劇烈收縮,怒火竄上了他的心頭,幾乎要讓他不可控制地進入狂化。
“我沒事。”
死死地咬著銀牙,阿伊莎的雙手沒有離開方向盤,堪堪將車開回了車道。
在狹小空間內使用氮氣護盾會導致窒息,江晨只能和阿伊莎一起,盡量地壓低著身子,躲避頭頂上“嗖嗖”呼嘯而過的子彈。
“開到深水港那裡。”江晨咬牙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了pk2000,壓抑著內心地憤怒說道。
“明白!”
路旁的橡膠護欄之外便是海,一個不小心兩人就可能衝到海裡去,但阿伊莎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即便左臂的疼痛幾乎快要讓她失去知覺,但她依舊死死地抓著方向盤。
所幸這條通往深水港的近路一般都沒什麽人走,路面上只有他們兩輛車上演著如好萊塢般的追逐槍戰。
車身漸漸穩定了下來,江晨側身一槍托砸碎了車窗,將槍口對準了身後扣下了扳機。
嗖嗖——!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槍,對面便先一步地反應了過來。已經爬到貨車頂上的槍手端著步槍向江晨伸出窗外的手扣下了扳機。
子彈從江晨的手邊穿梭而過。硬生生地將他伸出車窗外的槍口給壓製了回去。這些人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槍法遠非一般士兵能比,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江晨,也從那森然的殺氣中隱隱嗅到了一絲危險。
“草尼瑪的。”江晨暗罵了一聲。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了熱感手雷,狠狠地向窗外扔了出去。
鎖定熱源的手雷側面噴射出火焰,在空中猛地一頓,竄向了那輛明顯經過改裝的小貨車。
火光炸裂,彈片刮在了那輛貨車的車頭。然而這些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不但車體經過加固,連玻璃都是防彈的。貨車直接衝過了爆炸的煙霧,轟鳴著改裝過的引擎,向兩人追來。
因為失血,阿伊莎的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恍惚了,然而她依舊死死的抓著方向盤,目光緊緊鎖定著這蜿蜒的路面。江晨注意到,她的額前湧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望著那被染紅的靠椅,江晨的心在滴血。
深吸了一口氣,他目光陰沉地低下了頭。
“停車。”
“我還可以堅持。”阿伊莎將下唇要出了血。她的腳並未松開油門。
“我說停車,老子要殺了他們。”江晨的瞳孔中湧現了一層細密的血絲。
那滲人的猩紅,閃爍著嗜血的憤怒。
不遠處,空中出現了一架漆黑色的直升機,保持著與平行的速度向桑塔納靠了過來。江晨注意到,車窗口的那名狙擊手正架著槍口,遙遙指了過來。
那名狙擊手並沒有開槍,或許是擔心射中江晨,他沒有開槍。
顯然他們的目標是綁架,而不是刺殺。
“不行......你的秘密。會被看到。快到港口了,那裡沒有人。”很少見的,阿伊莎違抗了江晨的命令,斷斷續續地說道。
“草!是你重要還是tmd秘密重要!”
怒吼著。江晨一腳踹飛了車門。
聽到那句話語時,阿伊莎的俏臉驟然一紅。
然而還沒來得及回味這份溫暖的感覺,她便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不要——”
江晨沒有理會她的勸阻,一把扯開了安全帶。
嘴角滑過一抹獰笑,他猛地跳出了車外,向著那十數米高的海面加速墜落。
“要是下面tmd是礁石。老子可就玩脫了。”
目光死死地鎖定著海面,江晨要緊了牙關。
噗通!
望著那海面濺起的水花,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顯然是沒料到江晨竟然會選擇跳車墜海。
這種魄力可不是一般有錢人會有的。原本在他們的預想中,被追的無路可逃的江晨會從車上滾下來,跪在地上向他們求饒,就像他們曾經綁架過的那些權高位重的大人物那樣。
貨車猛地刹住了,那架黑色直升機也停在了江晨墜海的位置。沒有人再去管阿伊莎開著的那輛桑塔納。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抓捕江晨,然後以他為人質,撤離帕努群島。當直升機從漁船起飛的那一刻,它便出現在了新月島的雷達上。可以預見的是,駐扎在新月島上的部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如果他們不能盡快控制住目標,面臨他們的只有被圍剿一途。
“fu-ck,這家夥瘋了嗎?”滿臉絡腮胡的棕皮膚大漢罵了句,端著步槍從貨車廂背後跳了出來。
他們服裝上繡著小型箭頭符號,彰顯著他們的身份。
箭頭軍事公司。
注冊於南非,駐扎在與非洲大陸間隔莫桑比克海峽的馬達加斯加島嶼,是全球最為臭名昭著的私人軍事公司之一。他們的成員大多是參加過伊拉克戰爭的北約退伍士兵。為了美元,他們可以毫不在乎地與曾經效忠過的軍隊交火,也可以在墨西哥替的探員抓捕毒梟。
這次他們受雇於菲國政府。
抓捕星環貿易股東出境,脅迫其通過星環貿易對新國當局施壓,釋放被關押的41名菲國士兵。
這回菲國猴子們總算是開竅了,發現自己的“特種部隊”只能送菜之後,很果斷地砸出了1000萬美元,雇傭國際上的專家來執行這次外科手術。
“計劃改變,c隊向(301,212)坐標移動。”另一名戴著頭盔的士兵下了車,掃了眼海面後立刻在耳邊的麥上按了下說道。
“收到。”
停泊在10公裡外海域的大型漁船突然改變了航向,向著直升機懸停的位置靠來。
“a隊隨我就地構築防線,b隊開始把人撈起來。”
“了解。”
卡車橫擺在路邊橫擺,一名士兵從車廂中脫出了機槍和火箭筒,另外三人則取出呈“l”形的移動掩體,以三角之勢於卡車周圍展開。
直升機的引擎轟鳴,緩緩下降了高度。
水面被直升機的氣流吹開了一層層漣漪。一名身穿潛水服,背後系著繩索的士兵向旁邊的戰友打了個手勢,然後縱深向水中跳去。
“找到了沒?”
所幸水下沒有礁石,如此一來目標應該是存活的。
“稍等......”
打開了探照燈,那名潛水員擺動著腳蹼,在水下搜尋。
水不算深,但嶙峋的礁石與珊瑚卻對他的視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燈光照去,潛伏在海蜇中的小醜魚倉惶躲了回去。 不知名的蝦蟹呆頭呆腦地吐著泡泡。
“,那家夥躲到哪裡去了。”潛水員暗罵一聲。
待在直升機上的士兵望著出現在公路入口搭起防線的警察,活動了下抵在肩頭的步槍,催促道。
“雷姆,別玩了,快點。”
“知道!那是什麽!?啊——!滋滋——”
“雷姆!發生了什麽!雷姆!”
望著那被鮮血染紅的海面,直升機上的那名士兵瞪大了雙眼。當看清從水面浮起之物,他半晌才愣愣地吐出了一個單詞。
“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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