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
“不客氣。”
看著那像是老了十幾歲的張亞平,江晨安慰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張亞平臉上的表情盡是苦澀,嘴唇抽動了半天,終於擠出了一句話來。
“失敗了......抱歉。”
五百人,整整五倍的軍力!
他們從來沒想過可能會失敗,哪怕是用兩個人去換政府軍一個人,他們也沒有會輸的道理。然而他們顯然是高估了起義者的戰鬥決心,上戰場之前各個脖子比鐵還硬,打起來跑的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死在交火中的人很少,死在逃往路上的人卻不計其數。
要說裝備,軍的裝備不差。雖然沒有裝甲載具,但at4火箭之類的反裝甲武器卻是一點都不少。更不要說輕機槍,手榴彈,煙霧彈之類的玩意兒......然而這些東西還沒怎麽用,便被扔在了逃亡的路上,充了政府軍的軍火庫。
完敗,毋庸置疑。
起義失敗,公民自由黨在帕努當局的全面打壓之下自身難保,江晨的那筆五百萬美元的投資,自然也就打了水漂。
對於這位在困難中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外國商人,張亞平深感愧疚,但卻也無可奈何。
“知道失敗的原因嗎?”江晨輕聲問道。
苦澀地笑了笑,張亞平靠在了倉庫的牆壁上。
“組織度?缺乏訓練?”
“你們起義太倉促了。”說著,江晨又默默地在心裡補了句:還真是抱歉,羅伯茨那家夥告了密。
“呵呵,無論如何......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放棄了嗎?”江晨笑了笑問道。
“......12小時內戰結束,愛德華政府已經展示了帕努軍方的戰力。相信至少在十年之內,沒有人敢反抗他的統治了。”
“這我當然知道,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想問的僅僅是,你放棄了嗎?”
愣愣地看著江晨,良久,張亞平苦笑著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放棄......但。我也得學著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原以為糾集了500人,裝備了先進的美式軍械,應該是能很輕松地將愛德華斬首,結果......”
“歷史沒有應該。也沒有如果。”
“我知道,可我......抱歉,讓你的投資打水漂了。”
江晨笑了笑,“五百萬美元對我來說只是一筆小數目,這個水漂我還是玩得起的。做生意很想賭博。事實證明,第一局是我輸了。現在我想知道的僅僅是,你還值不值得我繼續下注。”
張亞平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再資助你們五百萬美金。”
“那是在浪費錢,且不說現在愛德華總統頒布了限制私結黨派法案,即便公民自由黨在站出來,也沒人會響應這個旗幟了。”
聞言,江晨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個軟弱,且方便控制的新政權上台。如此一來,即便他們取代了愛德華總統,他們在民眾心中的威望也不會有多高。因為前政權並非他們親手推翻。只是在外部勢力干涉下的結果。簡直就像伊拉克之於美國的翻版,一個完美的傀儡政權。
張亞平困惑地看著江晨臉上那愉快的笑容,他不明白,這又什麽可笑的。
“我記得你去新西蘭留學過對嗎?”
“沒錯。”張亞平點了點頭。他甚至考慮過,起義失敗的話,就逃到新西蘭或者澳大利亞。
“那你聽說過,雇傭兵這個詞嗎?”
......
暴亂結束了。
科羅市的槍聲已經徹底停歇,取而代之的是救護車的鳴笛。受傷的不只是起義者,還有無辜的普通公民。暴亂發生的非常突然,根本來不及躲避。起義失敗之後。那些懦弱的起義者又倉惶地竄入人群,導致不少來不及躲避的普通公民也在流彈中受傷,甚至身亡。
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總統府門外。
在這棟仿白宮的府邸之下,愛德華正在面對著一隻隻長槍短炮。滿頭大汗地向那些看熱鬧的外國媒體們澄清。
“總統先生,對於這起暴亂,請問您的看法是?”
“他們只是一群暴徒,而我的軍隊鎮壓了他們!我再說一遍,他們都是暴徒!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看法。”愛德華衝著那個英國人記者咆哮道。
他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澄清了。這幫西方媒體的記者難道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還是說他們的耳朵都聾了。
“是嗎?可他們是帕努共和國的公民,沒有出動警察,直接派出軍隊鎮壓,這是否違反了貴國的憲法?”
“我再說一遍,沒有!如果有,我現在就回去改。”
“貴國的憲法是寫在手紙上的嗎?我指的是擦屁股的那種。”一名美國記者戲謔著說道。
人群哄笑。
愛德華氣的臉色發白,然而他卻偏偏沒法對這些人做什麽。
帕努當局的強硬,僅僅是針對國內。美國的航母就停在一千公裡外的關島,分分鍾就能展開營救本國公民的軍事行動。
現在他唯一惱火的就是,明明在兩天他就下令關閉了從國外進入國內的航班,但這些記者就好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出現在了他的國土內。
應付完這些記者之後,精疲力盡地愛德華回到了總統府,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然而還沒消停一會兒,一個華國人又是走了進來。
王天峰,林華集團的代表。聽說來自華國一個叫王家的比較有實力的家族,其本人也是林華集團總裁王林華的兒子。
“有什麽事嗎?”換上了緩和的語氣,愛德華看著站在他辦公桌前的男人說道。
“是關於工程進展的事。”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王天峰開門見山地說道,“最近貴國發生的暴亂嚴重影響了我們林華集團的工期......”
“如果生意上的事,你和強尼那家夥去講。”愛德華真是不想再聽這個問題了。
“可是最近根本見不到他的人。”王天峰無奈地說道。
老實說,他根本不想來這個鬼地方,即便是和外國人打交道,他也更傾向於去歐洲或者美國之類的地方。不過林華集團的業務向海外擴張是他父親以及董事會的一致決定,他身為林華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必須盡早熟悉海外業務。
用他父親的說法,這是在公司內樹立威信的好機會。風平浪靜的太平洋小島,相比起政治環境混亂的非洲,在這裡展開業務無疑要輕松得多......
是的,在兩個月前,這裡確實還算風平浪靜。而現在,暴亂使工程的進展幾乎陷入了停滯。
說真的,比起在地產行業死磕,他更看好it行業的前景。然而林華集團在收購未來人科技項目上的失敗,以及突如其來的海外大單卻是讓董事會改變了主意。
想到這,王天峰又在心中狠狠的罵了那個叫江晨的人幾句。
不過是王家養的一條狗,不過上了兩次華爾街日報就膨脹成了這副摸樣。
這麽想著的同時,他選擇性的忽略掉了未來人科技的硬實力,將未來人科技在國內業績全都算在了他的伯父王德海的頭上。會這麽想也不怪他,畢竟林華集團的崛起靠的就是政策面。
“見不到人?”愛德華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我去了他的別墅,不過他的保安把我擋在了外面。而且從那架勢來看,戒備等級似乎還有點高?”
“那家夥在搞些什麽玩意兒?”愛德華皺了皺眉。
怕死也該有個限度吧?內戰都已經結束了還躲在別墅裡不出來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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