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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的地牢最近很有些熱鬧,首先是聘等劉表軍將領被關在裡面,沒過幾天,夏候蘭、荀彧、荀攸三個妹又被扔了進去,再過了一陣,蒯良、蒯越、馬良、馬謖等人又跟著進來。
現在地牢裡擺兩桌麻將的人數都夠,還夠幾個人在旁邊等著槍流上場。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麻將這種玩意兒問世,所以俘虜們的娛樂很成問題。
沒有娛樂,隻好聊天。
聘對著對面的牢房裡關的蒯良、蒯越歎道:“兩位軍師,沒想到你們也進來了……”
蒯良鬱悶地歎了口氣道:“我自己也沒想到,公孫軍居然打敗了我們的水軍。”
聘大驚:“連水軍也敗了?我還以為兩位軍師是在陸戰時被抓的,水戰怎麽可能?”
蒯越苦笑道:“那個孫尋真發明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新式戰船,一艘就可以敵我軍數艘戰船,你是沒看到那場面,整個江面上到處是火焰,公孫軍根本不跳幫作戰,完全就靠船隻的威力擊敗了我們的水軍,害得蒯良姐姐的‘鋒銳’都沒地方用。”
聘苦笑著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另一間牢房裡的白眉馬良怒哼道:“這討厭的男人,居然無視我的美貌,用槍杆把我打暈了扔進牢裡,太過份了!我乃荊州第一大美女,他居然不懂得憐香惜玉!”
聘:“……”,馬良話音剛落,她後面的小蘿莉馬謖就大聲道:“諸位姐姐莫怕,我會救你們出去的,這區區牢房根本困不住我,我只不過不想驚動敵人,只等晚上到了,我就帶你們逃出去。”
聘:“………”,這馬家的兩個女人都是不靠譜的,蒯良、蒯越、聘決定暫時不理她們。
蒯良和蒯越才被關進來,對牢裡的住客還不熟悉,於是指著旁邊牢裡的荀彧和荀攸,向聘低聲問道:“這兩個妹是哪裡抓來的?”
聘低聲道:“是董卓軍的軍師荀彧、荀攸,前些日抓進來的,好像是了孫宇的計,被折騰得精力全失,扔進牢裡來時,臉色蒼白得可怕,休養了許多天,才慢慢恢復了血氣。”
蒯良、蒯越大驚:“是荀家兩姐妹?這可是非常厲害的頂級軍師,連她們也會孫尋真的計策?那孫尋真的智謀有這麽高嗎?”
聘苦笑了一聲道:“那家夥真是讓人看不懂,不光武力比我高強,智謀方面居然還能勝過荀彧、荀攸,深不可測啊……難道這天下為了補償男人不會武將技,所以將所有男人應該獲得的東西集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蒯良、蒯越對視了一眼,歎道:“現在只能指望董卓來救咱們了……董卓手下兵強馬壯,又得了曹操手下的大將,收了河北袁紹的敗軍,現在實力天下無敵,如果她南征,也許咱們荊州還有救。”
兩人的說話聲有點大,正好被旁邊的夏候蘭聽到了,夏候蘭大聲道:“兩位說得對,女皇陛下是天下正統,又實力超群,只要跟著陛下走,就一定是對的……”她這兩句話說得蒯良、蒯越、聘三人的心裡又升起了一點希望。
夏候蘭說了這句話,突然然感覺到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麽意識,她居然隱隱地感覺自己對女皇陛下的忠誠心下降了,在她心裡,一直被埋藏起來的曹操的影,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她懷金念。
原來她被孫宇關在牢裡已經很長時間了,“篡國“的威力每日都在減弱,她對董卓的忠誠是控心技,是假的,對曹操的忠誠才是真的,所以她心曹操的比重正在日益加重。
這時牢門突然開了,孫宇和蔡琰又走了進來。
牢裡被關著的妹們趕緊閉上了嘴,各自縮回了牢房的角落裡,躲在陰暗之處。
只有白眉馬良反而走到牢門邊,示龘威似地對著孫宇聳了聳眉毛:“姓孫的,你居然拿槍杆打暈我,你不知道我是荊州第一大美女嗎?你居然辣手摧花!”
她背後的馬謖也立即幫腔道:“快放了我和姐姐,不然我大喊一聲,馬上就有幾百個蒙面殺手出現,把你砍成肉醬。”
孫宇“……”別理這兩個神經病,哥哥我以後碰上蜀國的將領,一定要采用無視,無視,無視,無視到底的態度。
孫宇轉身對著蔡琰悄悄道:“蔡姑娘,我還沒有想到好的歌詞,那首《國際歌》就暫時不要詞吧,你試試光用曲,看能不能解除夏侯蘭身上的‘篡國’。”
原來這些天裡蔡琰冥思苦想,終於把《國際歌》改編成了琴曲,但是由於歌詞太超前了,所以孫宇和蔡琰都覺得歌詞不能用,否則不光會解掉“篡國”,說不定會把所有聽到這歌的人都弄得不服統治了,到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且蔡琰自身也是出自封建教育,她根本無領會《國際歌》的歌詞裡那種造反主義的精神,那玩意兒別說讓她領會和彈奏,光是讓她聽到,她也會生起抵觸之心。因此現階段孫宇只能要求她彈曲,沒讓她跟著唱詞。光有曲沒有詞,意境上就弱了一籌,效果自然也打了很大的折扣。
蔡琰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她悄悄道:“孫將軍……光有曲沒有詞,效果不是很好,何況那種造反精神我也彈不出來,僅僅只能將雄壯激昂,喚醒自由的那種味道彈出來。”
孫宇點了點,在蔡琰耳邊悄悄道:“我知道,但是夏候蘭已經被我們關了很久了,現在‘篡國’的威力應該已經下降到很低的程度,說不定可以解了,總之試試吧。”
這時牢房裡的夏候蘭看著孫宇和蔡琰一邊說話,一邊拿眼角偷瞄自己,她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向著牢房角落裡縮了一縮,顫聲道:“你們要對我做什麽?孫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等女皇陛下把你打敗之後,我保證把你碎屍萬段!”
“我暈,有這麽恨我麽?”孫宇苦笑道:“夏候姑娘,我可是一直在想幫你啊。”
“我才不要你幫,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夏候蘭怒道:“你快滾遠些,我恨死你了。”
蔡琰見了夏侯蘭的樣,忍不住搖了搖頭,席地坐下,將七弦琴向腳上一放,身上金光蕩起,借著“樂神”的威力,開始彈起改編後的《國際歌》來。
雄壯激昂的琴聲立即響起,呼喚自由,呼喚戰鬥,呼喚人民覺醒的意境森然而出,雖然蔡琰還不能領會造反當家作主人的那種感情,但古人對自由的向往卻是與後世人並無二致的……琴曲少了配詞,效果不佳,孫宇沒什麽把握,隻好拿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候蘭,心忐忑不安。
牢房裡的蒯良、蒯越兩人靠在一起,咬著耳朵,蒯良低聲道:“孫宇在搞什麽?對著俘虜彈琴?我只聽說過對牛彈琴,還沒見過這樣的。”
蒯越低聲回道:“似乎是想勸降夏候蘭,我看他不可能成,夏侯蘭是很忠於董卓的,從她剛才說的話就能聽出來。”
金光與琴曲在地牢裡飛躍,夏侯蘭心裡本來就對董卓有所動搖了,此時聽著這首琴曲,越發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對勁……應該忠於女皇陛下?不對啊,我怎麽依稀記得自己應該效忠的對像是主公……要自由,要解開身上的束縛?可我有什麽束縛好解的?把我關起來的是孫宇這個壞蛋,對,我恨死他了……可是……我怎麽依稀記得,孫宇來陳留那次,我在人群裡偷偷看著他,覺得他是一個好棒的男人……奇怪!我以前好像是喜歡他的吧?我到底是喜歡他還是恨他?
琴聲激昂,當最後幾個重重的音符落下,夏候蘭突然感覺心神一緊,似乎有一根緊緊纏繞著她心靈的束縛突然繃斷了!
突然間……她對董卓的忠心有如潮水退潮,嘩地一下消失不見,在她心底裡最清晰的那個影,分明是曹操,她猛然想起:我的主公是曹孟德!對,她才是我真正應該效忠的人。董卓只不過是個壞蛋,篡國之徒!
清醒過來的夏候蘭抬頭一看,就看到自己身處在一個牢房裡, 牢外站著一個男人,居然是孫宇孫尋真。隨後她的腦袋一陣劇痛,這些日來發生的事,有如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裡飛快地流過……夏候蘭猛地一下撲到了牢門邊,雙手扶住牢門的木柱,眼淚滾滾直下道:“尋真先生,你是尋真先生……啊,我好想你,好想主公!快去陳留,救救我的姐妹們。”
旁邊牢裡的蒯良、蒯越、聘齊齊大吃一驚,蒯良低聲道:“不會吧?剛剛這個夏候蘭還恨死孫宇,現在怎麽變這樣了?”
蒯越也道:“這不可能!”
就在蒯良、蒯越驚訝的眼神,孫宇輕輕地打開了牢門,夏候蘭雙目帶淚,呼地一聲撲入了孫宇的懷裡,哇哇痛哭了起來:“尋真先生!主公在哪裡?帶我去見主公啊。”
孫宇輕輕撫了撫她的背,低聲道:“放心,你的主公天下無敵,她不會有事的!”
孫宇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地打開了荀彧、荀攸兩人的牢門,雙胞胎姐妹花也一起撲了出來,抱著夏候蘭哇哇痛哭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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