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劃開了陰沉的天空,狂風將掛在廊邊的燈籠刮到了地上,火焰瞬間被澆滅。唐瑜正在為唐母塗甲,她似乎跟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不受轟隆作響的雷所干擾。
唐母看著她斂眉垂目,燈光下,面龐顯得格外沉靜乖順,但是唐母卻是不蠢的,明白唐瑜有著野心,就像。。。唐溪一樣,不過唐溪嫁給性格平和的安鈺和後,就好了許多,唐母覺得,必須馬上為唐瑜謀一個性子溫柔的相公,好讓她過得好一點,心也安分一些。
這般想著,指甲也塗完了,她收回手,看著手,笑道:“瑜兒的手可真巧,真好看。要不是你來了,我都不想塗甲了。”
唐瑜放下筆,頭一偏,耳邊的粉色碧璽小珠活潑的動著,她天真的眨眼,說道:“母親說笑了,二嫂肯定比我厲害些。我瞧著她的指甲才好看呢~”
唐母聽到後,明白她還是不喜琇瑩,無奈的笑道:“瞎說什麽~你二嫂從沒塗過甲。”唐瑜嘴角一撇,乾巴巴的說著:“可是的確好看啊,二嫂的指甲透著粉色,我還以為是塗了的。。。”
唐母見她沒說別的,以為是自己多想,便笑著轉移話題,說道:“瑜兒馬上及笄了,可有意中人?”唐瑜臉紅著低下頭,聲音細如蚊呐,說道:“母親~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唐母摸摸她的頭,沒有說話,盤算著,舉行個遊園會,讓各家公子都來看看吧。
。。。。
琇瑩將毛筆擱下,難受的轉轉脖子,外面的驚雷聲更是讓她頭疼。疏影見狀,馬上過來幫她按按,說著:“少夫人,怎的今天這麽累,往日裡從沒見過你這麽累的。”琇瑩無奈的把帳簿攤開給疏影看,指著一處修改的地方,說著:“還不是那趙大,大夫人那邊,果然還是有很多人在替她做事,整天給我弄小手腳,從趙大回來,我從二房裡已經摘除去好些人了,總是這樣也不好,難免有人趁機做亂,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話音剛落,窗外便傳來一陣碎瓷聲,兩人轉頭看去,是廊邊的盆栽被狂風吹倒了,疏影喚人來打掃。
回到房中,正見到琇瑩翻動著書頁,突然說到:“疏影,今天懷瑾在府中嗎?”
“在呢~那桌上的果子就是少爺今天著義山偷偷送來的。”疏影手上動作未停,回答道。
琇瑩看著桌上盤子裡那鮮豔欲滴的果子,笑了笑,掛著幸福的笑容說道:“嗯。。。既然他在,那我正好去找他聊聊這一勞永逸之法。”
兩人出門,路過花園,見大嫂跟銀兒坐在一塊兒,琇瑩的方向看去,看不清大嫂的表情,不過銀兒的笑容倒是熱切。大嫂身邊的下人看見琇瑩,琇瑩隻點了點頭,便走了。
懷瑾剛送走唐父,琇瑩便上了書房來,懷瑾打量著琇瑩,‘想來也有兩日未見,竟是瘦了?!‘義山體貼的關上房門。
懷瑾撫上琇瑩的臉頰,輕輕摩挲,他心疼的問道“怎麽瘦了?”
琇瑩見懷瑾眸中的關心和溫柔的話語,會心一笑,放松了身體,倚靠在他的懷中,說著:“最近事情有點多,今天來也是為了這。”
懷瑾有些失望,說著:“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琇瑩淺淺笑著,懷瑾攬著她坐下,說道:“這次的事情很麻煩?”
琇瑩笑著默認了,心裡有些小害羞,‘其實是不嚴重的,只是想找個由頭罷了。‘她抬頭看向懷瑾,正撞上他幽深的黑眸,心裡默默的說道:‘而且我知道,不管我有什麽事情,你都會讓我依靠。‘
懷瑾聽完琇瑩的解釋後,點點頭說著:“這趙大的確小手段很多,又多狠毒,為人謹慎,的確不好下手,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已經設了一個圈套嗎?”
琇瑩聽到後,不樂意的蹭蹭他的胸膛,說著:“那水岸之太不靠譜,想他幫忙的時候他卻不見了身影,找別的府醫又難以信任。”懷瑾見琇瑩為難的模樣,眼中一暗,他輕輕的說道:“他馬上就會回來的。放心,先想個別的法子。”
不知待在書房裡,呆了多久。叫出琇瑩的是唐母的下人,她驚訝的看著房內琇瑩和懷瑾相對微笑,有些糾結,欣慰兩夫妻的和好,但是想到來意,急匆匆的說著:“少爺,少夫人,誠奶奶出事了!”
兩人趕到了房間時, 唐母眼圈紅紅的坐在床邊,床上躺昏迷著的,面色泛紫,嘴唇發青的大嫂,琇瑩掃到站在床邊的白姨娘,雙眼微眯,輕輕帶過視線,看向唐母問道:“母親,大嫂這是。。。?”
唐母似乎十分掙扎,說道:“琇瑩。。。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琇瑩沒聽懂她到底在質問什麽,銀兒在一旁說著:“少夫人,大嫂不過是答應我,在少爺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你便。。怎麽能如此狠毒?!”
琇瑩不急不躁的問著:“母親,琇瑩實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母親可為我解釋一二嗎?”銀兒聽了,突的站起,說道:“少夫人你實在虛偽!害得大嫂這般還明知故問!?”
安琇瑩聽她如此情真意切,義憤填膺的為大嫂討公道,冷冷一笑,她鳳眸圓睜,不怒自威,清靈的聲音帶著寒洌,“銀兒,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在此叫囂,你一個小小奴婢憑什麽稱呼大嫂!?”銀兒被呵斥住,愣了一會,剛想回嘴,琇瑩又繼續質問道:“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弄得,我明知故問,有何憑據?!”
銀兒聽到這問話,突然得意的一笑,說道:“誰說沒有憑據,你最近把原本為大。。誠奶奶熬藥的奴仆給辭了,結果新的奴仆煮的藥就下了毒,那奴仆也已經承認了,是你指示她下的毒!”
琇瑩看向唐母,叫她沉默,就知道,銀兒所言是真的。她冷靜下來,思量了一下,淡淡說道:“哦?那奴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