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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風月》第三十四章 最煩人,流言蜚語
  女人,尤其是封建時代的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聲,名聲就是生命,甚至比生命還要寶貴,因此不少婦女死了丈夫,甘願守寡,不過就是為了將來能立一塊貞節牌坊,能掙個貞潔烈婦的好名聲。

  聽江野這麽一說,董氏正想因為再董營的事兒罵他兩句,也不罵了,連忙問道:“怎了,為啥哭,碰到啥事了?”嘴裡還沒說,但她心裡已經砰砰砰在敲著小鼓,自家兒媳千萬不要被哪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欺負了就好。

  江野何嘗不想知道梅子為什麽哭,可不管怎麽問她,她都只是哭,越問哭的越凶,跟平日裡簡直就是兩個人。所以他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梅子,哭啥嘞,因為啥,給娘說,娘給你做主!”本來在娘家就弄了一肚子氣,董氏自然不想在自己家裡也搞得不爽快,進了屋,看到梅子哭得紅腫的眼睛,坐在床沿,摸著她的肩膀,問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暮色沉沉,除了幾隻秋蟲還在吱吱叫兩聲,其他再沒了什麽太大的動靜,整個田園農家好似入睡了一般。

  人就是這樣,難過委屈不舒服的時候,越是有人勸,就越會把情緒更加猛烈地釋放出來。董氏話一出口,梅子撲在了她的懷裡,狠狠抽噎了兩下,就著眼淚咽了口唾沫,哭腔說道:“我去菜園摘菜的時候,聽見有人說,說咱家裡只有爹和我,老公公跟兒媳婦單獨在一塊,肯定會發生點啥。”

  “日他娘的!那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董氏忍不住罵出來,“不知道是哪個鱉孫浪姨夫在那碎嘴,這種屙不下來的話都說得出來。要是叫我聽見,不管他是誰,我非得把嘴給她撕爛!”

  聽了梅蘭說的,江子愚氣呼呼的出了屋子。人要臉,樹要皮,那些人閑的蛋疼胡亂編排,簡直就是昧了良心,太不要臉。

  江雨晴當然也深有體悟,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語言本是溝通交流的工具,可是從有些人嘴裡說出來,那就是一把刀,殺人不見血。當初和男性朋友出去吃個飯,被人看到後傳的沸沸揚揚,江雨晴劈腿了,江雨晴移情別戀,江雨晴這女人水性楊花……花樣不要太多。男朋友怎麽可能不受影響,於是還得費盡心思去解釋。現在回頭想想,解釋你媽逼啊,人家愛怎麽說怎麽說,作為男人因為別人的流言就質疑自己女朋友的忠誠,你特麽經常和女性朋友出去吃飯約會,也沒見給老娘解釋啊!回頭想想,乾的都特麽是什麽傻事。

  就像董氏惡狠狠說的,那些不留口德的人,必然因為嘴巴遇到災禍。

  入了夜,梅蘭哭著哭著累了,也就睡著了。不過江子愚哪裡睡得早,翻來覆去,搞得床上吱吱呀呀,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夫妻在行房事。

  “他爹,你怎回事,心裡還煩著呢?”董氏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中帶著疲倦。

  “他娘,我就是心裡過不去,你說那些賴狗將(生)的雜種怎麽就能編排出這樣的話來!”江子愚仍舊是氣鼓鼓的,說上一句話能歎三歎,“你可別相信這些狗屁話。”

  董氏啪的一下結結實實打在男人的臂膀上,怒道:“瞎想個啥,這些年,人家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啥脾氣啥秉性?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啥屁屙啥屎,跟梅蘭有一腿這種事,就是從你自己嘴裡說出來,我都不信!”

  半夜裡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從夏季的炎熱終於過度到秋日的涼爽。

  天還不亮,雨就停了,地面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下過雨的痕跡。

  江家的房子終於動工了。

  家具物什該挪的都挪好,蛤蟆領著一幫匠人開始敲敲打打拆老房。在江雨晴看來,拆房子和很多事情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都是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成果,卻總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摧毀的只剩下斷壁殘垣。

  在這農家小院子裡,屹立十幾二十年的房子,不消半天的光景就沒了,變成一車車的建築垃圾,被運到樹林邊緣的大溝裡。倒是房梁都還結實,可以回收再利用。

  自家院子裡,“嘿呦嘿呦”的打夯口號一聲接著一聲,聽起來渾厚壯觀,加上木樁撞擊在地面上的悶響,節奏感十足,頗有點後世開著音響公放重低音的感覺。

  董氏把把江白和江甫抱出來,在街上和幾個婦人坐在一塊閑扯家常。什麽誰家有了娃子,誰家的貓狗有了幾個崽,誰家的娃子不小心惹了什麽事挨了打,諸如此類有的沒的,不過就是尋常的八卦。既然是八卦,誰都免不了,江子愚和梅蘭的事兒自然要拿出來被說叨幾句。

  “就算姐妹們不說,我也準備自己拎出來說說。”和同輩的婦人們在一塊時,董氏儼然又是另外一種風格,她樂呵呵地說,“咱自家的男人自己清楚,就昨個兒去了趟娘家,留孩他爹和梅子在家,立馬就傳出這樣的風言風語,我算看出來了,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咱家比他日子舒坦。這才傳謠,尋個心理平衡,你說那些瞎聽瞎傳的是不是耳朵裡堵了屎,這種話都信?不過日子是咱家的,不能為這點屁事就壞了家裡的和睦。剛才不還有幾個老嬸子問我有沒有打梅子,你說小閨女家,啥錯沒有,因為幾句外人的話,我就去打她,沒有這樣當婆子的吧。”

  “咱過咱的日子,讓那些造謠的使勁兒耍壞,這善惡到頭終有報,將來生了兒子孫子沒有屁眼兒,他們就知道自己造了多年孽了。”江子豐家的大娘一句話說的幾個人都笑了。

  想要解決這種事情,說難它難,說簡單也簡單。按董氏的想法,讓幾個姐妹兒把事情說白了,自然啥事沒有。如果讓江雨晴知道自家娘親已經學會利用大媽的力量,不知道又會生出怎麽樣的感慨。

  經過幾位大媽的口口相傳辟謠,現在提起江子愚和梅子的這檔子事兒,村裡的人無不是義憤填膺,說這是嫉妒江家日子好過,暗地裡捅刀子的小人行徑,甚至有誰再偷偷摸摸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傳謠,都會被質疑人品。

  後來江雨晴在評價自家老娘處理這件事情時,對其強大的公關能力表示拜服,既然是輿論上的風波,那就在輿論上添加一個反作用力,讓輿論為我所用,借力打力,一個字:妙!

  不過這種事情的發生多少有些後遺症,比如江子愚不再怎麽和梅蘭接觸,兩人都好似故意疏遠對方,以免再惹出些是是非非。當然,在大體上還是該怎麽樣怎麽樣。

  學堂裡,讀書聲朗朗,“天地玄黃,日月洪荒”,“一日之計在於晨,一生之計在於勤”諸如此類的啟蒙類知識,雖然大學時古代漢語成績並不理想,但憑借理解能力和記憶力,這些對江雨晴真真是小菜一碟。

  “老師,對付那些喜歡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該怎麽辦呢?”下堂之後,江雨晴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飛也似地跑了,而是來到崔濂身旁,問道。

  “曾經有倆高僧,有這麽一次談話。一人問: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之乎?一人答: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 你且看他。”

  崔濂一副高師的派頭,看著身前的小不點,自己的得意女弟子,說完之後,補充道,“你年紀還小,世上這麽多紛紛擾擾,暫且不去管它,等年齡稍微大點,就是不想要,它也回來。而且一來就纏著你,不死不休。為師剛才一番話,你應該不太理解,以後就理解了,趕緊回家吧。”

  “這女娃人小鬼大,機靈的很。”余氏在書院裡搭晾洗好的衣裳,看江雨晴拉著將夜一溜煙出了門,笑呵呵地說,“長大不會是個省油的燈。要我說,這天下就該多出一些這樣的女娃子。”

  “夫人你有所不知啊,適合讀書,願意讀書,又能夠讀上書的女娃本來少,能夠從政當官的女人更是鳳毛麟角,幾乎不存在,倒不是女人不聰明,而是女人太容易心慈手軟,婦人之仁。”崔濂不知從哪裡摸出來酒葫蘆,灌了一口,“說道,其他的學生我是不太清楚,不過這女娃似乎挺得太子殿下的歡喜。”

  “說到這個了,上次陛下過來,沒有為難你吧?”余氏臉頰泛起憂色,拍打著這些擰好的衣服上的褶皺,小聲問道,“按道理說,既然隱居在這,陛下就沒了再讓你出世的理由。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們繼續搬家便是。”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崔濂又灌了口酒,抬頭望天,吟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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