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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約梁山》第二百三十三節無聲的較量
滄北穩步接收僧人,小紛爭不斷,但大麻煩一次沒有。

  和尚整體終究是擅長裝神弄鬼耍嘴侃人卻沒膽魄與凶悍戰鬥力的,一旦成了國家重點打擊的罪犯團夥,沒了官府與達官貴人撐腰與嬌慣放縱,一扒下神聖體面這層神皮,再都一網抓了起來,脫離了信眾,失去了蠱惑煽動廣大民眾呼應與鬧事聲援他們的機會,這個團體立馬就什麽也不是了,啥要挾國家的真能耐也沒有了,不想死的就只能乖乖繼續扮演慈悲賢德寬容忍讓,不得不當溫順聽話的羔羊。

  轉眼進入北方秋收的時候,五台山的數千僧犯到達了,其中就有渡魯達做了和尚從此改叫花和尚魯智深的那位長老。

  長老並不是曾經的東京禦班拳師,北宋末年的武術名家之一周侗。

  但此人也會武術,武功有獨到之處,並且精通醫術,還有些說起來玄妙的本事,比如相面識人心,確實是位非凡的大和尚,否則他也做不了佛教聖地五台山這裡的千年古寺大寺院的主持。這點,趙嶽以前閑聊時從魯智深那有所了解。

  至此,整個要遣送滄北的僧犯也基本到齊了,最後一匯總,數量嚇了趙公廉一跳。

  五十而且多萬。

  這數字太可怕了。

  要知道,宋僧之前逃往海盜國的,拿起屠刀說是行金剛怒目要以暴力直接鏟除社會邪惡保真善美,還世界一個清平美好實際卻是當了殺人搶劫惡魔成了強盜和反賊的,因為各種災難死掉的,林林總總加起來絕對佔了絕大多數,就是這樣,剩下的僧人卻仍然達到了五十多萬之巨,不敢想像在佛門安穩盛況那時到底有多少寄生社會的僧人在耗費社會資源。

  這已經是極大的罪惡,是對辛苦勞作的人們的變相殘忍踐踏奴役,也是對崇慣縱容著慷慨資助佛門的統治階級的深刻嘲諷。

  和尚居然過得比驕傲的官老爺還豪富自在舒服,並且更有權威體面和社會影響力,更神聖不可侵犯!

  官老爺不恤民,放縱佛門不勞而獲縱情吸血萬眾,無視百姓淒苦悲慘,卻總應該為刮個光頭就能當的和尚居然風頭蓋過辛苦讀書考狀元或浴血沙場才僥幸出頭當了官的他們,奪了他們官爺風光這種事憤怒嫉恨才對。

  但官老爺們沒這個覺悟,可見其愚昧和蠢蛋,也怪不得佛門高僧總嘴上調侃心裡也鄙視官場中人。官老爺沉淪,受五色所迷,確實缺乏大智慧,比不上大和尚縱觀社會對人與社會萬象了解之深刻清醒。

  這麽多僧人匯聚滄北,其中光是極有名望的名門高僧就有不少,一批批到來,來的高僧名士都會要求見見文成侯。

  注意,是強烈要求而不是請求懇求,更不是苦苦哀求。

  他們用請字都害怕掉價失了高僧達人的身份,失了高姿態甚至壓趙公廉一頭的談判資格。

  有的甚至耍言語玄妙,暗示恐嚇威脅。

  但趙公廉一個也沒接見,更別說謙卑甚至誠惶誠恐地親自跑去拜見。

  沒那閑工夫。

  全交給童剛全權安排。

  他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宋國外。

  最主要是,弟弟正引大軍放馬血戰蠻子呢。他這個當長兄如父的哥哥的很不放心尚且年幼的弟弟的安全。

  若是弟弟有個三長兩短,那可要了母親的命了。也會塌了帝國的脊梁,重創了帝國民眾豎立起來的精神支柱。

  趙嶽在海盜帝國人心中就是活生生的神的存在,是帝國的守護神、領路神、智慧神......是帝國精神領袖。

  這樣的神若是居然折了,那還得了?

  可以想像會讓剛剛擁有了新精神的帝國民眾何等恐慌,定會懷疑當海盜國民是錯誤、是不是上蒼又拋棄了自己......

  趙公廉很清楚高僧想幹什麽。

  佛門想勢眾壓我低頭談判來爭待遇?

  國家都快要亡了,剩下的這點民眾要撐起宋王朝如此龐大的開支,可想而知會有多苦多難,你們居然還想繼續當不勞而獲的神聖佛爺?

  做了倉皇的罪犯,都這地步了,還裝逼搞這個?

  你是當我無骨好欺?還是當我趙公廉智慧不夠比你們高僧傻?

  想什麽美事呐?

  一邊涼快去。

  再高的僧如今也是朝廷欽定的重犯,越是名聲大的越是重點隱患,就算不是罪犯也沒資格對滄北決策指手畫腳。之前既不肯為所謂虔誠信奉的佛門奉獻生命死掉,那麽,到了滄北就自覺乖乖的,敢不老實就收拾你。

  有無數方法讓所謂的高僧大德之士在滄北學會如何本分做人。

  所以,趙公廉對高僧們端架子裝逼根本就不理睬。

  懷著希望,內心仍然把自己當智慧神佛,擺優越傲慢的高僧們對以慈悲睿智著稱於世的趙公廉充滿不解和羞惱憤恨。

  你這樣的名士怎麽可以象朝廷那些愚蠢庸俗昏君惡官一樣?

  你怎麽可以如此對待我這樣的高僧?你怎麽敢如此漠視我們佛門眾多智慧賢達?

  再想想路上聽到的大有越演越烈的傳言,說是朝廷滅佛正是起因於趙公廉對佛門的厭惡和極力建言,於是羞惱憤恨就轉化成了對趙公廉的怨恨仇視。他們開始相信了傳言,心裡把趙公廉當成了佛門仇敵,暗暗劃圈圈惡毒詛咒滄趙滿門。

  只是這屁用沒有。

  趙公廉吃得好睡得香。趙嶽成長得越發英武精神。趙嶽最老的奶奶郭氏快九十了照樣吃嘛嘛香,常念叨著等著坐上小孫子親自駕駛的飛機,知道在天上飛到底是啥滋味了才肯閉眼,而幾年前說的是坐上汽車就安心閉眼的。其他年輕些的奶奶們就更不用說了,正活得快活有盼頭。而下一輩的個個聰明健康,雖有熊孩子卻正該年幼有趣。滄趙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不分老少都心大得很。而高僧們並不是神,沒任何鼓吹的神通,詛咒只能是精神。

  滄趙家沒啥事。趙公廉沒病沒災,心思重點根本和他們這些和尚不沾邊。詛咒應驗不了,高僧們就沒轍了,只能乾瞪眼。可見假的就是假的。軟實力就是軟實力。需要硬,需要立即見效的時候,它就是硬不起來,見效不了。

  但是,等到五台山文殊院這位長老到來後,也提出想見見文成侯,趙公廉卻突然就答應了。

  之前的高僧就不理解了。

  我才是當今頂尖高僧,名望比他大多了,在佛門的資歷比他深多了,智慧也比他強多了,光是論年紀也應該是我。我不能和趙公廉面談,他怎麽就可以?他在我面前只是小輩而已,憑什麽他?

  更加羞惱,自然也更加怨恨。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當然是趙公廉罪過深重。

  五台山文殊院長老,下面簡稱殊長老吧,對趙公廉居然肯給他面子感到驚訝。

  但他轉瞬就恢復了淡然心態,在一雙雙看似歡喜、鼓勵、慈悲大度欣賞,實則絕大多數暗藏嫉恨的高僧目光中,坦然而謙卑地聽著一眾長老輪番寶相莊嚴的對他寄予厚望的囑托實際是端老資格架子對他諄諄教訓和警告,擔負著為佛門眾僧犯爭待遇,至少要為高僧們爭來特權的沉重使命隨童剛進了城。

  進了府衙,童剛直接把他領進趙公廉的辦公室,伸手無聲示意請坐,上茶,然後就靜靜按刀侍立在趙公廉一側。

  而趙公廉坐在桌子後翻看著一本書,正看得聚精會神的,還時而念出聲來反覆讀,自殊長老進來,他連頭都沒抬,更別說熱情招呼,任殊長老乾巴巴坐在那。

  殊長老自進來起也不吱聲,隻平淡地迅速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又看了看趙公廉,具體認識了一下這位最大名鼎鼎的傳奇侯爺的真實面貌後就靜靜坐那,雖然腹中既饑又渴卻也不喝隻聞味也知是極難得的好茶,更不會喧嘩引注意叫吃的。

  時間萬古不變的一分一秒固定流逝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趙公廉一直在忙著看書,有時還在紙上寫寫算算什麽東西,始終沒理睬殊長老。

  童剛則面無表情側立,一動不動如雕像。

  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翻書的輕微嘩嘩聲。三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殊長老前半個小時闔目坐那如老僧入定,沒有任何情緒和舉動。

  比耐心意志力,比沉默枯坐,比打啞謎,誰能比得過最擅長打坐參禪有閉口禪專業的和尚啊。

  比臉皮厚,比寵辱不驚喜怒不興於色,誰能比得過心懷佛陀慈悲大度最講世人崇我辱我皆不走心,萬事皆是虛妄不必在意的佛門啊。

  僧人練的就是這個,高僧更是專業級的超級專家。在這些方面,高僧們自負怕得誰來?

  殊長老可不怕趙公廉跟他玩這一手。

  但他想錯了。

  趙公廉根本不是他判斷的這意思。

  始終不打招呼不理睬,只是趙公廉不想先開口讓殊長老感覺佔了上風產生有空子可鑽的錯覺。

  當然也暗示了對佛門和高僧的一種態度。

  他讀書也不是裝樣子,是真的在專心學習。

  他讀的可不是四書五經微言大義什麽的這時代的大宋讀書人最熱衷和習慣讀的那些書,而是一本經濟專業的書。

  這本是海盜帝國最新出版的經濟專著,主要是講金融業和相關的宏觀經濟民生方面的知識,是趙嶽女友編著的,不是趙嶽這種經濟專業知識二把刀能寫出來的,是帝國大學的最新教材,剛開印,眼下只有大學經濟專業老師大學生、負責管理國家經濟建設和民生大局的政府高官才能先睹為快。這本是第一本,是帝國特意送來的。

  趙公廉看了大開眼界,這才知道金融業原來有這麽多而可怕的手段,這必須得懂得學,也再次驚歎弟弟的這位神秘女友的才華,也確實學得入神,沒大注意殊長老進來,等童剛側立一邊後,他才察覺殊長老來了,卻是索性繼續讀書。

  他不想與和尚費話爭論,也想試探一下這位魯智深的佛門領路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破例接見確實有看魯智深面子的原因。

  盡管他並不認為這位高僧的本質會真有多慈悲高尚。魯達當初能在五台山剃度出家避禍也是那位員外花大價錢才買來的機會,並不是文殊院偉光正願意伸手相助。若沒錢,怕是這位長老也不會給魯達機會。

  另外也是到了對眾僧犯清晰表明他本人態度的時候。省得那些高僧老抱什麽幻想而造成管理僧犯上的不便甚至被動。

  殊長老枯坐那,心裡卻是急速盤算著怎麽打破僵局順利進入忽悠爭取到主動。

  屁股決定腦袋。他認為是有僧人不法該罰,但佛門是無辜的。佛門也是正義偉大神聖......

  他自己也極想為佛門叫聲屈為僧人們包括他自己盡量爭取些優待。

  既成了僧犯,一時無法改變,可以放下身段靠乾活掙飯吃,但絕不可以象尋常百姓那樣累死累活還食不裹腹,更不可以被牛馬一樣肆意奴役驅使沒有尊嚴體面。僧人可是佛祖的子弟,是神聖的,受佛祖庇佑,決不能被世俗人汙辱......

  他注意到趙公廉讀的不是孔孟之道或詩詞什麽的儒家典章美文,聽不懂卻多少聽明白了點是關於經濟民生的,但不關心,也沒心思關心這個。經濟發展、民生苦樂,那是國家的事,是官員該操心的俗事,與佛門子弟無關。

  但,到了後半個小時,他心中焦慮,漸漸端不住了,先是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瞅著童剛這樣的滄北重將大人物在趙公廉身邊卻是如同乖覺的小孩如此的嚴謹老實,就窺知趙公廉這個人治家冶軍是何等嚴厲而有方。

  要知道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安靜挺立一個小時甚至不知要多久,別說普通人,就是習武有成而極強健的人也很難做到。佛門子弟擅能靜默陪立,卻怕是也沒幾個人能堅持這麽久。他都疑惑,這位已經中年力衰了的童將軍是怎麽能做到的?

  是敬畏或狂熱崇拜愛戴忠心主人的力量支撐得他嗎?

  他不知道這種站樁對後世的國家儀仗隊軍人純是小兒科的事,站一天也不是事。那是鋼鐵意志,不是裝神佛混輕松體面生活者能擁有的品質。貧僧,貧僧,號稱苦修,實則沒幾個能吃大苦的,更沒幾個願意吃苦的。說說而已。

  再瞧瞧這間辦公室的陳設和風格也可知趙公廉是怎樣一個注重實際又行事幹練果斷而作風極強勢的人。

  這樣的對手可不好對付。

  文成侯大名果然是名不虛傳。必須思慮周全並打起全部精神與之周旋。

  他能看出很多東西,可惜就是看不透這位侯爺到底想幹什麽,不知該如何破局開始談判。

  趙公廉預料的失望的察覺到這位據說品行頗為高潔的殊長老骨子裡同樣是自負佛門身份並且不真關心民眾生存淒慘狀況的所謂大德慈悲高僧。顯然,這位高僧同樣認為佛門子弟不勞而獲沒什麽不對。和尚嘛,化緣而生,這是和尚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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