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村要造城牆這事,附近兩個村子都知道了,他們一齊嘲笑裡德村的無聊舉動,這附近雖然是邊境城市,但有高山阻隔,而且周圍兩個關隘,一個被銅鼓城把守,另一個小型關口被冬風城領主派重點駐扎,無論是敵國的軍隊,或者是劫匪,都不可能過來,可以說,他們三個村子,其實相當安全。∷,
因此在其它兩個村子的人看來,裡德村這是吃飽閑得沒事乾,悶得慌。
不過對於其它兩個村子的嘲笑,裡德村的人都是不置一詞,甚至都懶得回應。他們明白,外人的這些話,無非就是嫉妒罷了。
幫貝塔閣下建造城牆,不但能每天領到一定的糧食,而且還有銅幣可拿,這麽好的事情為什麽不乾。何況建城牆能保護他們,萬一以後真發生了什麽大事,至少也有點安全感。
城牆一天天在變高,村子後山裡的那個山洞也在一天天變深,從冬風城還有銅鼓城那裡買來的糧食像小山一樣堆在山洞中。
為了停止老鼠在山洞偷吃糧食,梁立冬還讓人去城裡購買了幾隻貓崽回來。
每天偷偷收購兩三百公斤的糧食,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多月,天色漸漸開始轉冷。現在市面上的糧價已經漲了三倍,梁立冬估計還能再繼續收購下去。但是在十一月初的時候,城主夫人索菲婭親自帶著人來裡德村了。
她送來了一些礦山的收益,大約近兩百枚金幣,同時她還無奈地說道:“貝塔閣下,你別再讓人收購我們冬風城的市面上的糧食了,再這麽收購下去,城裡的居民可能連冬季都過不了。至少得餓死一小部分人。
梁立冬想了想,便答應了對方的懇求,畢竟他也不想看到冬風城中屍橫遍野。
看到梁立冬同意,城主夫人松了口氣。三個多月沒見,城主夫人的氣色越來越好,人不但越來越白。就像是真正的白雪一般,而且連氣質似乎也變得更加性感誘人起來。
當然,即使如此,她沒有辦法吸引到梁立冬。畢竟他可是能在渥金女神面前鎮定自若的男人,無論是容貌,身材,甚至是氣質,渥金女神都強過城主夫人。而城主夫人唯一能和女神相比的長處,或者就是‘手感’了吧。
一想到夢魘空間中的事情。梁立冬就有些不太想和她多待,因為靈魂結合的關系,梁立冬也覺得自己和城主夫人很親近,可理智告訴他,兩人在現實中最好別多見面,否則對誰都不好。
看到梁立冬冷冷淡淡的模樣,城主夫人很失望地回城了。她也不想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和紅神官聊聊天而已。
接下來很快就到了真正的冬季。在第一場雪來臨之前,裡德村的城牆就已經建好。看到二十多米高的白色岩石城牆。看再著山洞中那一堆堆的糧食,梁立冬終於感覺到安心了些。
看來聖戰暫時不會這麽快來到……梁立冬估計冬雪很快就要來臨,他想了會,糾集了那批跟著跟著凱爾學習戰鬥技能的學生,一起去山上狩獵。
他想趁著大雪沒有封山之前,弄些新鮮的肉回來。醃成臘肉,再給每家每戶分點,冬天能吃點肉的話,抗寒能力會強些,就更容易挨過寒冬。
就這樣。他帶著二十多個學生出了裡德村,到了山上去。此時梁立冬並不知道,他前段時間見過的風暴女神教聖女,已經來到了冬風城的城牆下。
褐色的齊肩短女,牛膚似光滑漂亮的肌膚,還有嬌小可愛的身體。這個女孩子一出現,就吸引了城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原因很簡單,她長得太漂亮了,而且她的穿著很不合時宜!
現在臨近冬天,溫度很低,就連壯漢都得穿多兩年衣衫,可這個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少女,卻是穿著一件連身吊帶白裙,她的脖子上扎著一條嫣紅的絲帶,絲帶打了個結,尾端輕飄飄的垂到腹部的位置。
每個人都在看著她,但沒有人敢上去和她搭話,因為她的手中拄著一根長長的橡木法杖,法杖的上半部分微微彎曲,頂端那裡穿了個小孔,一條銀色的鏈子從孔洞串過去,吊著一顆青黃色的魔法晶石,正在微微地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冬風城,果然和預言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少女的眼睛很漂亮,卻缺少神彩:“接下來就應該去裡德村了,不過按照預言,凱爾此時應該在和貝琳吵架,冬風城的城主在兩年前身死,木槿花家族和殺手工會應該在奪權……接下來歷史的轉折會有三個,我應該選那一個呢?一和三都不太喜歡,還是選擇第二個好了,先去笆笆拉城主那裡尋求些幫助吧。”
少女說著莫明其妙的話,自己緩緩地走進冬風城中。
等她離開後,城門這裡又喧鬧起來,人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言論著這個,他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
笆笆拉正在自己的房間中學習著魔法,魔寵黑獵就趴在她的身邊睡覺,當守護吊橋的侍衛前來報告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的父親還沒法有死,為什麽來了個施法者卻要見自己,還說自己是城主!
她讓侍衛出去請這個少女施法者進來,自己則穿好禮服,然後才出去迎接。
接著她在客廳中見到了這個美麗的少女,她震驚對方的容貌,但看到對方那平板的身材時,終於找回了些自信。
“你好,我就是笆笆拉,請問你是?”笆笆拉向著少女行了個淑女禮。
“艾瑪-沃森特。”少女輕輕地拉開裙角:“風暴女神教現任聖女,見過城主。”
“聖女?”笆笆拉很吃驚,畢竟聖女這頭銜確實是很高貴,而且一般也掌有一定的實權。按常理來說,聖女的周圍都應該圍繞著一批強大的牧師負責其安全,但這個少女卻自己跑了過來。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帶,不會是假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笆笆拉心中的疑惑,少女坐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笆笆拉的手中:“這是我的證明,笆笆拉城主,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被一群邪惡的法師追殺。他們很快就要來到冬風城,我希望你能幫我阻擋一下他們,以後風暴神殿會有厚謝。”
艾瑪的聲音很好聽,孺孺的,讓人聽了會覺得很甜,卻又不膩味。
“我現在還不是城主,畢竟我的父親還在世,我可不想做一個弑父的混蛋。”笆笆拉笑了笑,然後說道:“至於那些邪惡的法師。我會試著放緩他們的腳步,但我不會正面與他們抗衡。趁著我拖延他們行動的時候,你就走快些吧。”
原城主沒有死?聽到這話,艾瑪很吃驚,這事情和她看到的‘預言’不對啊。
但正想問清楚的時候,卻‘看’到笆笆拉有些不耐煩,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謝謝笆笆拉城……女士了。”
艾瑪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城堡,她向著裡德村的方向走。並且還在思考著笆笆拉剛才的那句話:父親還在世!
這不可能啊,她漂亮的小臉上帶著極大的疑惑:“我看到的預言,從來不會出錯,而且也從來沒有被人扭轉。凡人不可戰勝命運,這是女神的原話,那麽原城主烏瑟爾那應該已經死亡了才對。但為什麽笆笆拉卻說她沒有死!”
“到底是笆笆拉在撒謊,還是我的預言術出錯了?”
“不對,我的預言中,笆笆拉是個帶著強烈仇恨的人,但剛才的笆笆拉明顯很平各。”
“是歷史被人為地扭轉了。還是出現了新的命運線?”
因為寒冷的關系,街道上沒有什麽人在行走,艾瑪很想回去問問笆笆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決定,因為她已經感受到追殺者的氣息了。
為此,她只有往裡德村走,根據命運,她要將這些人引到裡德村,讓他們將村子屠殺地雞犬不留,這樣子的話,就能按預言術中見到的那樣,利用仇恨,將勇者的血脈激活。
事實上,艾瑪很不喜歡預言術,她不喜歡一切都被人左右的感覺,所以她在成為聖女后,才會試著告訴一些人她所看到的未來。她期望這些人可以擺脫自己悲慘的命運,但結果讓她很傷心,死亡的未來不但沒有改變,而且更加變本加厲的殘忍。
試過幾次之後,‘命運不可能改變’這句長久以來的俗語已經在她的心中髮根發芽。
她也不喜歡裡德村的人被殺得精光,但不這樣做的話,勇者根本沒有辦法激活血脈之力,如果他不激活血脈之力,就沒有辦法在未來對抗強大的魔神,如果他失敗了,人類會成為魔界生物的食物,永遠活在‘食物’的陰影中,一片黑暗,沒有未來。
當她離開冬風城,踏上前去裡德村的道路時,又驚了一下。她記得預言術中,冬風城通往裡德村的道路是黃泥小道,但現在卻是質量極好的青石板路………這是怎麽回事,如果說剛才笆笆拉的事情是個小小的意外,但這條青石板路就太奇怪了,女神說過命運永遠不會出錯,但現在她要走的道路卻是明顯不同了。
命運出錯了?
艾瑪的心中有些惶恐,但她還是順著青石板路走下去,走向裡德村。
外邊追來的殺手施法者明顯在原地待了有段時間了,他們沒有移動,艾瑪知道這些人被笆笆拉擋了下來,如果是按預言既定的事實來講述的話,失去雙親的笆笆拉性格惡劣,與殺手施法者們產生了衝突,雖然成功地拖延了殺手施法者,但她也在戰鬥中死亡。
從此朗曼家族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而冬風城也進入戰亂時代。
當然,這只是即定好的命運。艾瑪加快了前往裡德村的腳步,沒過多久,她感覺到那些施法者又在移動了,但笆笆拉的精神力波動還存在,也就是說她還活著。
怎麽回事!命運真的不同了,為什麽?
艾瑪有些恐慌,她雖然很不喜歡既定的生活,更不喜歡所謂的命運,但她不想這個世界變成一片血海。只有勇者覺醒了血脈,才有機會打敗魔神,但現在很多事情都變了,萬一關於勇者的預言也變了的話,她該如何讓那個命運選中的少年順利覺醒?
帶著這樣忐忑的心情,艾瑪走了數個小時,終於來到了裡德村外圍的白色城牆,然後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扭曲起來,但即使如此誇張的臉部動作,依然沒有讓她的美麗衰減半分。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的預言可沒有這堵城牆。”
艾瑪想不明白,實在想不明白。但她並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女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暫時不想,她決定先找到了原因再說。
她來到城牆的門口,上面有三個拿著弓箭的成年人,見到她,這三個成年人都是一陣魂不守舍,不過看到她手中的魔法杖後,這三個人立刻就收起了自己那幅色眯眯的模樣。
“尊敬的施法者女士,你來我們裡德村有什麽事情嗎?”
“我找凱爾!”少女抬起頭,看著城牆上的三個成年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看過十數次關於裡德村毀滅的預言, 這三個人的面孔她認得,一個被施法者燒成了肉干,一個被施法者炸成了肉醬,還有一個在逃跑的時候,掉進村子邊上的河流裡,浸死了。
這是不久之後就會發生的事情,若是幾個小時前,艾瑪會默默為這三個人祈禱祝福,但現在她卻隱隱地生出了一種恐懼,既然裡德村已經改變了這麽多的事情,那麽這三個人的未來會不會也跟著改變,或者會有一兩個人活下來?
如果裡德村的人不死光,無法完全刺激到勇者,那又該怎麽辦?
和世界毀滅這樣的可怕大事比起來,裡德村所有居民的生命,就顯得有些渺小。
殺一百人,救千千萬萬人!
艾瑪覺得值,但即使如此,她也無法讓自己真正開心起來,畢竟都會死人,而且裡德村的居民還都是受了牽連,沒有人願意死,裡德村的居民與一樣。
但他們不死不行,這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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