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中並沒有貞德這樣的情況發生,梁立冬也不明白為什麽,不過他猜測可能與自己的靈魂變成金色有關。他記得以前在遊戲中契約魔寵的時候,分裂出來的靈魂碎片是藍色的,但前天契約貞德的時候,分裂出來的靈魂碎片卻是金色的,當時因為要契約魔寵,沒有在意,現在想想,這其中似乎大有文章。
不過這涉及到靈魂的范疇,梁立冬在遊戲中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管理內政,領土戰爭,傭兵任務,以及收集魔法建模構造圖上,靈魂學這方面的知識,只有粗淺的認知,並不精通。灰色魔法塔的人很擅長靈魂方面的魔法,但梁立冬不敢去找他們,那幫性格古怪的研究狂人如果知道他的靈魂會變色……成為實驗體則是梁立冬未來最大的可能性了。
因此有關貞德羽毛為什麽會變色的事情,暫且只能放在一邊。梁立冬捧起貞德,上下左右看了會,說道:“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倒沒有!”貞德眼神古怪地看著自己的主人:“不過你能不能別這樣玩弄我,雖然我只是一隻鳥,但我有智慧,而且我還是個少女,這樣會讓我相當不舒服。”
“好吧,我尊重你的世界觀!”梁立冬放下貞德。
貞德用毯子將自己卷了起來,它淡淡地說道:“謝了,有個通情達理的主人,我也感覺到相當幸運……如果再算你的廚藝的話,我覺得非常幸運。”
就這樣,人和魔寵之間就形成了第一次的默契。幾乎所有的施法者和自己的魔寵,都是在這樣日積月累的小互動中慢慢建立起親密的關系,當他們的默契到達了一定種度,也就是遊戲系統所說的友好度達到八十以上的話,就能建立起心靈通道,不但可以意識對話,主人甚至還能共享魔寵的視野。另外,契約魔寵能得到的專長,必須得等到心靈通道建立起來才能生效。
因為大雨的關系,梁立冬以為今天不會有人送食物過來了,但是沒有想到,貝琳戴著一頂草笠,穿著蓑衣,左右手各拎著一個籃子,在大雨中深一腳,淺一腳就走過來了。
“老師,這是村子裡昨天就準備好的食材。”貝琳濕轆轆地站在茅草房前。
梁立冬將少女拉近茅草屋中,調動火元素環繞著貝琳,溫暖著她的身體:“既然來了,就幫我打打下手,待會在我這裡吃個飯再走。”
貝琳眼睛發亮,她想起了幾天前吃的那個苦葵燜兔,那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大雨一直下到傍晚……貝琳在茅草房中聽梁立冬說一天的故事和知識,然後吃了兩頓美味佳肴,走的時候心滿意足。到了午夜零點,系統給出了今天的人物經驗……4點,要不是今天教導了貝琳一天的知識,可能連一點經驗值都拿不到。
第二天,天氣放晴,梁立冬在河邊看著前邊一群孩子,說道:“昨天雖然我沒有教你們識字,但我希望你們能自覺溫習學過的知識,文字這東西光認識沒太大用,你們還得會書寫。字體漂亮不漂亮,關系著別人對你的看法,擁有一手好字的人,更容易受到別人的賞識。當然,這只是成功的一個小因素罷了,普通人要想被大人物看上,能力很重要,什麽是能力?你的氣質,你的品性,你的專長,甚至……你的運氣,它們組合起來,就是你的綜合能力!我可以培養你們的氣質,可以教你們很多專長,但是,我改變不了你們的品性,這東西是天生的,如果沒有契機,很難改變。但我希望,不論你們的品性如何,在生活中,請將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品性表現出來,把不好的品性盡量隱埋到心底,人與野獸最大的不同,就是能自製。和善、溫柔、陽光、堅毅等等好的品性,能讓你們的成長道路更平坦一些,也能讓你們更加接近成功。”
他說話這些話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一陣掌聲,梁立冬扭頭過,笑道:“卡爾閣下,你來了。”
梁立冬早知道對方的接近了,卡爾的精神力很不穩定,時不時向附近放出一圈無害的精神力場,這種力場普通人感覺不到,但施法者卻可以很容易感知,一般來說,正常的魔法師精神力場給人的感覺是連綿不斷的流水,而卡爾則是一層接一層的波浪。
“貝塔閣下說得真好!”一身黑袍的卡爾拍著手掌讚歎道:“如果當年我的老師也能和我說這些道理,或許我能走得更遠一些。”
梁立冬微微點頭:“謝謝!但請稍等一會,我還有需要點時間教導他們,很快就好。”
“請!”卡爾做了個手勢,然後退後幾步。
梁立冬認真地教導孩子們認識三個新字,手把手教導他們書寫,大約半小時後,他宣布解散,孩子們小心翼翼地遠離卡爾,然後飛奔離開。雖然孩子們已經不懼怕梁立冬,但這並意味著他們不懼怕卡爾。而且光人面相上來看,梁立冬皮膚白皙,一頭亮金色的頭髮,相貌英武,而且常常帶著陽光的微笑,一看就是個挺好說話的人。
相反卡爾皮膚蒼白,一身大黑袍子,因為精神空間的問題,他的壓力極大,時常板著一張臉,別說孩子們,普通成年人看到這種神情冷淡的施法者,也會離得遠遠的。
“久等了!”梁立冬走上前,笑道:“請到我家坐坐吧。”
梁立冬帶著卡爾到了村外。
站在茅草屋前,卡爾吃驚不已:“閣下,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只要心中有神的存在,處處皆是樂園。”梁立冬扮演著一個虔誠的神棍,將卡爾領進屋中。
卡爾苦笑道:“閣下,你這樣的信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貞德在床上睡覺,聽到聲音醒過來,迷迷糊糊說道:“到午飯時間了?”
卡爾看著貞德,臉上雖然沒有太多表情,但語氣卻是相當糾結的:“魔寵?閣下既然能契約魔寵了,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什麽甘心當一名苦行信徒,我想主教的位置你也應該能爭一爭才對啊。”
貞德見有客人來,頓時又沒有了精神,繼續卷著毯子睡覺。
居然和笆笆拉一樣的反應,看來契約魔寵真的是成了一種相當高級的技巧。梁立冬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他請卡爾坐下,笑道:“主教這職位,並不是說實力強就能當的,主要是看是否對神有足夠的虔誠。對於神的理念,我理解得還不夠透徹,所以我現在只能擔任苦行信徒,而不是主教。”
“老實說,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信仰者。”卡爾的表情很憂鬱:“很時候很善良,但有時候卻很狂暴,特別是感覺神的榮光受到了侮辱的時候。”
梁立冬沒有接話,卡爾說的是實情,很多神的信徒很明事理,但也有些神的信徒很狂熱,狂熱到無法接受其它神的思想,時不時就有聖戰出現。這其實純粹是教義的問題,據梁立冬在遊戲中的經驗,很多神教的教義都被人為地篡改了,變得似是而非。
“我似乎是多嘴了呢?”見到梁立冬不說話,卡爾以為他有些生氣。
梁立冬搖頭:“那倒沒有,我只是無話可說,因為這是事實。”他頓了頓,從空間背包中拿出三個卷軸放在桌面上,繼續說道:“卡爾閣下,你來得正好,昨晚我已經做好了卷軸,幸不辱命,成功了三次,不知道這數量是否到達了你心中的底線?”
卡爾的表情很嚴肅,手也有些顫抖,他拿起三張卷軸,感受了一下其中的魔力波動後,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夠了,夠了!我原來一直認為最好的結果就是有兩張卷軸,我甚至連完全失敗的心理準備都已經做好。畢竟我太清楚,三級魔法卷軸的製作過程有多困難。”
有了三張‘空間定錨’卷軸,卡爾固定自己精神空間的概率就更高,因為有更多的容錯機會。
梁立冬貪默掉了兩張‘空間定錨’卷軸,其實也不算貪,因為這多出來的兩張卷軸,是他應得的。按照遊戲中的數據,製作三級魔法卷軸的成功率,平均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也就是說七份材料,按理只能出兩張卷軸,這也就是卡爾為什麽會說兩張卷軸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梁立冬給了他三張,已經讓他喜出忘外。
更何況,梁立冬是他最近幾年,遇到的唯一能製作‘空間定錨’魔法卷軸的人,就算隻給他一張……他也會感激不盡。
卡爾小心翼翼地將三張卷軸放進自己的袍子中,然後他很誠懇地說道:“閣下,你將是我一生的朋友,我必有厚報……對了,這次來村子裡,其實是受人之托,給你送信來的。”
一張精美的白色魔法信簽放到了桌面上,梁立冬拿起來一看,是邀請他參加笆笆拉十七歲生日的請帖,邀請人是冬風城城主,烏瑟爾-朗曼。
卡爾是戰爭法師,隸屬於冬風城管理也不算太奇怪的事情,不地他好奇的是:“雖然我也是施法者,但就算烏瑟爾城主為了表示看重我,派個下人送請帖過來就行了,不必讓一名尊貴的施法者曲尊前來吧,這不合規矩,這讓我覺得有些惶恐。”
“我就是一跑腿的!”卡爾微微苦笑。
讓一名施法者來跑腿……無聲無息之間,就將自己的權勢給表現了出來,還不惹人反感,好手段!而且這算是變相的嚇馬威嗎?不過能培養出笆笆拉那樣氣度的女兒,冬風城城主應該是城府極深的人,有這樣的手法也不算奇怪的事情。
一時之間,梁立冬想到了很多事情,不過他臉上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搖了搖手中的魔法信簽,笑道:“放心吧,五天后,我必定準時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