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聖城中,氣氛很是凝重,先是一場驚天的大爆炸,而後便是神殿衛軍,在整座城市裡四處翻找可疑的人物。
教皇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在短期內找不出是什麽人做的,那麽所有的大主教和神教上層人員都得降一級。
有了壓力的大主教和上層人員們,自然將壓力分發給下面的人,而這些基層的士兵,又會將壓力,‘分發’到普通民眾身上。
短短數天內,整座城市的治安事件就比原來多出不少,大多數都是由衛兵們引發,比如說搶劫財物,或者是毆打他人,甚至是強暴等等。
貝塔走在街道上,與一隊氣勢洶洶的擦肩而過,這幾天來,他已經暗中阻止了數次強暴事件的發生了,但他個人改變不了這座城市的局勢。
除非,他花大力氣將這座城市納入財富神教的掌控之中。
同時貝塔也有些不解,生命神教的教皇在想什麽,他難道不清楚,自己的一個欠考慮的命令,就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混亂的城市,更容易讓敵人隱藏。
生命教皇這麽一弄,敵人就藏得更加容易了。
這段時間以來,貝塔一直在街上尋找那個傳奇級別的年輕人,但沒有任何消息。而大主教們,用盡了自己的手段,也是徒勞無功。
就在街上閑走的貝塔,實在覺得沒有頭緒,他無奈之下,走到一間酒館中喝果酒,轉換下心情。實質上,他是喝不醉的,那些果酒度數太低,而他的體魄又很高。
喝著喝著,貝塔便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是那種惡意的,但是卻是帶著調侃味道的視線。
他扭頭看向窗外,發現街道對面的三樓樓頂上,站著一個戴面具的人。他全身籠罩在黑袍中,臉上戴著一幅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淡灰色的眼睛。
兩人視線相對,很快貝塔就讀懂了他的意思。
跟我來。
貝塔扔下一枚銀幣,出了酒館。發現黑袍人已經消失,而空中的貞德,立刻跟蹤了過去。
出了生命聖城,黑袍人進入到了外邊的樹林中,貞德在樹林上方盤旋,確認除了黑袍人之外,並沒有其它人,這才通知貝塔。
而後貝塔趕來。
樹林中很寂靜,兩人相對。貝塔上下打量了對方一會,然後微笑道:“比利伯爵,把我引過來是什麽意思?”
“真厲害,這樣都能認出我。不愧是財富神教的教皇,貝塔冕下。”黑袍人脫下面具,露出真容,果然是比利。
貝塔眉毛一挑:“你查到我的身份了?”
這時候再隱瞞也沒有什麽意義。
“其實我以前見過冕下,在莎莎女王登基的時候。那時候我混在人群中,見過你的模樣。”比利伯爵看著貝塔的頭髮:“但當時你的頭髮是亮金色的,眼神也更加堅毅有迫力,而不是現在這個懶散的樣子。”
“你是指這樣?”
貝塔的頭髮以極快的速度變回亮金色,一雙金瞳中,迸射出懾人的光芒。
貴族氣勢天賦全力放出。
比利感覺到全身都在發顫,但他卻笑了起來:“果然是你,前段時間我還不太敢確認,我一直在調查你的身份,一直調查,很多線索都指明了你的真實身份,但我都不太敢相信。”
“為什麽?”
“因為沒有教皇會像你這樣深入險境。”
貝塔無所謂地笑了下:“可能我這人比較奇怪。”
“我倒是覺得你很有魄力。”比利深深地吸了口氣:“尊敬的教皇陛下,我想問問,你隱藏身份來到這座城市,是為了什麽事情?難道就是為了塞麗婭這個美女?”
“為什麽要告訴你?”貝塔笑笑。
“介意我猜一下嗎?”比利正色問道。
貝塔挑挑眉頭:“請。”
“你想殺生命教皇,對不對?”
貝塔神色不變,大大方方地承認:“猜對了。不過為什麽你會想到這一點?”
“我調查你的資料時,曾看到一則小道消息,傳言生命教皇派出過很強大的殺手團,想要刺殺你,結果他們失手了。”
“確實是有這事。”
“我對你的了解不算多,但也知道一點,你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比利淡淡地說道:“這是很好的品質,其實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只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罷了。”
貝塔點點頭:“閑話就說到這裡了,你引我過來,是為了什麽?”
比利淡淡地說道:“你想殺掉教皇,我也想殺掉他。所以我們合作……抱歉,是我和我的勢力,供冕下你驅策。”
貝塔盯著比利好一會,搖搖頭:“我不相信你。怕你會在關鍵時候,從背後捅我一刀。”
比利苦笑道:“這事我可萬萬不敢。”
貝塔當然不信。對方既然敢,也想殺生命教皇,那麽殺自己這個財富教皇,也應該是敢動手的。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麽你還有五分鍾的時間來考慮說服我,讓我放過你。”貝塔看著對方說道:“畢竟我隱藏在這裡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冕下,你可以在我的靈魂中,種下魔法詛咒。”比利攤攤手,說道:“甚至是主從契約也行。”
貝塔有些驚奇:“為什麽你要做到這種地步,也要殺掉教皇?”
“如果我說我是生命教皇的私生子,你信不信?”
貝塔愣了下, 隨後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母親少女時代長得很漂亮,然後她被當時已經超過五十歲的教皇強暴,生下了我。在我五歲的時候,教皇再次找到了母親,我母親很高興,以為教皇願意接納她和我。結果,他卻舉起了屠刀。”
比利此時的表情,相當冷漠,甚至還有些平靜,仿佛說著與他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般。
只是貝塔能看得到,他看似平靜的雙瞳中,隱藏著熊熊的怒火。
“但很幸運,我活了下來,因為我的心臟長得有點歪。匕首只是傷了我的皮肉。”比利微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一個殺害自己女人,後代的人,配做父親嗎?我只是想為母親報仇。”
當然不配!貝塔看著比利,出聲問道:“但我依然不完全相信你,所以,如你所言,我要在你的靈魂中刻下印記,你願意接受這種屈辱嗎?”
“這樣最好不過了。”見到貝塔答應,比利露出猙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