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好心終究是有好報的。
貝塔本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珀斯城的消息線,但現在他卻發覺,阿以莎也是上層貴族的一員,她知道一些特別的消息也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送離了一臉‘幽怨’的阿以莎,貝塔打開內政術界面,其中並沒有特朗曾家族的情報。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貝塔剛來珀斯城沒有幾天,就算內政術這天賦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收集到太多的消息。
草草吃過午餐,貝塔再次外出,這次他是奔著富人區而去。
同時他在精神通道中,命令貞德繼續監視著貧民區。
珀斯城雖然是全世界排得上號的繁華城市,但兩極分化極其嚴重,富人極富,而窮人極窮,中產階級的數量,少得可憐。
這也是沙漠王國的一慣特色。
富人區和其它地方明顯不同,除了道路是用特殊的白沙礫鋪設而成,還有各種誇張的大型別墅豪宅外,便是種植了許多沙漠中特有的乾鐵樹。
這種樹很是耐旱,樹冠也挺大,唯一的缺點,就是數十年才結一次果子,而且長生緩慢。而在富人區這裡,至少有千來棵乾鐵樹,可想而知,珀斯城附近的乾鐵樹,肯定被挖得差不多了。
富人區鮮少有人走動,因為普通平民不能進入這一區域,因此這裡顯得很安靜,只有沙漠中偶爾刮起的風聲由遠及近。
特朗普家族就在富人區的西北方,隨便在路上找個人一問就很清楚。
這是一間佔地面積大概兩千平米左右的別墅,在貴族群體中,並不算特別大,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佔地面積的建築,是他們一輩子也沒有辦法……甚至是十輩子也不可能積累得出來的玩意。
貝塔在特朗普家族牆外站了會,記下此地的魔法坐標,然後轉身離開。
他在回到市區中,繼續收集消息。一個施法者城裡走來走去,本來就是件奇怪的事情,很多貴族都知道昨晚貝塔擅長離開宴會,給眾人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很多貴族平時喜歡在外面上點檔次的地方喝酒聊天,而且他們還喜歡坐在陽台邊上,俯視著下方那些平民們,像是螞蟻一樣地走來走去,為生活打拚,掙扎。
他們高高在上,這會讓他們有一種自己仿佛成為神靈一般的快感。
貝塔走在大街上,落入不少有心貴族的眼裡。
隱含著嘲笑的眼神,一個個落在貝塔的身上。
作為一名大師級強者,貝塔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些人的視線,他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看向自己右邊的二樓。
那是一間看著相當豪華的酒館,二樓陽台上,坐著數個貴族,男女皆有,其中一個年輕貴族最為氣派,他看著貝塔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小醜。
讀懂了這人的眼神,然後貝塔笑了,他輕輕一躍而起,直接就跳到了二樓陽台上。
女人們直接嚇得尖叫了起來,蹦跳著起身離席,而男人們全部都站了起來,有些不滿地看著貝塔。
貝塔沒有理其它人,而是直接走到那個看著最氣派,也是最瞧不起貝塔的年輕人面前。
“閣下,你這行為實在是粗魯之極。”這年輕人語氣淡然,但神情卻是有些倔傲:“很難相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是一名魔法師,甚至還是一名領主。”
貝塔卻是輕輕在對方肩膀上一按,對方就臉色大變,像是吃到了屎一般,直接坐回到了位置。
這時候其它人反應過來,七嘴八舌地指責著貝塔無禮。
貝塔卻是臉色一沉,貴族氣質天賦,兼大師級的精神力直接噴湧而出,方圓百米之內,直接變得寂靜一片,而後街道上的行人直接撒腿就跑,亂成一團。
而陽台上的眾年輕貴族們,直接給嚇得坐到了地上,渾身發抖。
貝塔一直覺得這個世界的貴族們很奇怪,他們明明知道,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卻又經常會有些白癡去忍不住挑釁比自己厲害的人物。
比如說眼前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年輕們。
貝塔雖然傲,但他也懂得審時度勢,而且很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強。
可這些人算是怎麽一回事,以為靠著些身份,就能蔑視比自己強的職業者了?還是他們覺得這裡是自己的國家,貝塔這個外國人不敢在這裡鬧事?
氣勢威壓來得快,自然去得也快,對付這些沒有什麽實力的年輕人,大師級的實力威壓,實在是過份了些,貝塔怕時間再外些,他們都會留下點心理上的後遺症。
這個年輕人的坐在了位置上,輕掙扎著站起來,但貝塔的手卻像是一座大山般地壓著他,使得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黑著一張臉,帶著幾分恐懼,也帶著幾分惱怒,壓惡狠狠地聲音問道:“你想做什麽?”
貝塔卻是笑著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倫恩-莫姆。”
聽著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聲音,貝塔滿意地笑了下,然後再繼續問道:“什麽來頭?”
“我父親是珀斯城治安官……”這名為倫恩的年輕人很清楚,這身份肯定沒有辦法鎮住前面這名貴族施法者,便繼續說道:“我的祖父是考斯爾伯爵,有數塊很大的領地,也是我們森蘭德的實權人物,如果你不想引起外交糾紛,最好就向我道歉。”
“呵呵,道歉?”貝塔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就像是長輩在鼓勵自家後輩一般:“我為什麽要向一個看不起我,甚至還想嘲諷我的人道歉?”
“因為我是貴族。”倫恩獰笑道:“而這裡是森蘭德,你卻是外人。你在我們的領土上,毆打一個貴族,這罪可就不是那麽容易就說得過去了。”
“所以,你得向我道歉,並且付出一定的代價,否則我會讓祖父向霍萊汶國進行政治交涉,我不覺得你可以承受得起破壞兩國關系的罪名。”
原來是這麽回事,對方在打這主意,靠著這點政治上的小手腳,就敢來得罪和鄙視一名職業者。
若是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大師級的職業者,也不敢在別的國家亂來,畢竟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很敏感,弄不好就極難收尾。
但偏偏玩家這種奇特的生物卻是個例外,玩家們對於遊戲中的國與國的外交關系,根本不在乎,而貝塔,又是玩家中的金字塔頂層。
他現在確實是霍萊汶的貴族,但實質上,他對霍萊汶的認同並不算高,兩國的關系是否敵對,他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現在,他隻想把自己任務列表中的史詩任務給完成了。
他正愁著不知道如何探聽特朗普家族的虛實,現在一個家夥撞到了他的槍口上,如果他不利用好這次機會,那真是有愧於‘玩家’之名了。
“倫恩-莫姆?”
貝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旁邊有個青年貴族偷偷地藏了棍木棍在身後,見到貝塔背對著自己,心中惡意頓生,正衝上前不到兩步,卻看到貝塔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打算偷襲的青年貴族頓時跪倒在了地上,渾身發抖。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很重要?”看到剛才那一幕,倫恩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的貴族尊嚴不允許他就這麽放下面子向自己才嘲笑過的人低頭道歉:“你要知道,這裡是森蘭德的珀斯城,不是你們的霍萊汶國。”
若是放在森蘭德的角度來說,倫恩算是一個遇到‘邪惡勢力’不低頭,努力保存國格的大好青年。
但問題是,很多時候,國與國的關系,確實是靠實力說話,而偏偏貝塔實力又很不錯,膽子又大。
“這裡確實不是霍萊汶國,但越是如此,我越得輕松。比如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名施法者?兼貴族?”
倫恩已經越發感覺到自己的心緒有些不安。
“我一向很不喜歡這樣子說話,畢竟有裝x被笑的嫌疑。”貝塔無奈地聳聳肩:“但遇上你這樣的白癡,我也只能把自己的身份給你說道說道。”
倫恩眯起了眼睛,嘴硬著說道:“那你說,我聽著,但你最好別讓我發笑。”
“首先我是一名施法者,大師級。”
倫恩眼睛一瞪, 瞳孔中已經有些驚慌。
“另外呢,我還是一名領主。”
倫恩的表情已經有些難看了。
“最後呢,我還是渥金神殿的大主教。”
事不過三,人被打擊多了,終究是會有許些抵抗力的,這時候的倫恩反而鎮定了下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假話。”
“城主知道我的身份,我想這城市中也有小部分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在昨晚的宴會上,直接不給城主好臉色看,你見到他對我做什麽了嗎?反正是你這樣的小年輕,膽子大得很啊。”
倫恩沉默了好一會,他看看周圍那些嚇得有些失神的同伴,苦笑道:“好,確實是我太白癡,太大膽,這個教訓我認了。閣下,你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我需要情報,特別是特朗普家族的情報?如果你和他們是盟友,我會更加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