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青壯漢子推著馬車去山上鑿石,梁立冬和往常一樣,在神殿中給孩子們講解渥金女神的教義。與其說是教義,但不如說梁立冬在教孩子們基本的經商理念。因為渥金是商業女神,要解釋清楚教義的內容,就必須得解釋商業行為的象征和意義,這些東西說得細了,便是確實可行的商業交易手法。 大部分的孩子們都聽得如癡如醉,少部分對商業不太感興趣的人則表現很平靜,比如說像凱爾這種一心想當傭兵冒險的家夥。
例行的教義指導結束後,便是學生們自行學習和修煉戰鬥專長的時間。梁立冬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湯姆,說道:“剛才我看了下,傑瑞沒有來,你和他很熟,幫我傳句話。神殿懲罰的是他的哥呵,與他無關。如果他還願意把我當成老師,就回來繼續學習吧,我們渥金女神從不搞什麽株連手段。”
湯姆眼睛一亮,他很激動地對梁立冬鞠躬,然後快點離開,想必是通知傑瑞去了。
凱爾沒有離開,他在一旁看完後問道:“老師,我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傑瑞的大哥要在我們神殿中口出狂言。是因為無知?他以為渥金女神不存在才如此?還是因為想出風頭?按理說他也是名職業者,應該不是蠢人,為什麽卻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隱藏著的嫉妒。”梁立冬說道。
凱爾有些無法理解:“嫉妒?嫉妒老師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為什麽,我無法理解。”
“他不是嫉妒我。”梁立冬想了會,說道:“他應該是在嫉妒他的弟弟,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種負面情緒。其實類似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看得出來,漢克是個很自我中心的人,他在家庭中應該是最出色的成員,所以他應該已經習慣家人對他的讚美,為他而驕傲,但現在湯姆在跟我學習,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一種要被弟弟超越的威脅。在這樣的不知不覺的負面情感影響下,做出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也很正常。”
凱爾表情更是古怪:“這樣我更加無法理解他的想法,要是我有個弟弟,而且他要比我更厲害,我會高興,會努力追上他的腳步,而不是用這種辦法破壞弟弟的未來。”
“獨子家族和多子家族情況不同的。你現在或許能這麽想,但當你出身在多子家庭,而且家中還很貧困的時候,你未必會是成長為現在的凱爾。”梁立冬歎了口氣:“人的成長,受出身環境影響很大。凱爾,如果你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你們天天為生存奔波,你肯定也不會產生要成為傭兵的念頭,頂多是想辦法以後永遠吃得飽,再也不餓肚子。”
凱爾很想說自己無論是怎樣的出身,都絕對會堅定成為傭兵的夢想。可他下一刻將自己代入到傑瑞這樣的家庭中後,他突然卻說不出話來……他確實不敢保證當自己天天餓肚子之後,還是否能堅持成為一名傭兵。
看著凱爾若有所思的表情,梁立冬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說話,卻聽到村口那邊傳來馬車木輪碾在地上的聲音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清晰。沒多會,一輛加長了半米的馬車出現在村口,馬車上有著朗曼家族的獅身盾形紋章。
很快馬車就來到神殿前,從上面依次下來兩個少女,其中一個是笆笆拉,另一個居然是傭兵工會裡的黑袍少女。梁立冬有些驚訝,這時候凱爾迎了上去,他拉著笆笆拉的手,輕輕地問道:“你怎麽來了……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笆笆拉看起來確實很疲倦的模樣,
好有些不滿地瞪了梁立冬一眼,而後扭頭對著凱爾說道:“沒有辦法,某個人給我們家找了個煩……雖然這個煩人人都願意接著,但一想到某人只要坐著就能享受和我們家差不多的利益,我就感覺到很不值啊。” 凱爾撓撓頭:“笆笆拉你在說什麽啊!”
“抱歉,我不應該在你面前說這些俗事來煩你的。”笆笆拉轉變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她向梁立冬微笑道:“貝塔閣下,這個月的利潤我們已經算出來了,現在就交給你。”
她拍了拍手,車夫從馬車後面加成的尾廂中拿出一個並不太大的木盒子。她將木盒子提了過來,然後交到立冬的手中:“按照契約分成,上個月你得到了十二公斤黃金,折合金幣240枚,你數數?”
“不用了,我相信你們朗曼家族的信用。”
笆笆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後黑袍少女也拿出一個黃色的布袋,雙手托著交給梁立冬:“貝塔閣下,這是卷軸賣出一部分後的錢,總共四十六枚金幣。不好意思,我沒有什麽本事,一個月就賣出這點東西。”
黑袍少女看起來依然有些緊張,梁立冬擺擺手:“沒有的事,你能幫我代售卷軸,我已經很開心了,不能要求更多。”
黑袍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氣。
這時候笆笆拉欲言又止,梁立冬看看周圍,對著旁邊自己的學生說道:“凱爾,這個女孩子第一次來我們裡德村,你帶她到處走走,如果她不介意的話,帶她到神殿中坐坐,感受一下渥金女神的溫柔善良。”
黑袍少女使勁點頭:“好!”
凱爾雖然更想和笆笆拉相處,但既然老師發話了,他也只能帶著黑袍少女離開。
“好了,人都走了,你有什麽想說的。”梁立冬拍拍手,然後微笑。
因為沒有凱爾在,笆笆拉不用再顧忌自己的行為,她沒有好氣地說道:“閣下,我們朗曼家族可是一直將你當成朋友的,你怎麽能如此戲弄我們。你能將金礦的消息告訴我們,我們確實很感興趣,但你故意讓我們對上生命神殿,這不太地道吧。”
梁立冬笑道:“我這只是一點小小的報復罷了。半年前你生日晚宴中,我和凱爾被你父親拖下水,如果不是我有點能力,說不定就得交待在那裡了。你父親害我一次,現在我反擊一次,算是扯平了。”
“這都半年前的事情了, 你何必記恨在心。貝塔閣下,我相信你一個寬宏的人。”
“是啊,寬宏。這詞說得簡單,做起來很難的。”梁立冬筆得有些古怪:“我給烏瑟爾製造點麻煩,那也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也算挺久。如果按笆笆拉小姐你的說法,你們朗曼家族何必懷恨在心,反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我相信笆笆拉小姐你一定很寬宏大量。”
笆笆拉頓時被哽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會後,她無奈地說道:“好吧,這事確實是我們朗曼家族不對在先……貝塔閣下,這次我來裡德村,一是為了送金幣給你,二是想替父親轉告一句話:小子,如果想保住你那份利潤的話,就快快來城裡和我聯手,否則我們都要倒霉。”
梁立冬沉默了一會:“這些話確定是烏瑟爾所承諾?”
“絕對真實!”笆笆拉淡定地說道:“我以魔法女神的名份擔保。”
梁立冬此時已經不缺錢,但他現在似乎看出來了,烏瑟爾那邊好像遇到了很大的問題。他猜測應該與生命神殿有關,畢竟一座神殿的話,擁有些奇怪能力的人並不算奇怪。烏瑟爾雖然厲害,但實質上
“那我先考慮考慮。”說完話後,梁立冬就離開了,沒有多久,貞德從空中飛下來,鑽進了教堂之中。
而笆笆拉立刻去找凱爾,她不放心自己的未婚夫和其它女人單獨相處得太久,她覺得凱爾實在太有魅力了,一般的女性都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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