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琦脫下西裝外套熟練的將衣服掛起來。
這一舉動讓楊雅瞳不由的想到抗日劇裡的情節。
兩人都沒開口,上官英琦自然入座,一個身穿和服的女子端來茶具一一擺放好,又將杯子斟上茶退了出去。
他伸出食指,指腹在杯口一圈一圈的打轉。似乎在考慮著怎麽開口。
他的手指修長白淨很是好看,那雙手曾經多次為她執筆寫過作文,好長一段時間她觀察男人,第一個就是看手。
低下頭,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
“坐吧”
良久,他才開口。
她不為所動,“有事趕緊說,我沒時間陪你耗”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這事當做第一,先道個歉。
楊雅瞳歪著頭,愜意的打量著牆上的畫,自嘲的說。“砸爛你的頭,算是扯平了”
又是半響的沉默...
條然,她說。
“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上官英琦不自然的握住左手手腕的表,心裡一緊,“你說”
她轉過臉,看著他。“秦然說,我姐生的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是這樣嗎?”
他抿緊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怎麽回答?說是的,你最愛的姐姐背叛了我,兩次!說是的,那孩子不是我的,所以出生的時候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去探望,一面都不肯施舍。
為什麽?為報復?確實有...
但他真的沒想過孩子的情況會那麽嚴重,當時他正下基層考察,山裡的訊號並不好,所以每次打電話過來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
孩子沒了之後,姐姐整個人都崩潰了,精神恍惚,天天神神叨叨的,有時候甚至幾天幾夜都可以不闔眼,每天睡覺都得先把門鎖好,即使這樣她也還是不敢熟睡,一方面擔心姐姐跑出去、一方面有要提防那些債主。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兩個多月。
她每天都盼著上官英琦來,她覺得,他來了,至少能讓她安心,可是他沒有...一次也沒有出現。
後來才聽說,那時候的他正在準備競選市長,正在到處演講,對她們早就避之不及。
呵,楊雅瞳冷笑,她想她知道答案了。
“如果可以重來...”
“沒有如果”她打斷他的話。
如果可以重來,她希望上官英琦不曾出現來到她的家。
如果可以重來,她會在那天陪著姐姐,不留下她一個人出去找工作,這樣也許就能阻止悲劇發生。
現在想想,那時姐姐確實比之前更不正常了,每天若無其事的和她一起準備飯菜、做手工,是她太傻了,以為姐姐就那樣好起來。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本來想開口問問昨晚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上官英琦手中的茶早已冷卻...
*
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周五顧總將會出席張小姐的生日宴會,按照以往的慣例,與他同行的必定是陳玲,要嘛就是鍾騰。
破天荒的,陳玲很不巧的請了一個星期假,這也就意味著女伴的名額有可能落在秘書室的其中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