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不願意輕易動用第一段到第三段瞬開,以免暴露,但這一震,其實蘊含著瞬開的精華。?隨?夢?小說wā
瞬開的本質,是一瞬間的速度與力量的爆發,愷撒以往展現的更多是速度上的提升,此刻按著阿澤的肩膀的震擊,則是力量上的迸發!
哢嚓聲中,阿澤身下的堅實地板竟出現了龜裂。
但觀眾們看不到了,他們看到的只有一團爆開的火球,以凱撒和阿澤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開來,形成一圈圈的火浪。
這簡直就像是愷撒一掌把阿澤體內的火焰力量,生生震出了體外。
那肆意狂飆的火浪越是多,人們反而對愷撒的實力越感吃驚。
這真的還是之前那個被壓著打的家夥?
看台上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聚精會神,想要看清火焰與硝煙內部的情況。
候場區,芭芭拉的腰杆挺得筆直,一雙微微上翹的美眸不知何時已經完全亮了起來,有些興奮地凝視場間。
至於最高看台上的三位門徒,則沉默著,觀看著。
不同的是他們的眼裡都閃爍著七彩色的光芒,打到現在,他們對比試的在意程度,已經讓他們紛紛開啟了洞察之眼。
身為裁判的愛蜜麗舉起了右手,這是即將決定比試勝負的手勢。
但她並沒有真正揮落手臂,而是在凝視片刻後,重新將手放下,示意比試繼續進行。
看台上,三名門徒當然也看出了些什麽,紫冰微微一笑,對帕尼爾說:“你很寵愛阿澤呢,沒這招的話,他剛才可能已經輸了吧。”
紫冰所說的這招是什麽招,帕尼爾當然很清楚,他心裡也暗自為學生捏了把汗,那個卡薩果然有些門道。
火焰終於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情況,這一刻所有觀眾的眼睛都睜大了。
只見愷撒依然按著阿澤,阿澤仍仰躺在比武場的地面上,兩個人的姿勢和之前沒任何變化,但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阿澤身上有一套鎧甲。
那是一套能量構建而成的甲胄,原本無形的火焰凝練到極致,竟形成一種紅水晶般的奇異質地,在阿澤的身體表面構建起完整而強大的防護。
滋滋滋。
愷撒忽然覺得掌心劇痛,收手抽身後退,蹙眉低頭看著剛才按在阿澤肩上的手,皮膚一片焦黑,被對手的火焰鎧甲輕易燒傷了。
觀眾們一時間看不出勝負,不少人都問道:“所以到底誰贏了?怎麽回事?那套鎧甲是什麽?真的擋下了剛才那麽強的一擊嗎?”
“我沒見過這一招。”愷撒看著對方,開口道。
打到現在,他的氣息也有些喘。小龍安靜地趴伏在他肩膀上,默默從龍醒之地調動儲備的風雷之力,為主人補充體力。
但愷撒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體力消耗上,而是蹙眉盯著緩緩起身的阿澤身上的火焰鎧甲。
以能量構建的盔甲,這種手段愷撒當然知道,但能夠如此凝練,並在防禦力驚人的同時還具備灼燒反擊的效果,可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招式了!
阿澤臉色很冷,漠然說道:“我說過的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愷撒道:“剛才你差點就輸了,態度還這麽囂張?是不是有點過了。”
阿澤眼中掠過惱恨和憤怒,聲音愈發寒冷:“剛才是我大意了,但你的反擊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門徒傳承!”
說著,阿澤輕輕抬起手。
隨著他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身上的火焰盔甲流動起來,分出了一部分,順著手臂流淌到他的手掌中,然後拉長、再拉長,
最終凝聚成一杆殷紅如血的三棱尖槍。阿澤右手持槍,左手垂在身側,掌心冒出了和身上盔甲與右手戰槍顏色並不相同的火焰。
那是橘色的火焰,無聲無息地在阿澤的左手中,凝聚成一柄長長的奇形尖刀,透著說不出的凶絕狠厲。
就這樣,阿澤身披鎧甲,右手戰槍,左手妖刀,雖然氣勢不似之前的狂暴肆意,卻反而壓迫感更強了。
在場的觀眾們也終於看出了門道,明白之前愷撒那凌厲的反擊,終究是沒能擊潰阿澤。
“有點可惜了,真的就差一點呢。”愛蜜莉在旁邊靜靜看著,心裡想道。
不得不說,之前愷撒的反擊太精彩了,挑不出任何一點瑕疵,同樣的等級下,愛蜜莉自忖自己和阿澤易地而處,應付起來恐怕也很棘手。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愛蜜莉看著阿澤身上的鎧甲,以及手中的戰槍和長刀,神色有些複雜,有驚歎,還有忌憚。
“日炎神甲,血珊瑚之槍,這都是第一門徒帕尼爾大人的招牌絕技啊,沒想到都傳給阿澤了。”愛蜜莉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有些羨慕,“還有那刀,橘焰鬼斬,這三項能力配合在一起,卡薩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啊。”
寂靜了許久的現場,再次爆發出興奮的呼喊聲。
人們都覺得這第一場比試就如此精彩,今天確實不虛此行啊,雖然看起來那卡薩應該打不過了,但還是挺了不起的。
候場區,黑衣少年和白衣少年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蹙眉低沉說道:“日炎、血珊瑚、配上橘焰,阿澤這小子好心機啊,連我們都不知道他現在這麽強了。”
另一人則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芭芭拉。
同齡人中,芭芭拉或許是唯一一個能穩壓阿澤半頭的人了,但現在看來,芭芭拉下場也未必能擊敗如今的阿澤啊。
最高看台上,第四門徒無名含笑對帕尼爾說:“恭喜啊,教出了這麽好的學生。血珊瑚之槍的掌握難度很高,我沒想到阿澤那孩子在這個年紀就能掌握呢。”
帕尼爾咧嘴笑道:“哪裡談得上什麽掌握?那小子不過學了個架勢罷了!”
無名一笑。
雖然帕尼爾嘴上謙虛,但誰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口吻裡也透著驕傲。北國的四大門徒中,第一門徒和第四門徒都對門人學生比較上心,第三門徒焰鼠雖然收徒不少,但本人脾氣太古怪,並不太收學生的愛戴,第二門徒紫冰則懶得教學生,少有的幾個學生也常常交給其他人去教導。
“不出意外的話,這場戰鬥就要這麽結束了吧。”紫冰懶洋洋地說。
愷撒的招式演練已經中斷了,而阿澤顯然不會給他第二次演練招式並提升速度的機會。
“倒是剛才那套招式,等會兒比試結束,得去問問清楚。”無名輕聲道,“能將速度疊加那麽多的體術,我也是聞所未聞。”
其他兩位門徒都點頭表示同意。
“……準備好了嗎?”場間,阿澤漠然看著愷撒,說道,“準備好的話,我要上了。放心,會很快的,我會在一瞬間結束這場戰鬥。”
他左手中的刀開始瘋狂地震顫,好像一柄渴血的惡魔在尖嘯。
右手中的戰槍則越發寧定,近乎絕對的靜止,默默積蓄著石破天驚的一擊。
而在阿澤對面,愷撒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地望著露天比武場上方的高遠天穹,似乎已經放棄了。
“咿呀……”小龍輕輕拉了拉愷撒的頭髮,忽閃的大眼睛裡有些疑惑。
愷撒抿嘴笑了一下,低聲道:“沒事。只是我在想啊,剛才還是不夠狠,僅僅想著擊敗他,所以被他扛過去了。”
“你在自言自語什麽?”阿澤看不見小龍,還以為愷撒在自說自話。
愷撒再次看向自己的這名對手,認真地說:“我錯了,不該隻想擊敗你的,你這樣的人,應該得到更嚴厲的懲罰。”
說完他不再理會對手,而是轉頭看向了愛蜜莉,舉手示意道:“裁判大人,我要提出申請。”
愛蜜莉怔了怔,然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眸中浮現出一絲不敢相信的神情,嗓音微澀道:“你說。”
然後,就聽到愷撒平靜而堅定的聲音,在巨大的比武場中響起,擲地有聲:“我申請,啟動單殺。”
這一刻,全場寂然。
單殺,這是名額戰的一項特殊規則。
按照最標準的流程,今天每個人都會打兩場,然後按照表現進行評估,最終由三位門徒和裁判愛蜜莉一起,選定綜合評價最優秀的前十人。
但北國是一個崇尚戰鬥的國度啊,這樣中規中矩的規則,顯然不符合他們的一貫風格。
尤其是這次選拔非同尋常,選拔規則自然也不能普通。
所以在標準流程之外,還有一條附加的特殊規則,被稱為“單殺申請”。
簡單來說,如果對戰的一方提出單殺,而另一方也接受的話,那麽這場比試將不再隻爭勝負,而是會演變成一場殘酷的生死戰。
如果申請者成功殺死了對手,那麽將直接進入前十,根本不需要第二場對決,也不需要門徒們和裁判去進行綜合評定了。
要知道,殺死對手和擊敗對手相比,難度和風險不止大了一星半點!
最重要的是,如果申請了單殺,卻沒能成功的話,哪怕依然擊敗了對手,那麽申請者還是會失去資格,與前十無緣。
而如果更不幸的,申請了單殺卻被對手反殺的話,那麽對手將享受申請者的全部福利,直接進入前十!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包括見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三位門徒。
看局面,愷撒明明沒多少勝算了,他連戰勝對手或許都很困難,哪裡來的膽量、或者說資本和自信,提出單殺?
他瘋了嗎!
只有愷撒肩膀上的小龍理解愷撒,並露出了歡欣雀躍的可愛表情來。
愷撒用只有自己和小家夥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準備一下吧,我不打算藏了。沒人見過四段瞬開,那麽就不存在暴露身份的問題了。”
就像阿澤剛才說的:放心吧,會很快的。
因為愷撒已經決定了,無限瞬開的狀態下自己絕對體術無敵,一瞬間,只需要一瞬間,他就可以殺死對手。
你不是認為戰鬥就是殺戮嗎?那好,我就用你的道理,來徹底地抹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