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在西瘟疫之地,亡靈軍隊的實力和數量有多少。我們和這些亡靈也交過很多次手,有哪一次是站領略了絕對的上風?答案是沒有,我們的軍隊一直在被動挨打,做著防守的態勢。現在,克爾蘇加德把亡靈軍隊召回了納克薩瑪斯,我們就以為這場戰鬥變得輕松了?”
扶航一個反問的語氣,讓加裡瑟斯的臉色愈加的難看。加裡瑟斯與扶航的觀點正好相反,扶航的這一番話,簡直就是在打加裡瑟斯的臉。
“亡靈天災的實力並沒有減弱,我們反而因為這個假動作而輕敵了,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愚蠢。所以我還是那個態度,這場戰鬥可以打,但不是現在,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絕佳的機會。”
扶航說的並沒有錯,現在貿然進攻納克薩瑪斯絕對是在自尋死路。亡靈天災的軍隊都在做縮頭烏龜,不過這個烏龜可不是一般的烏龜。而是一隻長滿了獠牙,等待著獵物進入自己龜殼的烏龜。
這麽一番示弱的動作,就等待著聯軍自投羅網。
扶航一番話說完之後,伊森利恩問道:“那請問這位統領,我們應該什麽時候動手呢?”
這個問題,扶航也考慮過。不過依舊沒什麽答案。
扶航一下子沉默了。這個短暫的沉默讓扶航之前的言論變得站不住腳了。
最關鍵的問題,扶航沒有回答,那麽之前的鋪墊,都是一紙空文。絲毫不能令人信服。
但是明眼人。都明白扶航所說的都是正確的。溫德索爾元帥也默認了扶航的想法。在此之前,溫德索爾元帥就考慮過這個問題,暴風城皇家騎士團從暴風城開拔到洛丹倫,行程之遠,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糧草。
要知道。現在的暴風城可不是之前的暴風城。經過了第二次獸人大戰和長年西部荒野的動亂,暴風城整個王國的國庫並不充盈,反而,在相當的空虛。
要不是因為國家財政的問題,暴風城也不會有西部荒野的動亂了。
現在的財政問題已經是積重難返了。溫德索爾元帥很明白自己國家內部的窘境,所以。一直想盡快的結束戰鬥。但是,納克薩瑪斯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亡靈城堡,這個黑暗的堡壘,有著強大的力量。這一前一後的積壓,讓溫德索爾陷入了兩難的困境。
現在。不只是溫德索爾元帥自己承受著壓力。在暴風城,瓦裡安也承受著來自貴族方面的壓力。現在的暴風城,很明顯就是貴族政治。則血貴族們掌握著國家的經濟命脈,當他們知道,皇家騎士團北上已經耗費了這麽多錢財的時候,他們怎麽能不緊張。
要知道,軍隊耗費的金錢,那就如同大河的流水一樣。無休無止。除非掐斷水源,不然,這消耗就會一直進行下去。
這些貴族們。在卡特拉娜女伯爵的慫恿之下,這些貴族找到了瓦裡安,也就是他們的國王,要求盡快的結束這一場戰鬥。
軍情七處的情報人員已經把這個消息匯報給了溫德索爾元帥,溫德索爾元帥也是相當的窘迫。
在這個會議上,溫德索爾元帥比誰都要顯得尷尬。
伊森利恩看著扶航沉默無言。輕蔑的一笑說:“年輕的統領,剛剛你的想法是非常不錯。的確是一番獨特的見解,但是。如果我們長久的放任納克薩瑪斯飄蕩在瘟疫之地,讓亡靈天災長久的盤踞在這裡,我們還怎麽重建我們的家園,我們的人民還怎麽樣回到故土之上生活呢?”
伊森利恩步步緊逼,直到要把扶航閉上一個絕境。要讓扶航將之前的言論全部推翻。
在扶航的心理,伊森利恩此時此刻的身份很特殊。因為,他是血色十字軍的高層。
在扶航的認知裡,賽丹.達索漢已經被巴納扎爾附身了。也就是說,在現在血色十字軍的高層,已經被腐蝕了。
現在的伊森利恩,本質上依舊是屬於一個狂熱的分子。
“當然了,戰鬥什麽時候能打,我不能確定,因為在戰鬥的時候,每一刻都是瞬息萬變的,這伊森利恩統帥不會不知道吧。”扶航說道。
伊森利恩對於什麽時候能開始戰鬥表現得十分的固執,話語間,仍舊離不開這個話題。
“你說的很對,但是,這場戰鬥還是要打,我認為還是速戰速決的要好!”伊森利恩說道。
伊森利恩這麽要求戰。這個堅決的態度是不是太出人意料的。
現在的巴納扎爾已經控制了達索漢的身體,也就是說,現在血色十字軍的高層,已經變質了。
扶航在認真的思考,想要從伊森利恩的話語間得到一些信息。
如果說,現在伊森利恩的想法是代表達索漢,也就是巴納扎爾的話。那麽,即使說,之前散落在洛丹倫王城的三隻魔王,其中的一隻巴納扎爾是很渴望這場戰鬥的。
當然了,這是情理之中的。作為洛丹倫的一隻隱藏的的邪惡部隊,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不過,想法歸想法。要想做出一些其他的什麽事情,那就要多一份考慮了。
巴納扎爾如果在納克薩瑪斯開始交戰的時候,來一個坐收漁翁之利,那這場戰鬥就變了味道了。搞不好,亡靈天災和聯軍部隊都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整個洛丹倫就真的陷入了三魔王的手裡了。
之前已經有了斯坦索姆的先例了。整個城市全部都變成了亡靈。
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即便是消滅了克爾蘇加德,那,洛丹倫亡國的結局也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
三魔王和克爾蘇加德都不是什麽好鳥。
扶航從伊森利恩的話裡,提出了隱藏的畫外音。雖然這只是猜測,但是。這一份猜測,很有可能會演變成現實。
“開戰?我不介意小股部隊前去試探一下納克薩瑪斯的實力,你們血色十字軍如果先做這個先鋒軍的話,我是不介意。哦,對了。達索漢老將軍這次也沒來參加會議,是不是太不把聯盟放在眼裡了。”扶航針鋒相對,這一次,扶航臉上也沒了那副假正經的樣子,而是多了幾分陰狠之色。
會議的熱度立刻升騰了起來。
火藥味十足。
扶航想要試探一下,伊森利恩到底是個什麽反應。
扶航的針鋒相對。讓伊森利恩多了一份思考。在來參加會議的時候,達索漢就囑咐過他,這一次,就算是要進攻納克薩瑪斯,血色十字軍也不能衝在最前面。一定要保存實力,不能和亡靈天災硬拚,以免傷及根源。
這一番話,與剛剛扶航所說的話,正好相對。
伊森利恩剛想要深追其中的意思,隻覺得大腦一陣劇痛,雙眼閃過一陣血色。然後就鎮定了下來,在此之間。他的大腦裡一直在單曲循環著一個其他的聲音:用盡一切手段消滅亡靈天災,無論是誰也不能阻擋!
“很好年輕人,你用你的詭辯說服了我。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接下來會怎麽去做。”伊森利恩放棄了與扶航的辯論。
而扶航卻一直在注視著伊森利恩,直覺告訴扶航,這個大檢查官伊森利恩有問題。是真的有問題。
那麽就說明,之前扶航的猜測是存在的。並且,還會真的去發生。
扶航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次的會議,並不是那麽的簡單。
加裡瑟斯把自己當成眼中釘。血色十字軍還有其他的想法,銀色黎明變現的十分懦弱無動於衷,與遊戲中的銀色黎明大相近庭。
溫德索爾元帥面露難色,在會議上數次失神,扶航很清楚,溫德索爾並不是因為會議上的內容而陷入了思考。
這次的會議,大多都是一些辯論,而且言語中還夾雜著嘲諷。
元帥肯定不會因為這些言論而陷入深思,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溫德索爾有著來自另一方面的壓力。
暴風城王國的內部!
扶航把絲路理會得相當清晰,這一番思考,把很多事情都理會了個遍,並且加一些事情聯合了起來。
總之,要想擊敗亡靈天災,要考得,不是現在的聯盟,更不是聖光教堂軍,守城軍,血色十字軍,只能靠自己的騎士團和部落大軍。
現在的暴風城騎士團,到底是聯盟的軍隊。暴風城現在是真的內憂外患,當初弗丁也對扶航說過這件事,現在看來,老弗丁說的沒有錯。
溫德索爾元帥被這個何時開戰的問題,給搞的焦頭爛額。這場看起來很簡單的進攻戰爭,到了現在,變得相當的棘手。
大酋長倒是很淡然,都與聯盟的辯論,他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溫德索爾元帥面色沉重,問薩爾說道:“大酋長,你認為,這一場戰鬥以該如何進行呢?”
還沒等薩爾開口,格羅姆就說道:“對於戰鬥,哪有十成的把握取勝。與其在這裡糾結,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扶航兄弟說的一句話,在我看來,十分的有道理,戰爭是瞬息萬變的,最重要的,還是要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尋求變通。”
“這麽說,你認同扶航統領的看法。”溫德索爾問道。
格羅姆點了點頭,對於扶航所出的主意,格羅姆一直是很認同的。
薩爾看格羅姆說完之後,才說道:“溫德索爾元帥,我認為扶航統帥的見解非常有道理,在這個敵我戰鬥能力還不清楚的時候,貿然的大舉進攻,並且還是在敵人的主場作戰,的確不是一個明智的做法。”
“況且,我們在悔恨嶺的時候,就遇見了天災的軍隊,那場戰鬥,要不是扶航統領的一招奇兵,再加上扶航與吉安娜統領的力挽狂瀾,恐怕現在還沒有這一場會議。”薩爾實話實說道。
在這個場合,薩爾作為新部落的大酋長,講話從來不避諱。這一番話,說的就是給這些聯盟的統帥們聽得。
溫德索爾面露難色,說道:“既然大酋長和扶航都認為這個想法正確,那我們也就依據這個看法,先整頓一下軍隊,等待進攻的時機吧。”
薩爾看出了溫德索爾元帥的顧慮問道:“溫德索爾元帥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告訴我們新部落,我們可以幫助你們。”
“這個忙,誰都幫不了。”溫德索爾尷尬的一笑。
的確,瓦裡安讓溫德索爾速戰速決。這一份命令已經下到了溫德索爾的面前了。
雖然溫德索爾知道,這個命令不是瓦裡安的意思。但是迫於國內的形勢和壓力,瓦裡安不得不這麽做。貴族政治,就是通過給國王施壓,來滿足貴族階層的利益。
這一切的動作,溫德索爾很清楚,都是卡特拉娜女伯爵的意思。這個美麗的女伯爵,拉攏了很多貴族,使得暴風城表面上穩定了下來。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瓦裡安把重要的權利賦予給了卡特拉娜,但是正是由於這一份權利,才讓整個暴風城的政治變得暗流湧動!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 各位統帥將自己的部隊整合一下,希望在近幾天就能趕到這裡,我們準備最後的決戰。”溫德索爾說道。
聯盟的統帥整體氣力,向溫德索爾元帥敬禮。
新部落的統帥也一同起身,微微躬身。
會議就這麽結束了,扶航拉著吉安娜的手走了出來問:“吉安娜,你這一次怎麽一句話都沒說,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吉安娜攤了攤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說:“我只是一個來幫忙,沒有帶領士兵,自然沒有發言權了。哪裡像你,部落的大酋長,都一口一個扶航統帥,你可是威風得緊啊。”
“好好說話,我跟你說認真的呢。”扶航認真的說。
看著扶航認真的模樣,吉安娜捂著小嘴,輕笑道:“好啦,溫德索爾元帥這一次的會議,就是想探一下各位統帥的意思。總的來說,這些統帥還是很希望參加這場戰爭,並且清掃除這些亡靈的。雖然他們的利益可能不同,但是,起碼在現在,大家能站在統一的戰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