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的的想法很穩重,他認為,只要自己可以吟唱完法術,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事實上,這個想法是完全正確的。諾斯可以說,已經把整個戰場,分析的非常準確了。只要亡靈軍隊不出什麽差錯,這場戰鬥,現在就已經結束了。
但是,這並不是結局。諾斯不知道,扶航也不知道,阿隆索斯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幫助扶航,衝破現在的窘境!
此時的阿隆索斯,從墓穴的房間裡慢慢的走了出來。
華麗的長袍,沉穩的裝束,一抹白色的眉毛,讓阿隆索斯整個人顯得精神矍鑠。
即使,這只是一抹靈魂的虛影,但是,在外人看來,是那麽的富有質感和力量。
阿隆索斯緩緩的走向了議事廳的高台。點點的聖光,從阿隆索斯的身上傾瀉下來,顯然,從墓穴中出來,消耗了他大量的聖光力量。這一份僅存,維持身體模樣的聖光也在消逝。
阿隆索斯的現身,讓扶航本來就對聖光力量敏感的身體感受到了阿隆索斯。
“大主教?”扶航從前面食屍鬼的腹中,抽出了灰燼使者,扭頭看向了身後的阿隆索斯。
大主教穩重的走到了聯合部隊的身後,也許,這是阿隆索斯最後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施展自己的力量了。日後的艾澤拉斯,將永遠沒有阿隆索斯的存在。後世的人,也只能靠書籍,文獻來熟悉這個為人類鞠躬盡瘁的聖光大主教了。
阿隆索斯朝著扶航微微一笑,左手高舉,一團濃鬱的聖光,彌漫在了空中。扶航也不知道大主教在幹什麽,這一股聖光力量雖然不是特別的強大。但是,聖光能量透露著一股凌厲之氣。
這一團濃鬱的聖光力量,似乎有著年齡一般。沉重成熟,宛如一座磐石形成的大山。堅不可摧。
阿隆索斯的虛幻的身影,從腳部向上慢慢的開始消失,這些聖光力量維持的靈魂,都在燃燒。聖光力量愈來愈強,阿隆索斯大主教的身影,卻越來越淡薄。
看到了這裡,不僅是扶航,所有在場的士兵都清楚了。這個年邁的聖騎士。在犧牲自己的生命。
可是,阿隆索斯何止是在犧牲自己的生命。他是將自己的靈魂,都付諸到這片洛丹倫的土地上。靈魂在消散,可是阿隆索斯依舊保持著微笑的面孔。這個結局似乎早就在他的預料中。
只見過阿隆索斯一面的扶航,潸然淚下。這位大主教,真正的,為洛丹倫,為整個東部王國付出了一生!洛丹倫的土地,他愛得深沉!
逐漸的,阿隆索斯手中的聖光。或者說,阿隆索斯化身成為的聖光,變得十分的凝重。四散開來的威壓。讓所有的亡靈士兵,都不敢直視這耀眼的光芒。
最終,阿隆索斯消散了,最後的靈魂也融入到了聖光之中。他的最後一份笑容,還是留給了洛丹倫。意識因為,阿隆索斯感受得到,這場戰鬥即將聖靈,另一個原因,是他看到了希望。一個洛丹倫複興的希望。
“聖光照耀眾生!”弗丁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天空深深的鞠了一躬。
弗丁依稀記得。自己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阿隆索斯把他帶到了聖光教堂。親自摸著他的頭,溫和的說道:“孩子,信仰聖光吧!”
如今,老師最終離開了這一片他摯愛的國土,弗丁老淚縱橫,不知在說什麽,只能把這一份怒火和惋惜,化成對亡靈的仇恨,向這些邪惡的生物,發泄出去。
議事廳高台山上的聖光,想壁爐谷四散了開來。籠罩在整個壁爐谷的土地上,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都布滿了耀眼的光芒。
“這是一個領域!聖光的領域!”沃金感受到了領域之內的力量,是那麽的強大。
亡靈生物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低階的亡靈全部灰飛煙滅。高階的亡靈生物,瓦格裡和地穴惡魔,也被壓製得不能動彈。
一整支亡靈軍隊,還能行動的就只剩下正在施法的諾斯,和他的瓦格裡了。
扶航這才回想起了,自己離開聖光墓地的時候,阿隆索斯說的話,在最後的時刻,他會幫助自己一把。
想不到,這一份幫助的代價,竟然是最後的一抹靈魂!
“在聖光領域之內,亡靈皆為螻蟻。衝!”扶航一個健步,飛躍了出去,灰燼使者在扶航的手中,竭盡全力舞動,一條長長的通道,就在扶航的身後,鋪了出來。
扶航踩著亡靈生物的屍體,一步步的向瘟疫法師諾斯衝了過去。
諾斯看到聖光領域的那一刻,憤怒的火焰從心中直接燃燒到了眼瞳。本來暗黑色的眼睛,被燒成了紅色。
“為什麽,這些人類怎麽會勝利?這些肮髒的聖光正義,也會帶來勝利?”瘟疫法師低語道。
他不敢相信,就這個壁爐谷的士兵,可以讓這一整支亡靈天災的軍隊失敗。前些天的戰鬥,天災軍團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他們如同一股白色的骨海洪流席卷了整個西瘟疫之地的北方。沒想到,在今天,戰敗了。壁爐谷成為了亡靈天災的第一個滑鐵盧。
諾斯已經知道,繼續施展死亡凋零,也是困獸之鬥了。在這個聖光領域之內,這些人類的軍隊,幾乎能在一分鍾之內,靠近自己的位置,並且打斷自己的施法。
瘟疫法師果斷打斷了自己的法術。
憤怒的看著衝過來的扶航:“代表正義聖光的聖騎士?今天,我要讓你嘗到死亡的味道!”
諾斯雖然在聖光領域之內,身體的力量大大的縮減。但是,作為一個史詩級的瘟疫法師,他殘存的勢力,還是非常恐怖的。
一點黑色的氣息,從諾斯的心臟位置擴散開來。死亡的氣息先是緩慢的外泄。在一秒之後,這些如同黑色長針的死亡氣息,洶湧的噴射而出。
這些死亡的暴雨梨花。目標隻鎖定了一個人,那就是扶航。諾斯看到了扶航的能力。這樣的聖騎士不殺死,將會是天災軍團最大的威脅。
“扶航小心!”沃金大喊道。
扶航眉頭緊鎖,對於這些黑色的死亡之針,複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些黑色長針,是諾斯動用自己的生命力,外加自己的所有的瘟疫能量,一同製造出的犧牲魔法。
諾斯想明白了,這場戰鬥既然沒有勝算。那就讓天災軍團最大的威脅,戰死在這裡。
對於納克薩瑪斯,對於巫妖王,諾斯表現出了絕對的忠誠。不知是因為他的憐憫與良知被冰封了,更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失望透頂。
“媽的!”扶航暗罵一聲,不得不用灰燼使者迎向這如洪水一般的死亡風暴。
黑色的長針,衝擊在灰燼使者上。聖光的金色力量,與死亡氣息開始著激烈的碰撞。扶航經受不住這麽強大的衝擊力,被擊打的連連後退。
與此同時。灰燼使者,並不能完全的掩蓋住扶航的身形,一些黑色的死亡長針。還是穿過了扶航的腳踝與肩膀。這些死亡氣息,沾染了黑暗魔法與亡靈氣息的力量,立刻擴散在扶航的身體之中。
扶航體內的聖光,第一時間就開始排斥這些黑暗力量。一時間,富含單個身體,就像一口熔爐一般,不停的炸響。
外面,扶航在與這些死亡長針做著殊死的抵抗,在扶航的體內。聖光的力量,也在粉碎著這些外來的死亡氣息。
沃金及時的吧醫療波灌注到扶航的身上。這一次的醫療波並沒有跳躍,而是隻讓扶航一個人享受。這些淡黃色的光波。也注入到了扶航的身體之中。氤氳的霧氣,開始纏繞黑色的死亡氣息,並把他們包裹了起來。
三股力量的碰撞,讓扶航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諾斯看到了扶航的痛苦,冷笑道:“看吧,這就是你信仰聖光帶來的痛苦。在黑暗的力量面前,你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卑微,也許這場戰鬥你們會勝利,但是天災的力量,永遠不會失敗。你們這短暫的勝利,也只不過人類一點點的慰藉罷了。”
扶航咬著牙,忍受著痛苦回話說道:“正義永遠不會失敗,諾斯,作為人類,你選擇了痛苦的信仰。即使您心目中的天災世界建立了起來,你難道就以為,你們找到了永恆?痛苦的永恆?”
這個尖銳的回答,讓諾斯有些難堪。的確,天災的世界,是一個沒有痛苦,沒有感情存在的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會永恆的存在下去。這個世界想對起來,顯得有些黯淡。
“那也要比這個令人絕望的人類社會要好得多!”諾斯還是堅信著自己的選擇。他的生命,加速的消耗。
而扶航所承受的痛苦,卻愈加的難以承受。
“也許你不相信那個世界是什麽樣的,那就讓我幫助你,去了解亡者的世界。”諾斯詭異的一笑。
死後的諾斯,或許還是一個亡靈法師。他用這言語,來譏諷扶航。
漸漸體力不支的扶航,突然被一團濃鬱的聖光包裹。灰燼使者大放異彩,通天的光芒蓋過了整個聖光領域。
與此同時,黑色的死亡氣息,也被爆發出來的聖光,瞬間即散!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扶航微笑著說道。
確切的來說,這應該是未來的扶航。
神聖騎士!
諾斯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剛剛的菁英等階聖騎士呢?現在出現的神聖騎士,已經看不出他的等階了,這樣的威壓,就像是巫妖王站在自己的面前。
恐怖外加震懾,讓諾斯說不出一句話來。
沃金也被這股力量震撼到了。他看到了,這股聖光之力,是從灰燼使者中爆發出來的。看來,這柄傳說級的聖光巨劍,隱藏著無可比擬的力量。
不過,還好,扶航要勝利了。
不管這力量來自何方,壁爐谷的戰鬥就要勝利了。
“你!到底是誰?”諾斯幾近崩潰的說。
扶航淡淡一笑,說:“最後的希望,你說,這個評價合適麽?”
諾斯點了點頭,憤恨之余,帶著一點無奈,他咬著牙說:“合適!合適的很!”
最終,諾斯的身體在純粹的聖光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而扶航,也伴隨著諾斯的死亡,而黯淡了下來,躺在了地上。這一次,連灰燼使者都失去了光芒。
可是,最後的戰爭,卻開始了。
在沃金和弗丁的前後夾擊之下,亡靈軍隊開始潰敗。
聖光領域的威壓之下,亡靈生物被無限制的壓製,與此同時,士兵們和聖騎士的力量,就相對應得提升。
這場戰鬥,又變成了一邊倒的趨勢。但這一次的優勢方,不再是亡靈天災了,而是聯合軍隊了。
伴隨著獸人士兵的怒吼和人類騎士的呐喊,這場戰鬥,再一次激烈的打響。
亡靈軍團最終在三個小時之後,被消滅殆盡。所有還活著的庫卡隆士兵和人類士兵包括聖騎士,都集合在壁爐谷的中間地帶。這個不大的廣場之中。
受傷的士兵,在被包扎著身體。而死去的士兵,被集合了起來,準備火葬。
這些英靈的屍首,並不能再被這些邪惡的天災軍團所利用。
昏睡過去的扶航,靠在一張破舊的長椅之上。
沃金正在扶航的身邊, 嘗試的治療他。
“酋長,扶航沒事吧。”弗丁在一旁關切的問道。
沃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難道,扶航真的有危險?”弗丁急忙問道。
沃金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在卡利姆多扶航也有受傷的時候,不過他的病情,誰都說不準。有時候,都以為扶航必死了,他又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並且實力大增,像個沒事人一樣。
這一次,沃金還是沒有輕易的下決斷,他有直覺,扶航絕對不會有事。
他身體裡的能量,雖然有些混亂,但是整體說來,還沒有失控。
在沃金看來,扶航可能就是精神力消耗的太大,需要一段時間進行休息和調養。
“放心吧,這個年輕人,不會就輕易得到下的。”沃金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