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如晚風吹拂,快或慢,微或強,都已流逝。
雖然朱允文和鍾楚虹二人如行雲流水般的演技十分的讚,但拍攝的時候難免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比如說突然一個路人把頭伸過來看鏡頭,亦或者倆人聊天的時候背後突然走來一人。
原本按他二人的演技速度來算的話,只需要一個多月基本上就OK了,只是這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導致拍攝進度延遲了好久。
這部片子裡男女主角所穿的衣物,不似其他電影那樣華麗昂貴,反而很樸實簡單。或許是電影需要這樣,也或者是經費緊張,無法購買太多的衣物吧。基本上從頭到尾,男主角就一倆套,女主角也就三四套。
鍾楚虹在這部電影裡的美麗,是別人無法想像的。
蓬松微卷的發,大毛衣長布裙,鍾楚紅身材豐潤毫不骨感,不是現在人所理解的時尚,可是,非常美!她那獨一無二的好氣質,灑脫嫵媚。
秋天的紐約街頭,鍾楚紅披一件普通的黑外套,寬松的毛衣長褲,天然濃眉黑眼睛,唇是淡的,看似一點妝也沒有的樣子,迎著風微微眯起眼睛,抿著唇,瞭望遠方,再次證明真正的美女不用華服也是美的。
鍾楚紅天生有顧自然而然的風情,布衣素面都是性感的。
朱允文所飾演的“船頭尺”對鍾楚虹飾演的jenfer的感情,是卑微的退縮的,可是一點一滴都是溫馨的,暖的。
他不敢說,可是愛明明白白在那裡,jenfer不是不知道。只是猶豫,有時候接受反而是一種傷害,如果太輕率。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有愛,還是無法拉近彼此距離。
最終jenfer還是離開了。
“嗯,今個是最後一場戲了,希望大家好好努力,加油!”張婉亭看了看手中的稿子,大致算了算,基本上沒有什麽需要補拍的鏡頭了,前段時間陳白強特意飛來美國客串了一把,現在也早就回去了。
“好的,早點結束,早點回香港,這裡雖然好,但始終都是外國人的地方。”鍾楚虹興奮的大跳起來,這心裡也止不住的高興,終於可以回去了。
朱允文默不作聲的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結束拍戲後,他有時候不敢看鍾楚虹,每次只要一看她,這心臟就“噗通噗通”的亂跳。
朱允文飾演的角色不多,拍的電影也不多,並未有完全的去理解演員這個意思,概念。只是簡簡單單的按照當初在學院聽講師說的一些,和自己看書了解的一些。
他這種症狀在電影圈叫“入戲太深”,在心理學上叫做“心理疾病”。
一般“入戲太深”分為兩種,一種是屬於特型演員的入戲太深,比如扮演皇帝,領袖,幹部之類,演完以後就會沉浸在裡面出不來,這種主要是自我認知失調,一些演員會通過後期心理輔導來慢慢解決這種問題。
一般來說,這個不算是什麽大問題,不治療只要不影響生活也沒啥事,頂多喜歡把自己當個幹部之類的而已。另外一種就比較嚴重一點,這種“入戲太深”是屬於因為太過進入角色以致於患上了情緒性的心理疾病。
其實每個人心底都有潛藏的心理隱疾,只不過區別在於它是否恰好被相關事件激發出來而已。從這個角度來說,老是扮演憂鬱患者,吸毒者、殺人犯、**等等內心痛苦或者憂鬱之類角色的演員,尤其容易出現心理問題。因為他們進入角色以後內心潛藏的一塊敏感的特質恰好被所扮演的角色激發出來,所以會很痛苦。
反觀之朱允文就連自己“入戲太深”這個道理都不太明白,他就更不會去想辦法自我調節,或許現在看不出什麽毛病來,只是單純下意識的不敢看鍾楚虹而已。等到某天壓抑太久,亦或者自身因為某些原因而導致心裡問題越發嚴重,極有可能患上抑鬱症。
“《秋天的童話》第二百七十四場,最後一個鏡頭,開始!”
隨著打板的工作人員,在鏡頭前說完後,攝像機便快速鎖定不遠處的朱允文和鍾楚虹二人。
船頭尺頭上戴著棒球帽,手裡提著個棒球棍,漫不盡心的走在沙灘上,身旁是一襲黑色外套,內穿白色襯衫長褲的jenfer。
“明天會是個好天。”船頭尺望了望天空,隨口說道。
“你怎麽知道?你的老人風濕痛沒痛麽?”jenfer轉了轉手中的棒球,調笑道。
“十月天那,傍晚吹南風,早北,晚南,半夜東,第二天一定是個好天啊。”船頭尺肆意的揮舞著手中的棒球棍,異常堅定的說道。
“是不是真的,你有懂了。”
“天文台你可以不信,但跑船人的話你一定要相信。”
………
張婉亭滿意的看著鏡頭裡的二人,對他倆的表演由心的感覺超讚,特別是二人漫不盡心的閑聊,那點點曖昧旖旎在他們中間回蕩。
“導演,這天恐怕要變了。”身旁快步走來一人,驚慌道。
張婉亭抬頭一看,見是場務,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怎麽了?”
“導演,你看天,恐怕馬上就要下雨了!”
一聽要下雨,張婉亭就琢磨著明天再拍也不遲,準備叫朱允文他們收工回去的時候,突然“嘩啦啦”的小雨如牛毛般下了起來。
“下雨了,我們到前面那個飯店避雨吧。”朱允文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個時候,盡然下起雨來,剛準備想回去的時候,猛然覺得這個場景或許不錯,便開口說道。
鍾楚虹見小雨落下,微微頓了頓,在聽到朱允文的話後,心裡十分奇怪,這好像不是劇本上的台詞。不過聰明伶俐的她,轉瞬間就明白了朱允文的想法,點頭道,“嗯,走吧。”
“導演,要不要收工啊?”
“等等!鏡頭跟著他們!”張婉亭略微欣喜的看著鏡頭, 覺得這場雨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允文二人快步跑到飯館門前,望著小雨,率先說道,“每天晚上收工,搬張椅子出來,坐在門口,喝喝小酒,吹吹晚風,在看看這牛毛般的細語,不知道多有詩意。”
鍾楚虹媚眼橫生,笑道,“在賭賭十三張?”
“哎,不賭了,做了老板就不用再平衡心裡了。”
“朋友叫你也不賭啊?”
“不賭。”朱允文堅定的說道,末梢,突然神情有點低落,望著屋簷外的小雨,眼神裡充滿了不舍與哀愁,“或許,或許那個時候朋友都走光了。也許,連你……恐怕也走了。”
鍾楚虹愣了愣,撇過頭望向朱允文的臉頰,他雙目中的不舍與哀愁,怎麽感覺好像,好像是真的在和我說這話。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下波瀾起伏的內心,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最美的笑容,“也許……我還在這裡呢?”
朱允文也楞了一下,微微低下頭偷瞄了一眼鍾楚虹,又快速扭過頭,一股發自內心的喜悅散發而出,想笑又不敢笑,偷偷摸摸的齜牙咧嘴,“不走,不走就一起看海嘍。”說完又偷瞄了幾眼。
“卡!”
張婉亭簡直是太滿意了,剛才的畫面,有點像,有點像一首古詩,我想想,對了。
“秋風秋雨愁煞人”